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喬振國一點兒面子也不給,沉著臉訓斥安珍,“我已經足夠善待安靜了。要是我真想對狠心一點兒,你現在都看不見活著的!”
安珍狠狠怔了下。
回過神,哇地一聲就哭了。
胡麗菁看著眼前的一幕幕,眼底燃起快意。
活該。誰讓安珍剛才對那麼刻薄來著?
而且,其實剛才故意擺出一副和安珍勢不兩立的態度來,也是為了喬西。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只要在安珍面前足夠兇悍潑辣,那……想必,喬西是不會太厭惡的吧?
胡麗菁眼珠子一轉,滴滴地笑了。
熱地湊到喬西面前:“喬小姐,你好。”
一子香風,頓時鉆進了喬西鼻端。
“……”
喬西皺了皺眉,抬起頭靜靜地看著胡麗菁。
胡麗菁被看得驚了下。
喬西的眼神淡漠無比,宛若一口枯井。
區區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為什麼會出這樣的眼神來。
胡麗菁心里疑,又有點惱火。簡直懷疑,剛才喬西的眼神是故意針對自己的,表面上卻毫都沒有顯示出不悅,反而還笑得更開心了:“喬小姐,我是老喬邊的人。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彼此多照拂著點兒。”
喬振國的……人?
喬西聽得一愣神。
倒是沒想到,喬振國到了這把歲數,居然還在外頭養了人。
這樣的行徑,倒是和他當年背叛蘇雨的行為如出一轍。
喬西皺起眉頭,冷冷地看向喬振國,眼里帶著寒氣。
喬振國嚇了一跳,也是沒想到胡麗菁居然會如此直接地將整件事揭出來。
他皺起眉頭,不滿地看著胡麗菁:“你瞎說八道什麼呢。別在孩子面前,說這些有的沒的。”
“老喬啊老喬,你說話可是要憑良心的。我什麼時候胡說八道過了。”胡麗菁一陣不滿,要不是礙著喬西封霆川這兩位貴人還在,非得當場鬧起來不可,“我說的不都是實話嗎?”
“你——”
喬振國恨恨地瞪了胡麗菁一眼。
胡麗菁生怕自己惹怒了喬振國,連忙又出一臉的討好笑容。
安靜被方管家連拉帶拽地下了樓。
一臉倔強和冷漠,面無表走下來。
喬西抬頭看著安靜,覺恍如隔世。
安靜看著喬西,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狠狠咬了咬牙,沖著喬西冷笑起來:“喬西,我變了這個樣子,你現在得意了!”
“我從未覺得得意。”喬西皺了皺眉,淡淡地道,“安靜,你過來。”
安靜還想反抗。
方管家卻早已帶著人,將生生綁到了喬西面前。
來到喬西前,方管家抬腳,狠狠往安靜膝蓋后頭踹了一腳。
“啊——”
安靜低一聲,控制不住地跪下來。
方管家沖喬西討好地笑:“小姐,人已經帶到了!”
喬西沒有看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安靜。
方管家不死心:“小姐,我……”
喬西皺了皺眉,沒了耐心:“你下去。”
方管家愣了下,有些狼狽,也有些不甘。
他原本想要反抗一下,但看著喬西表不對,還是恨恨地下去了。
其他人也都識相地安靜下來。
沒有人想去打擾,喬西這一刻和安靜的對峙。
或者說,沒有人會想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沖上來為炮灰。
畢竟安靜和喬西的種種齟齬,那可是人盡皆知。
一片安靜當中,安靜抬起頭來。
死死盯著喬西,角微微痙攣發抖。
恨,不甘。
為什麼事會變這個樣子。為什麼跪在這里認錯的人,會是!
喬西對上安靜怨恨的視線,整個人沉默了下。
想了想,開口:“安靜。”
安靜冷哼一聲,惻惻地說:“喬西,你很得意是不是。”
“安靜!”
喬振國怒喝一聲,擔心得不得了。
安珍也是憂慮地看著安靜,幾乎要哭出來。
一片神各異的眼里,只有喬西還維持著和原來一模一樣的眼神。
“我沒什麼好得意的。”喬西淡淡地道,“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我的恥辱和折磨。安靜,你大可以收起對我的敵意。”
“恥辱,折磨。”安靜重復一遍,冷笑出聲,“喬西啊喬西,你這說的可是比唱的還好聽。你現在待在霆川邊,得意這個樣子。你有什麼好折磨的!”
“先前你對我做的那些事,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喬西淡聲,“安靜。你比我,要更知道我在說什麼。”
“……”
安靜愣了下。
狠狠瞪了喬西一眼,仍然不服氣的樣子。
封霆川看著安靜那鷙毒辣的眼神,不由皺起了眉。
他倒是沒想到,安靜居然會如此的不知悔改,怙惡不悛。
這樣的人,真是惡毒得超越了界限。
“喬西。”封霆川低眸看著懷里的人,“別說了,讓安靜下去吧。”
他不覺得,喬西還有和安靜繼續對話的必要。
喬西抿了抿,倔強地不肯松口:“不,我不想。”
“喬西你……”
封霆川有些無奈。他微微蹙眉,氣惱又心疼。
這丫頭從十八歲剛年開始,就是這樣倔強。這麼多年來,的模樣從來都沒變過。
喬西不想承擔封霆川這樣的視線,別過頭去。
兩人的互落在安靜眼里。
封霆川對喬西的這份護,簡直讓安靜覺得扎眼。
安靜呆呆地坐在地上一會兒,忽然笑了:“霆川。三年,我待在你邊整整三年。”
封霆川聞言垂了眸,冷漠地看向安靜。
他的眼神,宛若在看一個死人。
安靜越發不信,倔強地道:“三年啊。就是一塊石頭,也該焐熱了。可是霆川,你對我卻一直都是那麼冷漠。你于心何忍?”
“這三年,你自己心里清楚。”封霆川聽得惡心,不由皺了皺眉,冷聲道,“從一開始,這三年就是你用了種種無恥下流的手段,瞞騙而來的。你還有理了?”
“瞞騙?呵……”安靜吃了一驚,隨即笑了。笑得痛楚無比,眼睛直直地落在封霆川上,“是啊,我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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