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未卜先知
什麼?
堂堂滎鄭家的爺,那賞錢纔給三個大錢?
那侍猶豫了一下,確信眼前這位鄭爺不是跟自己開玩笑,不過崔府教導有方,沒有毫不滿的表示,反而甜甜一笑,道了一聲“謝鄭爺的打賞”,然後退了下去。
侍做得很好的了,沒給鄭爺一點尷尬,可是鄭玉鬱悶得想要吐,自己堂堂滎鄭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寒磣的了,上就這點錢,還想著乾脆不給,不過劉遠給了,自己不好不給吧,再說也在自己上索半天了,也不知爲什麼,鬼使神差的,就把那三個大錢放到那托盤裡去了。
那侍禮貌的一笑,在他眼中,好像是嘲笑一般,讓他心裡憋悶極了,可是實在沒辦法,全都遍了,只找出三個銅板,連一塊值錢的戴件也沒有,全輸給剛纔那位,一出手就賞了十兩銀子的大豪客劉遠了。
要是傳出去,還不是讓人笑得擡不起頭嗎?
鄭玉臊得臉都紅了,恨不得找條地鑽進去,他何嘗不知大家看他的目都有點異樣啊,可是,自己冤得都想哭了:自己己經把全副家都賞出去了,可是,堂堂滎鄭氏的爺沒錢,說出去誰信啊?
老太太的臉有點不太好,老實說,這“嘗頭盤”其實就是一個不文的規矩,意思一下,通常也就賞一二兩,能吃得起渾羊歿忽的。誰也不會在意那一點點錢,可這鄭玉給個三文錢算什麼意思?這是施捨給街邊要飯的?自己崔府的下人,還差這三文錢吃飯?
打狗要看主人,打賞下人的,就不用顧一下主人的臉面?
崔敬的心裡也不爽,心裡有點看不起鄭玉了,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對於這位鄭玉的“名氣”,也略有所聞。也就是這樣,去年才婉拒了他的求親,自己剛剛拒絕他,沒想到,他馬上就用這樣的方法來表示自己的不滿,這氣量,也太小了吧。
“好吃就多吃一點,娘,你也好好嚐嚐。”這時又有侍把味的渾羊歿忽端了上來。崔敬笑著把話題岔開。
“好,好。”崔老太太只挾了一塊。就示意婢把剩下的拿給崔敬:“老了,牙沒了,也咬不了,嚐嚐那滋味就好,你也別隻顧著吃,也讓人給孩子送些去。”
都說是隔代親,老太太對那些孫兒孫的,還是很疼的,當然。這疼也分個三六九等。
崔敬哪敢不聽,連忙安排,幸好這羊不算小,羊腹能置三個只鵝,人雖說不,但三隻鵝也夠每人都能嘗一下味道。
“崔叔叔,聽你在汾州主持修理河道。不知工程進展如何?”不久,鄭玉又主挑起了話題。
“是啊。”崔敬有點無奈地說:“去年黃河缺堤,淹死人畜無數,皇上還有幾位大臣痛下決心。今年大修河道,造福百姓,我作爲工部尚書,理應在在引監督,不過也好,離老家不遠,有空閒之時,也可以回來侍奉一下母親大人。”
黃河,華夏的母親,孕育著華夏文明,但是這位“母親”也會有發怒的時候,一旦缺堤,那就是生靈塗炭,歷朝歷代繞不開這個難道,修堤護壩,每次都是一筆天文的開支,經過幾年的休養生息,大唐終於恢復了許多元氣,一旦國庫充盈,李二馬上命崔敬來治水患了。
“崔叔叔”鄭玉有點討好地說:“修理河道,所需要的木石等各項資極多,小侄最近空閒在家,不知叔叔能否念在兩家的份上,安排一個差事呢?”
無論什麼時候,做工程都是很賺錢的,和家合作,那更是一本萬利,鄭玉此次來清河崔氏,除了想提親,和崔氏來個親上加親,還有一件事,就是在黃河的修整工程中分一杯羹。
他一早就打好了主意,先提親,要是提親功,那自己跟崔敬就了翁婿的關係,憑著這一層關係,爲工部尚書的崔敬,自然對自己照顧有加;如果提親不,自己趁機提出謀個差事,崔敬肯定心中有愧,再加上提到兩家的,崔敬總不能一二再,再二三地拒絕吧。
這算盤打得,不是一般的響亮。
鄭玉說完,一臉殷切地看著崔敬,現在自己可以說是窮得一塌糊塗,對那差事的更是迫切。
“賢侄”崔敬好像一早就預知他會提這個要求,搖了搖頭,一臉苦笑地說:“以崔鄭兩家的關係,如有空缺,只要你一開口,做叔叔的,自然不能不照顧一二,只是,你來晚了。”
“來晚了?”鄭玉一臉吃驚地說:“崔叔叔,聽說次朝廷撥了三百萬兩之巨,雖說大的差事沒有,不會連小小的差事,也沒一個空缺?”
“賢侄的消息還是靈通的,不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崔敬耐心地解釋道:“這工程一出,太子、三皇子還有幾位公主,都了一隻手進來,秦淮玉和程亮也聯手找老夫要差事,不瞞你說,就是我崔氏的子侄,也僅僅安排了二個,一個個都盯得的呢。”
鄭玉一下子楞住了,這麼搶手?看來自己的想法有點簡單,不過他還不死心,現在囊中,厚著臉皮繼續問道:“崔叔叔,三百萬兩之巨,一個小小的差事都安排不出嗎?這.......”
崔敬眉中有一點不耐煩了,自己都解釋過了,這鄭玉還像一狗皮膏藥似的,不知進退,真是讓人好生厭煩。
不過看在崔鄭的關係上,崔敬還是解釋說:“在場的,都是自己人。也不瞞你了,此項工程,的確撥款三百萬兩,不過,那是分三期的,工部收到的,只有第一期的一百萬兩銀子,戶部的人知會了,國庫用,黃河工程的二三期工程只能暫緩。至於何時再撥銀子,我心裡也沒數,現在一期的差事全部安排了出去,只需一個月,估計就能完工了,所以,不是老夫不念舊,實在安排不出。”
“這.....不會吧,國庫用?我大唐國富民強。現在是太平盛世,還會。還還缺錢?”鄭玉失之極,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對他來說,這打擊太大了,高高興興而來,本來結一門好姻親,實在不行,還弄一個好差事,沒想到,什麼都沒撈著。不上攜帶的銀子全部輸,還欠了二萬多兩的鉅額債務,沒點進項,自己猴年馬月才能還得清?
劉遠忍不住話道:“尚書大人,是不是朝廷準備有大作了?”
崔敬眉一揚,饒有興趣地看著劉遠問道:“哦,如何見得?”
這老小子沒有一口否認。那就是默認了,劉遠心裡一個激靈:要是估計得不錯的話,自己來到大唐的第一場大戰就要開啓,李二己經下定決心。準備對吐番開戰,教訓越來越狂妄的吐番人了。
前世最喜歡就是聽故事,特別對唐朝的名將有一種偏,如秦叔寶、程咬金、李靖等人特別喜歡,聽得多了,對唐初的歷史有不的理解,雖說哪些小事不清楚,但對一些大事,還是記得很清楚的,如果自己沒記錯,明年將是大唐很忙碌的一年,除了對吐番還有吐谷渾的討伐,除此之外,史上赫赫有名的大明宮,也會開始興建,估計現在那建築的圖紙,還有工程的造價,一早就擺在李二的案之上了吧。
又要打仗,又得大興土木,還得修理黃河,都是鉅額的開支,特別是打仗,俗話說,三軍未行,糧草先,誰也不知是輸是羸,一個控制不好,那就是一個無底,現在大唐只是恢復了不元氣,還不是全盛之時,應付不了三線的財政開支,這樣一來,並不很急切的黃河工程暫緩,也就在理之中了。
總不會,年年都缺堤吧。
“吐番和吐谷渾日益驕縱,不時越境燒殺搶掠,不管怎麼樣,那些都是大唐的子民,皇上是不會不管的,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一番,把他們打痛了,才知我大唐的天威。”劉遠頓了頓,繼續說道:“皇上太節儉了,現在住的,還是前朝留下的宮殿,爲了我大唐的面,就是不建新的,也應好好修葺一番纔是。”
什麼?
崔敬心裡大吃一驚,原來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劉遠竟然全猜對了。
爲七族五姓之首的清河崔氏,再加上居要職,對吐番用兵那麼大的事,崔敬哪裡不知呢?而前朝的皇宮有點晦暗,對患有老風溼的太上皇不好,建造大明宮的幾年前就提上日程,並在工部再三修改、完善,最終定稿己在幾個月前呈了上去,工部的第二把手,通土木工程的工部侍郎一直在跟進此事,沒有意外的話,的確是在近期破土工了。
自己是一部之尚書,這些機大事自然是瞭如指掌,可是劉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人,這些事,他怎麼得知的?還猜得這麼準,難道,還有未卜先知之能?
“哦,你是憑什麼作出這些判斷的?”崔敬佯裝不在乎,笑著問道。
劉遠笑著說:“從南來北往的客人聽各發生的奇聞趣事,也比較留意邸報上的消息,雖說這些都不會寫出來,不過言語間,總會看到一些端倪,尚書人,不知我猜測得可對?”
什麼可對?就差拿著機文件在讀了,那些小道消息,還有哪報喜不報憂的邸報,還真的有那麼多端倪讓他發現?要不是崔敬對劉遠的底細瞭如指掌,還真的把他當未卜先知的活神仙了。
“哈哈,現在只是家宴,剛纔說了,不談公事,更不談國事,只談風月,二位賢侄,要不要,來點竹歌舞助興?”崔敬忍不住高看了劉遠一眼,然後又若無其事地說笑道。
這些有關國家機之事,還是談爲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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