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謹深深地了冷元勛一眼,抿抿,開口:“紅金是害我的兇手,也害了葉瀾宸,所以葉瀾宸要留下人無可厚非。而且……我不敢保證你到底會不會完全站在我邊。”
言下之意,就是安謹也曾擔心著冷元勛會護著陳曼。
冷元勛聞言,瞳孔,眼神也冷了下來,目微涼地看著安謹,“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麼?”
安謹清清楚楚地看著,有一抹失劃過冷元勛的眼底,這抹失同時也刺痛了安謹的心。
咬咬牙,心中生出來些慌,手想要去牽冷元勛,但冷元勛卻側側,第一次躲避開了安謹的。
安謹的手僵在空中,臉也僵住了。
有些無措地抬起頭來看著冷元勛,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容,“冷元勛,我沒有不信任你……”
冷元勛神孤寂落寞,他的結滾了滾,有些艱難地說道:“你遇害的這件事我會落實清楚,這段時間你不要再接近陳曼,給我就好,我還有些工作要做,你早點休息,我去書房忙。”
說罷,冷元勛轉就走。
安謹手想要去拉住他,卻撲了個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房間。
冷元勛一走,安謹的神立馬就黯淡了下來,眼底也一點兒亮都沒有了。
無力地往后靠去,苦地喃喃著:“怎麼會變這樣……”
并沒有不信任冷元勛。
只是害怕。
害怕自己真的比不過五年前的陳曼。
只是對自己沒有自信。
要知道,一個一直孤苦的人忽然得到了一個溫暖的港灣可以依靠時,心中的自卑和忐忑,還有那小心翼翼的患得患失,所有的負面緒都會浮現出來,然后再悄然藏在最晦暗的地方。
安謹就是這樣。
心中忽的就傳來了一陣絞痛之意,安謹掩著面,低下了頭。
疲憊,非常疲憊……
書房里。
冷元勛坐在辦公桌前,面前擺著一疊文件,但他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他了眉心,有些煩躁地將領帶扯開。
葉瀾宸……葉瀾宸……
只要一想到他,冷元勛心中就涌出一怒火。
他竟不知道安謹和葉瀾宸私下還有著聯系。
更沒有想到害安謹的人會是陳曼。
那個人,真是不想活了麼?誰都敢?!
夜里,一片沉寂,只有窗外偶爾搖晃的枝葉傳來聲聲悉悉索索的聲響,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冷元勛就在書房里這麼呆了一會兒,等到緒冷靜的時候,他才真的拿起文件,開始做起工作來。
他要把明天的工作全部完,然后騰出明天的時間來調查一下這些事的來龍去脈。
夜就這麼漸漸深了下去,即使別墅里的中央空調開著暖氣,但越到后半夜,溫度就還是越低了起來。
書房的門口,暖黃的燈下忽然出現了一道小的影子。
安謹著腳,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
不喜歡穿拖鞋。
可以說,自從安父安母意外死亡以后就沒有穿拖鞋的習慣,時常赤著腳在家里走來走去,這也是冷元勛每次都擔心著涼的原因。
以前安父安母總是會在安謹回家的時候替拿好要換的拖鞋,可自從他們離世以后,就沒有人再幫拿拖鞋了。
在安父安母剛逝世不久的時候,安謹曾無數次幻想過,就這麼著腳跑來跑去,或許爸爸媽媽就會給拿拖鞋了。
時間一長,這不穿拖鞋的壞習慣就養了。
冷元勛理公務理得專心,沒有發現門口的那一道瘦弱影。
安謹看著冷元勛眼神中的疲憊,有些心疼。
著腳靜靜地靠近冷元勛,一直到都站到了冷元勛的側后方時,冷元勛都沒有發現的存在安謹出蔥蔥玉指,勾著冷元勛的襯扯了扯。
冷元勛驀然回頭,就看見安謹站在自己的后,小人眼睛亮晶晶的,只是看著似乎有些委屈的模樣。
冷元勛習慣地將目落在安謹的腳上,見果然又沒穿拖鞋,薄抿一道孤冷凌厲的直線,二話不說,起將安謹打橫抱起,直接放在了自己的上。
“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冷元勛的語調稍顯冷。
安謹垂了垂眸,像極了一只乖巧惹人憐的兔兒。
“你可以不生氣了嗎?”
說話聲音低低的,糯糯,直擊冷元勛的心臟。
哽了哽,冷元勛到底還是長嘆了一口氣,大手包裹住了安謹冰涼的小腳丫,將把腳溫熱,這才說道:“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對你有些失。”
安謹的心頭了,抬起頭來,有些可憐,“不要對我失……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怕你離開我……”
越是來之不易的幸福,越是讓人害怕把握不住。
見著安謹說這話時的哀傷神,冷元勛的一顆心頓時就化得一塌糊涂。
他終究是對這個人沒有一點辦法。
在安謹的額上輕輕落下一吻,冷元勛憐惜地道:“要我說幾遍呢?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你永遠是第一位,沒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也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安謹只覺得有一暖流在腔中流過,嘆一聲,苦笑了起來,“是啊,明明幸福就在我的眼前,可我卻總是擔心著它會消散。”
“其實在這之前,我一直都擔心你的心中還有陳曼的位置,我不敢保證你真的可以為了我而讓到應有的懲罰,所以我選擇了逃避,當了一次頭烏。”
安謹越說,就越是自嘲地笑了起來。
在外人的眼中,是手段狠絕,作風雷厲風行的殷氏副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職場強人,是一個滿鎧甲的單親媽媽。
但鮮有人知道,也是有著無比脆弱的那一面。
害怕,膽小,以至于本就不敢去賭。
冷元勛無奈極了,卻也心疼極了。
他撥開散落在安謹臉頰旁的碎發,低聲說道:“你放心,即使整個世界都與你為敵,我都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后盾。”
“陳曼既然想加害你,我就不會輕易放過,給我一天時間,我會把事理清楚,讓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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