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裕攔住冷元勛的車的當天,他被保安拖走并趕離了冷氏。
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柳裕已經瘋狂到走火魔,竟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樣子,本著魚死網破的勁,他不知從哪找來了硫酸,竟然蹲守在冷氏大樓下等著冷元勛。
奈何冷元勛一直都不回來,柳裕氣急敗壞之下,將硫酸往剛出冷氏大樓的一個員工上潑。
好在幸運的是,這個員工躲得快,只被潑到了大,但是傷勢也不輕。
這件事在冷氏引起了很大的轟,柳裕行兇之后又立馬逃跑,縱使冷氏報了警,一時間也沒法找到柳裕。
而那位傷的員工,由程宇親自安排送進了醫院,該理的理,該補償的補償。
但因著柳裕的逃,一時之間冷氏上上下下都人心惶惶,生怕自己了下一個倒霉的對象。
與此同時,因為這件事的發生,關于柳氏為何一夜之間就衰敗的猜測四起,不人都在傳,是冷氏下的手,所以柳家二公子才會這麼喪心病狂地跑到冷氏尋仇。
當然,不論外界如何,那位在冷氏集團最高層辦公室的男人,始終都沉靜冷酷。
他的指間夾著一煙,立在窗前,散漫地瞇起眼時,其中散發的深深危險氣息使人膽戰心驚。
“柳城如何說了?”
冷元勛輕抖了抖煙灰,煙頭的火紅忽明忽暗。
程宇回答:“柳城那邊在想辦法挽回,極力致歉,還是想要和解,不管是他那邊還是警方那邊一直都在尋找柳裕的下落,應該在不久之后就能有消息。”
抬起煙來,冷元勛又深深吸了一口,白煙霧吐出,他冷笑一聲,吐出二字:“瘋狗。”
說的是柳裕。
當日在酒店,他沒有將柳裕好好收拾一番看來是錯誤的選擇。
程宇頷了頷首,接著道:“那名傷的員工已經安好了,公司部也安過了,公關部已經在聯系,準備給柳氏繼續施,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大岔子。”
料柳裕也翻不出什麼大浪花來。
現下只需要等著他落網就是了。
冷元勛繼續著煙,不知不覺中,一煙已經完了。
初冬漸寒,但剛冬,也沒有那麼冷,正是容易涼染風寒的時候。
冷元勛想起安謹,那個人似乎一向畏冷,最不喜歡的也是冬天。
冷元勛將煙頭扔進煙灰缸里,轉坐在椅子上,道:“柳氏撐不了幾天了,催促警方盡快抓住柳裕,我不想再有看見他的機會。”
頓了頓,他又道:“去市中心醫院里將院長請來,替安謹再檢查一番,為什麼遲遲不醒,我要詳細的解釋,確保安謹的沒事。”
“是。”程宇一一應下。
**安謹做了一場夢。
一場前所未有的真且恐怖的夢。
夢見自己墜了一片深不見底的冰窖。
渾冰冷,仿佛都凝固般了。
安謹難得很,浮浮沉沉之間,竟在冰窖最底蘇醒過來。
冰窖里沒有人,沒有,除了骨的寒冷以外,一無所有。
但冰窖里卻懸空著一個大熒幕。
上面一幀又一幀地掠過的是過往無數的記憶碎片。
看見了大學時期那對一片真心的程洺璽和趙泱泱,一個是一直資助著讀大學的趙泱泱,也是好朋友,一個是一直都慕的未婚夫程洺璽。
三人關系很好,談笑之間,親與信任無以言表。
也看見了的爸爸媽媽。
往日里一家三口溫馨的畫面在播放著,安父安母歷來恩,再加上安謹,世界上最幸福的莫過于如此了。
可接著,畫面突變。
看見爸爸站在高樓之上,心如死灰地往下跳。
看見媽媽因為家里的困境日夜心臟絞痛,繼而在爸爸自盡的那一天了刺激,死在了心臟病突發之下。
安謹看著大熒幕上爸爸摔得支離破碎的軀和那目刺眼猩紅的,還有母親臨走前那死不瞑目的模樣。
“啊——”
渾抖,閉上了眼,捂住了耳朵,發出一道又一道凄厲的慘聲。
“不要,不要……我不要看……”
可著大熒幕就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即使閉了眼,捂了耳朵,那畫面還是會映在的心中,映在的腦海里。
不是不看不聽,大熒幕就會消失的。
安謹一,跌坐在了地上。
畫面繼續轉換,換到了被下了藥,了冷元勛的床。
男纏之中,抹去的是恪守二十余年的貞潔與自尊。
看見了趙泱泱和程洺璽得逞的笑。
他們二人笑得癲狂,笑得詐惡毒。
他們的笑中沾了安家的鮮淋漓。
他們二人那扭曲可怖的笑容像甩不掉的夢魘,一直追著,讓無遁形,將得退無可退……
就在安謹的神繃一死弦,即將斷掉的時候,趙泱泱和程洺璽還有父母慘死的畫面通通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著黑西裝的背影。
男人背對著。
可是安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個人是冷元勛。
幾乎是認出這個影的同時,冷元勛回過頭來了。
他那一雙冰冷銳利的眼睛,只刺著安謹而來,仿佛要將僅剩的一口氣給扼殺一般安謹渾發涼。
畫面繼續放大,看見冷元勛出了整個影,而他的邊,還牽著一個小孩——安霄廷。
安霄廷也回頭看著,父子二人那宛如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容,此刻都用著同樣的神和眼神看著。
安霄廷冷地說:“媽咪,你為什麼不讓我有爸爸?你為什麼讓我變野種?”
安謹呼吸停滯,淚水決堤而下。
聽見安霄廷最后說了幾個字。
“我恨你,你不是我媽,我不要你了。”
“不!!!”
安謹撕心裂肺地大吼起來。
安霄廷是唯一的希翼,除了安霄廷,什麼都沒有了。
為什麼?為什麼上天待如此殘酷?
這一生為什麼活得如此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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