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氣炸了。
姚氏不得映月軒的下人不給老夫人面子,這樣才好添油加醋。不過,心中更認定,沈珞言果然不在,丫鬟才不肯通報。
悄聲對老夫人道:“母親別生氣,見著三丫頭再說!”
老夫人可沒忘記是來干什麼的,再說,和一個小丫頭置氣,失了的份!聽了姚氏的話,環顧一眼,冷冷道:“這丫頭沒規矩,你們也沒規矩?還不把人拿下?”
雨玳大訝:“我值班守好門,又沒做錯什麼!”
兩個婆子已經上前,要去扭拿雨玳。
雨玳跟著沈珞言,并不像一般的丫鬟那麼謙卑,既然主子只有一個,當然只聽主子的。
兩個婆子上前正要一左一右扭住雨玳的雙臂,這種方法,們配合得相當默契,只要有不聽話的丫鬟,一扭一個準,讓人掙都掙不,何況,真犯了事的丫鬟,誰又敢掙?
所以,當兩個婆子獰笑著上前,準備把這個看起來瘦弱的丫頭扭跪在地時,雨玳雙肩一斜,左一推,右一推,兩個婆子都摔在地上,疼得哎喲直。
雨玳沒遇過這樣的事,雖然推開兩個婆子,自己也嚇得臉上失,驚道:“你們要干什麼?”
這一聲,把整個映月軒都給驚了。
映月軒的下人們被驚醒,都跑了出來,有的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上。
鐘嬤嬤急忙道:“哎喲,這是怎麼了?老夫人,大老爺,大夫人!不知道你們大半夜的會臨映月軒,實在是失禮了!”
說著,朝雨玳使了個眼,道:“沒規矩,還不快請老夫人進院去坐?”
雨玳眨眨眼睛,懂鐘嬤嬤的意思,不能給姑娘惹麻煩。極有眼地行了一禮,道:“是!”說著就要走。
姚氏一聽,這是要把這件事揭過去了?
正愁找不到映月軒的把柄,現在丫鬟不敬老夫人,拿來大作文章,再好也沒有。
朝秦嬤嬤看了一眼,秦嬤嬤為老夫人邊的人,當然不必為姚氏所用。只是,這個時候,也樂得賣姚氏一個面子。畢竟,姚氏掌著中饋,這個府里,多半還要靠大房一家。
冷笑著對鐘嬤嬤道:“不準走!連老夫人邊的人都敢,還想一走了之?鐘月兒,你這做了映月軒的管事嬤嬤,倒學會和稀泥了?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事,到你一個嬤嬤多了嗎?”
姚氏沖秦嬤嬤點點頭,這話不論是老夫人說,還是說,都有失份,但是秦嬤嬤同是嬤嬤,說這話就很正常了。
鐘嬤嬤笑道:“秦嬤嬤說的是,這大晚上的,姑娘又睡下了,總得有人說話不是?”
笑盈盈,但是一再強調是大晚上,老夫人也好,大房老爺夫人也好,半夜闖進三姑娘的院子,哪怕是為了再大的事,三姑娘還有爹在呢,哪有撇開三姑娘的爹,祖母和大伯大伯母直接找來的道理?
秦嬤嬤也笑道:“老夫人想自己的孫兒了,還分什麼時候嗎?”
鐘嬤嬤道:“按理來說,三姑娘是該來拜見,迎接老夫人的,不過,不知者不罪,三姑娘也不會想到老夫人會在這個時段來。這不,剛睡下呢。請老夫人先去廳里喝杯茶,我這就去三姑娘!”
姚氏邊的許嬤嬤哼道:“不過一個管事嬤嬤,怎麼倒好像武定侯府當家做主的人一般?鐘月兒,老夫人大老爺大夫人都在這里呢,你這麼僭越,像話嗎?”
鐘嬤嬤也沒看見沈珞言回來,不過,不知道沈珞言被綁走的事,心中有些擔心,若是沈珞言沒有回,問題可就大了。當然知道,老夫人和大房老爺夫人過來,定也不是為了看,分明是得到了什麼消息,要來抓現行。
態度很好,臉上的笑意都沒有變一分,鎮定自若地道:“許嬤嬤言重了,我們做下人的,都是盡心盡力地侍候主子,從無僭越之心!”
姚氏輕輕提醒道:“母親?”
老夫人會意,不耐煩地道:“斗什麼?我倒要看看,我都到門前了,三丫頭還準備睡到什麼時候!”
鐘嬤嬤心里著急,三姑娘也不知道回來沒回來,若是回來了,萬事大吉,若是沒回,大老爺大夫人能把整個映月軒給鬧翻了天去! 可這時候,只能拖延時間!剛才已經使眼著人去院請姑娘了。
姚氏笑道:“母親,我扶你!”又看雨玳一眼,再看老夫人。
老夫人皺眉道:“這樣不知規矩的丫頭,捆起來,明兒個就給發賣了!”
剛被甩開的兩個婆子被摔,正恨著,得了命令,立刻就如狼似虎地沖上來。
雨玳急道:“我又沒做錯,為什麼要發賣我?只有姑娘能發賣我!”學的防,第一次派上用場,竟然是這個時候。
老夫人氣得臉上變,鐘嬤嬤口中道:“雨玳不得無禮!”可腳下連也沒有地方。
姚氏看得角都要飛到天上去了。
老夫人黑著臉,沉聲喝道:“還怔著干什麼?還不拿下?”
后面幾個婆子也加進來,雨玳滿院子的跑,也不進屋,小靈活,跑起來像一只飛在雨中的燕子,雨玳逃,婆子追,一時,院子里頓時飛狗跳一般起來。
不過,雨玳畢竟只是一個小丫頭,被六個婆子堵住,就算會一些防,但雙拳難敵四手,還是被抓住了!
幾個婆子把雨玳押到老夫人面前,雨玳倔強地不肯低頭認錯。
老夫人在竹蘭軒氣了一回,在映月軒還被個小丫頭氣著了,原本對沈云霆的不滿之心,又全都算到沈珞言的上。
姚氏討好老夫人,對旁邊婆子道:“這丫頭不懂規矩,你們也不懂規矩嗎?還不掌?先讓長長記,明天發賣!”
之前被推倒的兩個婆子剛才已經悄悄下了黑手,這時候更是出手來要雨玳的耳。
雨玳被按住不得,雨玳臉有些慘淡。
左邊那婆子上前一步,手高高揚起,正要重重落下,一個聲音清冷如寒冰:“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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