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卻不繼續往下說了,而是慨地搖了搖頭,兀自道:“罷了罷了……萬皆有緣,是緣解不掉,是劫躲不掉……”
聽著鬼醫這沒頭沒尾的話,安謹有些發懵,但還記得鬼醫前面說的話,有些奇怪地問道:“葉瀾宸小的時候是發生過什麼事嗎?”
鬼醫著安謹,捋了捋自己的胡須,說道:“老夫不說,你若真想知道,可以問問瀾宸他自己。”
安謹無奈,“老爺爺,您不能說話說一半就停了,這不是吊人胃口嗎?”
鬼醫被安謹這話逗得哈哈大笑兩聲,他倒是很久都沒有遇見這麼可的小輩了,要知道,他雖看著慈眉善目,但在吃人不吐骨頭的蠻荒島里,還沒有一個小輩敢對他這樣說話的。
這個娃娃還有意思的。
“老夫不是在有意向你賣關子,只是有些事,不該由老夫的口來說。”鬼醫語重心長地對安謹說道。
安謹撇了撇,也放棄了,不再追問,思緒卻莫名飄遠了。
在想,冷元勛的小時候是怎麼過的?一定也很苦吧?
想著想著,安謹就開始發愣了。
只要一想到與冷元勛有關的事,就會想到冷元勛為了救出陳曼,而將給送到了葉瀾宸的邊。
心如刀絞般的疼痛傳來,安謹鼻子發酸,好在及時克制住了緒,這才沒有落下淚來。
一旁的鬼醫看著,目深沉似海,仿佛將安謹的一切都給看。
安謹了安安的大腦袋,其實在心中很想再見冷元勛一面,很想問問冷元勛,從前對的好到底算什麼?
為什麼二十四個小時都還不到,就可以說變就變?
以前冷元勛對的都是假的嗎?
安謹真的想不通。
真的很想好好質問一番冷元勛。
這時,鬼醫道了一句:“娃娃,最近一段時間還是勞心神了,穩住自己的緒,做好準備,等老者來為你治療,如何?”
安謹抬眸看向鬼醫,點了點頭。
鬼醫這才會心一笑,拍了拍平平的屁,將平平提起放在了安謹的邊,惹得平平不滿地“喵嗚”一聲,然后便站起來,對安謹說了一句:“好了,老夫該回去休息了,老夫就住在旁邊一棟的小閣樓里,你若有什麼事,也可以來尋老夫。”
安謹點了點頭,說道:“好,謝謝你,老爺爺。”
鬼醫離開以后,平平又跳回了安謹的上,尋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躺好,安安覺得無聊,跳下了椅子,追著花園里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只蝴蝶四跑。
安謹無奈地道了一句:“安安,你小心點,不要踩到我的花了。”
安安汪了一聲,似是聽懂了安謹的話,在回應一般。
安謹著安安茸茸的腦袋,開始細細琢磨起剛剛鬼醫同說過的話。
也不知道為什麼,安謹后知后覺地發現,剛剛那個老者不一般,他說的許多話都值得被好好揣一番。
正當想得神的時候,渾然沒有發覺,后的不遠忽然站了一個人。
只見葉瀾宸不知何時回來的,就那麼靜靜地站在安謹的后,看著那瘦弱的背影。
葉瀾宸勾了勾,就在安謹后的不遠尋了個椅子坐下。
不是他不想靠近安謹,是他怕自己到時候再嚇到了。
聽芳草說,他讓人改造了花園,弄來的百合花,還有這平平安安的一貓一狗都讓安謹十分喜歡,特別是平平安安,治愈了安謹許多。
只要安謹喜歡,葉瀾宸便覺得值了。
他這還是第一次如此費力地想方設法去讓一個人開心,即使是從前的陳曼,葉瀾宸最多也就只是開口親自哄哄,再讓人挑一堆禮送給就好。
從來沒有自己去絞盡腦想要一個人開心。
沒辦法,鬼醫說了,如果按照安謹之前那麻木不仁的狀態就進行治療的話,治療效果大打折扣。
葉瀾宸就這麼著安謹,而安謹也似乎察覺到了后的目,輕皺著柳眉轉過頭去,這一轉頭,自然就看見了葉瀾宸。
葉瀾宸沒想到安謹會突然轉過頭來,他原本想看看安謹,然后就悄然離開,但現在被安謹逮個正著,葉瀾宸斂住大的心緒,朝安謹點頭示意,然后起就準備離開。
哪知安謹也跟著起,抱著平平,走向了葉瀾宸,在葉瀾宸邁步要走的時候,安謹住了他,“你等一下。”
葉瀾宸脊背瞬間僵,整個人都愣住了,轉過來,“怎麼了……?”
安謹垂首,溫地著懷里的平平,慵懶而又漫不經心地道:“謝謝你做的這些,但我不會原諒你。”
葉瀾宸頓了頓,隨后釋懷一笑,“沒關系。”
他說完,轉離開。
只是走時那角始終上揚,怎麼也不下去。
安謹還肯跟他說話就好了。
安謹也沒再管葉瀾宸,收回心思逗貓遛狗。
這些日子里來,也已經接了被葉瀾宸的事實,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安霄廷了。
小家伙一定很慌吧?找不到媽咪,一定很害怕。
只希冷元勛能要照顧好他,等回去。
**龍灣別墅里。
因著朱映君的照料,現在的安霄廷已經不再每日都呆在房間里了,但是他還是拒絕跟冷元勛說一句話,且他現在的格變得孤僻寡言,讓人捉不。
這樣的安霄廷,簡直像極了冷元勛小時候經歷了變故的那時候的狀態。
并且,只要陳曼出現在他的眼前,安霄廷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陳曼。
對此,只有王姨和朱映君會攔著安霄廷找陳曼的麻煩,冷元勛對此一概視而不見。
這天,安霄廷跟隨著王姨下樓吃午餐。
一下樓,他就看見了陳曼也坐在餐桌上。
今天的冷元勛沒有上班,所以飯桌上,冷元勛也同樣在。
安霄廷冷冷地看著陳曼給冷元勛夾菜,冷笑了一聲。
他這一聲冷笑,頓時讓陳曼低下了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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