王婉婷聞言,心頭猛地一噎,咬了咬脣道:“那次事是我冤枉了,可是我已經專程同賠禮道歉了,此事早已經揭過。”
壽寧郡主瞇了瞇眼:“那金線之事,你說是萍兒所爲,這話騙騙那阿興許尚且可以,可是卻騙不了我,我不知曉你爲何要這麼做,卻只覺著你這樣的做法愚昧至極。連我都騙不過的說辭,你覺著,清酌會信嗎?你莫要忘了,這兒是楚王府。”
王婉婷一怔,面上的笑容愈發牽強了幾分:“嫂嫂說的什麼,婉婷怎麼全然聽不明白。”
“你聽明白了揣著裝糊塗也好,聽不明白也罷。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你若是真的喜歡清酌,想要嫁給清酌,這樣的蠢事就莫要再做了。不然,即便是我和母妃都願意幫你,清酌也不會願意娶你。”壽寧郡主神淡淡地道。
王婉婷自是聽明白了壽寧郡主話中之意的,只是正因爲聽明白了,才覺得不能接,一想起那阿,心中就忍不住竄起一抹怒火來:“可是那阿分明是個心機深沉的,與清酌哥哥的關係定然不一般。嫂嫂這樣說,可是不願意幫我做主?嫂嫂可莫要忘了,我大哥如今不過是失蹤而已,嫂嫂卻就已經將那……”
“住!”壽寧郡主揚聲打斷了王婉婷的話。
王婉婷一愣,方回過神來,臉有些蒼白。心中暗自後悔著,如今大哥生死未明,眼前的子是唯一的依靠,不該提起那一茬子。若是惹怒了壽寧郡主,也得不到毫的好。
“是婉婷犯了混,口不擇言了。”王婉婷咬著脣,聲音愈發低了幾分。
“有些事,我希你以後莫要再提起。”壽寧郡主眼中閃過一抹厲,聲音愈發冷了幾分:“那阿不過是一個丫鬟而已,無論清酌對態度如何,楚王府都斷然不會讓清酌娶一個份卑微的丫鬟,永遠不會是你的敵人。你如今只需好生博得清酌的好,一旦你了楚王府的世子妃,清酌邊的丫鬟還不是任你置的?”
“是,婉婷魔癥了。”王婉婷低著頭,心中卻是恨的。
若非大哥出了事,沒有了庇護,也不必在這人面前委曲求全。大哥若是沒了,王家也就名存實亡了,唯有自己好生爲自己籌謀打算,儘快尋一個能夠讓站得穩腳跟的婆家纔是。
“你先回你的紫雲居去吧,莫要整日胡思想,這是在楚王府,行事之前你也得仔細考量考量,將你那些彎彎心思收起來。你自以爲天無,無人能夠發現,其實在別人看來,卻是破綻百出。還不如好生腳踏實地的,哄好母妃和清酌,比什麼都管用。”壽寧郡主也不再看王婉婷,神冷淡。
王婉婷低低地應了一聲,低著頭出了門。
一出門就瞧見餘護衛牽著天明走了過來,天明的手中提著一個小木桶,瞧起來頗有些分量,見著王婉婷,天明連忙笑嘻嘻地招呼著:“姑姑不一起喝魚湯嗎?”
王婉婷看了一眼天明邊那黑護衛,心中涌起一厭惡來:“不喝了,
姑姑不喜歡喝魚湯。”
“哦。”天明撇了撇,似乎有些失落。
王婉婷卻也懶得理會,只匆匆忙忙離開了觀梅園。
葉清酌一回屋就瞧見了桌子上放著的茶葉,挑了挑眉道:“新茶送過來了?”
蘇婉兮淺笑著應道:“這是壽寧郡主親自炒的茶呢,讓奴婢去拿了一些過來給世子爺嚐嚐。”
葉清酌聽蘇婉兮這麼一說,信手捻了一小撮茶葉來,放在鼻尖聞了聞:“不錯,是好茶。”
而後便又將那茶葉放回了放置茶葉的罐子裡:“你去觀梅園了?”
蘇婉兮頷首:“嗯,壽寧郡主讓人來傳了奴婢過去,說是不知道世子爺喜歡喝什麼茶,讓奴婢選點世子爺喝的茶葉帶回來。”
葉清酌聞言,微微瞇了瞇眼,目在蘇婉兮上轉了轉,落在還紅腫著的臉上,眸幽然轉深了起來:“壽寧郡主,可有爲難你?”
“世子爺說的哪裡話?”蘇婉兮角一翹,笑容大了幾分,只是卻一不小心扯到臉上的傷,忍不住深吸了口氣,半天才緩了過來:“壽寧郡主子極好,怎會爲難奴婢?”
葉清酌笑了笑,眼中漸漸籠了幾分輕愁:“是啊,子是極好的,只是運氣不怎麼好……”
蘇婉兮知曉他是想起了壽寧郡主夫君之事,心中亦是有些嘆惋:“那位王將軍如今還是沒有消息。”
葉清酌頷首:“沒有,都已經快一個月了,活不見人死不見的。最可惡的是那徐,竟還不停地散佈謠言,說他叛國投敵了。”
“叛國投敵?”蘇婉兮眼中滿是疑。
“可不是麼?”葉清酌冷笑了一聲:“明明是他的決斷出了錯,還得先鋒軍全軍覆沒,他卻說是王啓叛國投敵,蓄意將先鋒軍帶了敵軍的埋伏之中,還得先鋒軍全軍覆沒,唯有王啓一人叛逃。還說,找不著王啓的,就是證據。”
蘇婉兮心中“咯噔”一下,眼中亦是閃過一道冷芒。
叛國……
這樣的罪名,蘇婉兮何其悉?當初父親便是被冠以了這樣的罪名,被樑帝下旨抄家的。
“叛國投敵,這可是大罪。那徐若是將這頂帽子叩在了王將軍上,陛下若是信了,那楚王府豈不是也會遭牽連?”蘇婉兮有些擔憂。
葉清酌冷哼了一聲:“那徐也想這樣算計我楚王府,也不好生掂量掂量自個兒有幾斤幾兩重,我怎會讓他得逞?”
頓了頓,才又叮囑著蘇婉兮:“此事尚無他人知曉,你莫要傳了出去,若是被我姐姐知曉了,只怕會更加傷心。”
蘇婉兮連連頷首:“奴婢明白的。”
葉清酌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頭疼得厲害,你過來給我。”
蘇婉兮一愣,卻也乖乖巧巧地走到了葉清酌後,出手來爲他按著額上的太。
心中卻突然升起一種老夫老妻的覺,他回家之後,與說說今日的煩心事,寬幾句,爲他肩膀,太
。
老夫老妻?
蘇婉兮的手猛地一頓,卻是苦笑了起來,也不知怎麼的,最近總胡思想。
蘇婉兮暗自嘆了口氣,低下了頭。
許是因爲王啓的事,葉清酌似乎又開始忙碌了起來,每日裡早出晚歸的。蘇婉兮便每天等著葉清酌離開了,就去府中的廚房呆著。
阿蘭見著蘇婉兮又站在了門口,角一翹笑了起來:“我怎麼總覺著,你這在世子爺跟前侍候的,比咱們都要閒上許多呢?”
“就是,可讓咱們羨慕不已。”一旁一個丫鬟聞言,亦是連忙附和著。
蘇婉兮笑了起來:“也就這兩日世子爺太忙,我便稍稍閒一些。”
見阿蘭提了水桶出來洗菜,便也尋了一個矮小的木頭墩子坐了下來,幫著洗洗菜。
洗菜的丫鬟一共三人,蘇婉兮最近倒是時常到廚房來,一來二去,倒是和們幾個都悉了起來。
見著蘇婉兮手,亦是笑著打趣著:“不過我們倒是歡迎阿來的,至阿來了之後,咱們可輕鬆了不。”
此話一出,衆人都笑了起來。
蘇婉兮也笑,時不時地同幾人閒話兩句。從廚房院子門口走進來一個丫鬟,楊嬤嬤忙不迭地迎了上去:“杏兒姑娘來啦,王妃娘娘的花已經熬好了,一直在爐子上熱著呢。杏兒姑娘稍等片刻,奴婢這就去拿來。”
蘇婉兮擡起眼來向那俏俏的丫鬟,心思暗,擡起眼來和阿蘭換了一個眼神,阿蘭便笑著開了口:“不過說起來,王妃催世子爺親催得這樣,世子爺整日都忙的不著家的,只怕這娶世子妃的事,變得不停地耽擱下去了。”
另一個丫鬟連忙接口道:“此前壽寧郡主不是將的小姑子帶回了王府嗎?我聽聞那位王姑娘倒是個溫婉大方的人,子也俏活潑,毫不掩飾對世子爺的好,王妃和郡主都有意促世子爺和那位王姑娘的親事呢。興許這位王姑娘就是咱們未來的世子妃呢?阿啊,你一直在世子爺邊服侍著,此事究竟是真是假啊?府中可有不人還因此設了賭局呢。”
蘇婉兮瞧見那杏兒的丫鬟微微側了側子,將耳朵轉到了們這一邊。
見狀,蘇婉兮便笑了起來:“王妃和壽寧郡主如何想,我哪裡能夠猜測得到?世子爺又是個清冷的子,什麼緒都不願意顯出來,我亦是無從猜起。不過,王妃爲世子爺擇世子妃,我覺著,應當要選一個家世出衆些的子吧?王姑娘的出生,似乎低了一些。”
“王姑娘的大哥不是朝中正三品的將軍嗎?這出生應當不低了吧?且王將軍還娶了壽寧郡主,就更是親上加親的事了。”另一個丫鬟有些詫異。
蘇婉兮頷首:“王將軍是正三品的將軍沒錯,可是王家人丁單薄,唯有王將軍和王姑娘兄妹二人相依爲命,王家的門楣也幾乎是王將軍一人支撐的。若是王將軍在倒是還好,王姑娘的份也勉強可以與世子爺相配,可如今王將軍生死不明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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