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安一想到當初同小陳設計坑李亮的時候,李亮明明不待見小陳,可小陳還是堅決不肯用毒,說害怕損了李亮的,可見小陳雖然偶爾不著調,但是在為人世上還是有自己的風度。
而自己跟小陳這麼大費周章,自然是希李亮能早日歸順。
隨安就有點擔心小陳,也有點擔心李亮。
的擔憂并非無的放矢,因為肅州跟中路軍相遇,大戰一場,結果以中路軍敗退告終。
這時候就有人想到之前的流言,由此大家也確實確認了,褚翌就是個繡花枕頭,還是個繡了喇叭花的繡花枕頭。
西路軍沒有戰事的時候,隨安借著份便利經常出雁城,就發現市井之中關于褚翌是個笨蛋將軍的傳聞更勝軍中。
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褚翌,是在茶館之中,不知為何,剛聽那人指手畫腳的開頭就頓時大怒。
的反應,反而不如褚翌的親兵衛戌淡定。
隨安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過頭了,不,作為軍中一員,維護長尊嚴也是應有之意!
這樣想著,中怒氣就漸漸平息下去,可反應已經落在衛戌眼中。
衛戌一向淡古井的眼神中就添了笑意,看的目像看一個竇初開的妹子一樣。
隨安不樂意了,問:“你笑什麼?”
衛戌道:“不行嗎?”
調侃意味濃厚,但隨安軍中幾個月也不是吃素的,臉皮也有了,就坦然道:“我只是沒想到你聽見有人說你們將軍的壞話,你能笑出來。”
衛戌扭了頭決定不跟一般見識。
隨安則豎起耳朵繼續聽,很快就覺得自己實在聽不下去了。
褚翌能領軍,那是因為他有實打實的軍功好吧?要不是之前皇后太子劉貴妃那番折騰,僅憑著當初抗擊東蕃的戰功就能封大將軍好吧?最后還是皇上親自斡旋著弄了個副指揮使,但對于上陣拼殺的褚翌來說,也是意難平的憾事一樁啊!
偏那個茶館里頭胡說八道的人說的有鼻子有眼,把褚家府里的事添油加醋那麼一說:“……這位褚將軍,是家中老小,是褚太尉的老兒子,俗話說,老兒子大孫子,老人家的命子……,又加上他的外家乃是與瑯琊王氏同族,哎呦,這個好命兒簡直不用提了,你道如何?褚家的男人,自懂事起就沒有不上戰場的,偏最后這位夫人生的兩位公子,一位排行行七,念書是好手,娶了平郡王的獨德榮郡主,這就沒上過戰場是吧,另外就是行九的這位了,小時候也是跟著褚太尉在軍營待過,不過那才幾天功夫,褚太尉也管不住夫人啊,這就又回了上京,所以說,褚家的將軍們,這位啊……”一邊說一邊搖頭。
有人就皺眉問:“皇上認命這位九公子做大將軍,難不不曉得他資歷不夠?”
“誰說人家資歷不夠了?你忘了去歲東蕃占了栗州?當時軍報上可是說了,華州跟東蕃一戰,首功就是這位小將軍的!”
旁邊的人就哈哈笑了起來:“華州的節度使劉傾真我也是聽說的,軍功起家,怎麼也不該個初出茅廬的年搶了風頭才是……”
又有人添柴火:“聽說,當日給這位褚九公子掠陣的,就是他的兩位兄長啊!”
眾人“啊”的一聲,聲音里頭盡是了然。
褚翌若是在此,聽見這種話,說不定會殺人。
隨安小聲道:“欺人太甚!”
衛戌本來并未出聲,聽見的話,突然也學了的樣子低聲道:“你若是聽不慣,我們可以打他悶去。”他這種提議當然是玩笑的分多過正經建議。
然而隨安一聽,卻神一震:“他這種有預謀的造謠,顯然是想要搖民心軍心的,我們絕對不能姑息!要是在肅州傳,我還能相信那是示敵以弱,可在雁城這邊傳,算什麼呢?很明顯就是看不慣褚翌,想要拉他下馬!”
褚翌已經打了一場敗仗,要是這時候被拉下馬,以后想翻可就難了!
再說,隨安覺得褚翌應該沒有那麼弱才對,他應該是險狡詐又不懼死戰的人。
所以,不是褚翌的問題,那就是這個人在無中生有,在造謠!
“絕對不能姑息!”
“嗯?那真打一頓?”衛戌眼中興味濃厚,“這個人一看就是個草包,我覺得你一個人就行了,先拿麻袋套頭,然后拎著子打他脖頸,將人打暈之后,再拳打腳踢,使勁揍個盡興!”
隨安張了張,心里道,這種維護你們將軍名聲的事,不是由你這個親兵來做更顯得正義?當日你也是經過華州與東蕃戰的啊!
衛戌就興致的給隨安弄了麻袋跟子,還幫風:“要是打不過,你就往我這邊跑,我會假裝經過不小心絆倒他……,好了,你快看,他已經出來了!走,那條巷子適合干這個!”
隨安掂量著手中子,左右看了,見無人注意,但心里還是有點忐忑,,這算是干好事還是干壞事呢?
褚翌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嫌棄自作多啊!
結果一猶豫,眼看那個人還差十來米就要出了巷子了,巷子那頭可是人來人往的大路!
衛戌突然喝到:“上!”
隨安是下意識的,就拎著子打了過去。
可憐的散布謠言的壞人,只來得及驚愕的轉跟隨安打了個照面就暈了過去。
再度醒來,發現自己渾青紫,跟被人過一般……
作為一個軍中幕僚,他一下子意識到,這是有人維護將軍,所以打了他……
這種事該不該找將軍訴苦?
該!
且,將軍如果聽了,一定會很高興!
褚翌確實高興,不過在這之前,他又替隨安收了一封家書。
又是那個宋震云的寄過來的!
褚翌皺著眉問衛甲:“這個宋震云多大年紀來著?”
衛甲道:“看著比過世的褚先生老上七八歲吧!”
就算老上七八歲,一個男人,跟沒有緣關系的小姑娘也不適合來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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