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就讓青梅去吧。”負責撐傘的青蘭也有些擔憂:“一會兒時間還長著呢,若是真生病了,明日就不能過來了,這機會可難得呢。”
紀芙肅了臉:“好了,別說了,我說不用就不用。”
走在前頭的紀莞見紀芙三人停了下來,納悶道:“三妹妹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
“大小姐,我家小姐……”青蘭口道。
“青蘭!”紀芙不悅的打斷了青蘭,轉頭看向紀莞,目不經意的掠過紀莞腳上的那雙干凈致的鹿皮小靴,聲道:“大姐姐,沒什麼事,我們走吧。”
“三妹妹真的沒事嗎?”紀莞覺得有些奇怪。
紀芙將腳往子里了:“大姐姐,我真的沒事,只不過是青梅那丫頭方才踩著一只青蛙嚇到了。”
紀莞見不想說也不再追問:“那我們快走吧,這雨越下越大了。”
紀芙點了點頭,跟在后面默默前行。
“小姐,為什麼不讓奴婢告訴大小姐呢,說不得大小姐也會送您一雙防水的鹿皮靴呢。”青梅扁了扁,面委屈。
“大姐姐的東西都是貴妃娘娘賞賜下來的,哪是我能用的,再說,大姐姐對我已經很好了,做人不能太貪心,二姐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也不求別的,只想和姨娘能夠安安穩穩的生活在府里就好了。”紀芙溫的笑了笑,目投向遠方。”
“奴婢知道了。”青梅紅了眼眶,只覺得紀芙神仙似的人,又溫又善良,與如意們比起來,自己能跟在小姐邊真的太幸運了。
幾人很快就到了慈安堂院門口,紀老夫人知道們要來,早就派了夏禾等人在門口等著了。
見紀莞們過來,夏禾連忙迎了上去:“大小姐,三小姐,你們可來了,老夫人可念叨了你們一陣了。”
紀莞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夏禾姐姐有勞了。”
老夫人屋里伺候的都是人,紀芙自然知道只是客氣,這“你們”里定是不包括的。
“大小姐小心。”一個婆子殷勤的上前幫忙提著紀莞的擺,生怕賤了泥點子上去
另一個婆子見被搶了先,只好悶悶的去紀芙那邊。
不等紀芙拒絕就手腳利落的提起快要拖到地上的擺:“咦?三小姐,你的鞋都了,這得換了才行呢,否則這日子容易得風寒的。”
婆子的嗓門又又大,饒是紀莞隔得遠些也聽得一清二楚,轉過來若有所思的看向紀芙。
紀芙又又惱,心里不由有些埋怨那個婆子多事,勉強笑了笑:“不礙事的,一會就干了。”
夏禾眼珠一轉,當即上前:“近日雨水多,這一路過來,打鞋子在所難免,三小姐若不嫌棄,奴婢先去給你找雙鞋子先換上吧,若是得了風寒可是難熬。”
紀芙一愣,事到如今也不再推:“那就麻煩夏禾姐姐了。”
夏禾轉跟邊的丫鬟代了一聲,看向紀莞正打算說話,紀莞就先一步開口了:“夏禾姐姐你先帶三妹妹去換雙干爽的鞋子,祖母這里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了,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怪不得老夫人這麼疼大小姐,這麼個可心人誰能不喜歡,那奴婢就先帶三小姐過去了。”
夏禾口齒十分伶俐,紀莞微笑著點點頭,轉朝紀老夫人居住的堂走去。
紀老夫人剛用過早膳,正由林嬤嬤扶著在抄手游廊里走消食,見紀莞過來了,不由目驚喜。
“莞丫頭,你來了。”
紀莞上前替過林嬤嬤扶著紀老夫人的手,:“祖母,您的風寒可好全了?”說到這,紀莞不高興的撅起了:“祖母也太狠心了,孫來了幾回都不肯見,我可生氣了。”
上次夜半驟然下雨,之后氣溫時高時低的,紀老夫人年紀大了,子不住就得了風寒,紀莞幾次三番過來探,都被攔了下來,就怕大病初愈子弱容易染。
紀老夫人見態度還是一如既往地親昵,一顆心總算落了地:“你這丫頭越發刁鉆了,祖母給你賠罪還不嘛。”
輕輕拍了拍紀莞的手,對著林嬤嬤道:“檀云,去將那件新得的流彩暗花蜀錦披帛拿來給莞丫頭穿上, 小手這麼涼,也不多知道穿點。”
林嬤嬤見此景笑瞇瞇的進了屋里,很快就拿了一件羽藍的披帛出來。
紀莞一看就笑了:“好漂亮的裳,那孫就不跟祖母客氣了。”
言冰替紀莞披上了裳,清淡如煙的藍與淺淺的十分相稱,穿在上輕飄飄的,一點也不沉重,紀莞整個人看起來雕玉琢的。
“我就說這麼鮮的不適合我這老婆子,還是莞丫頭穿著好看,跟天宮里的小仙子似的。”紀老夫人笑得一臉褶子,像是才想起來似的,又問道:“這三丫頭呢,怎麼還沒來。”
“方才三妹妹不小心濺了鞋子,夏禾姐姐帶下去換去了,一會兒就過來了。”紀莞替紀芙解釋道。
紀老夫人只是點了點頭,看著紀莞小心翼翼道:“莞丫頭可還怨祖母。”
紀莞垂下了眼眸,說不上怨,但是失卻是真的,不過重生一世反而看得開了。
作為母親對兒子的偏所難免,可是對的好也是真的,恩怨兩分明,若是有一日到了與父親針鋒相對的那一刻,也不會退讓的。
“不怕祖母笑話,孫當時是有些難過的,可我知道祖母也是真心疼莞兒的,在這件事上祖母的難過一點也不比孫,孫哪還舍得生祖母的氣呢。”
紀老夫人不想會說出這番話,聽著孩子氣的話,眼里盈滿了淚花:“莞丫頭長大了,祖母高興,不過孩子,你也別怪你父親,祖母知道他不是個稱職的好父親,可這一切都怪祖母沒教好,是祖母的私心害了你娘,也苦了你們姐弟倆。”
“三妹妹來了。”紀莞看向抄手游廊的另一頭,又道:“祖母,那些不開心的事就不要提了,莞兒只希祖母每日里開開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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