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毒蛇已經飛撲上前,在這一刻,安謹只覺得世界都靜了下來。
也不顧三七二十一,心頭一橫,著頭皮就直接把鬼醫撲倒在地。
隨著胳膊傳來一陣錐心的疼痛,待安謹反應過來以后,鬼醫已經一個翻起來,一道斬斷了咬住安謹胳膊的毒蛇。
毒蛇就這麼鮮橫流地斷兩截掉在地上,而安謹的胳膊上也留下了兩個孔,那是被毒蛇咬下的傷口。
這兩個孔以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發腫發黑,毒素揮發得奇快,安謹也覺得一陣一陣的頭暈目眩,惡心之翻江倒海地涌來。
鬼醫臉凝重的可怕,沉沉的。
在這個時候,他甚至顧不上罵安謹為什麼貿然上前給他擋住毒蛇的攻擊,而是迅速地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從瓶子里倒出一顆藥丸,塞進了安謹的里。
“含住!”他喝了一聲,拿出了鋒利的小匕首,對著臉發青發白的安謹道:“會很疼,你忍住!為師不會讓你出事的!”
安謹里含著藥丸,口中的苦之味讓混沌的意識多了幾分清明。
隨后,就到了胳膊傳來一陣劇烈地疼痛。
“啊——”
安謹的神經繃,死死咬著牙,額頭上青筋顯。
只見鬼醫拿著小刀,正生生地將安謹胳膊上那被毒蛇咬過的孔給隔開。
流不止,但流出來的鮮都是黑的。
鬼醫神嚴峻,又掏了一顆藥丸塞進安謹的里,這藥有麻醉的作用,安謹很快就覺到疼痛有所減緩,但畢竟是割,減緩之下也還是劇痛無比。
簡單理了傷口以后,鬼醫作麻利地扶著安謹起了,即刻下山。
安謹這一路的意識都在混沌之中,迷迷糊糊里只覺得有人提著似的,飛快地下了山。
好像沒過多久就回到了他們的院子里。
鬼醫滿頭大汗,把安謹安頓好在床上,馬上開始配藥。
再怎麼說安謹也是一個人子,他方才帶著安謹飛馳下山消耗了不的力,可這毒蛇的毒素不可小覷,鬼醫不停歇地配出了藥,再為安謹上藥,注清,煮藥,喂服。
做完這一切以后,安謹就昏睡了過去。
鬼醫也一把抹去了額頭的冷汗,關上房門,走了出來,對著房門就罵道:“死丫頭,沒事自作主張擋在前面做什麼!”
這個小老頭氣得罵罵咧咧的,剛剛好一陣折騰,把他累得不行,既心疼安謹這麼罪,又有些安謹為了救他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小石頭似乎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一般,焦急地圍在鬼醫的腳邊打轉,不停地“汪汪”出聲,狗尾快速地搖著,一直用小腦袋拱著鬼醫的腳。
鬼醫好不容易坐下來歇一會兒,現在還要哄小狗。
把小石頭趕到一邊,他不耐煩地說了一句:“行了行了,那丫頭沒事,瞧你急的,老夫養了你這麼久也沒見你這麼關心過老夫。”
小石頭:“汪汪汪!”
鬼醫瞪了它一眼,“你別汪了,老夫又聽不懂你那狗語!你再待會兒把那丫頭給吵醒了!”
小石頭這才搖搖尾,乖乖地坐在鬼醫的腳邊,也不鬧騰了。
鬼醫緩了一口氣,靜下心來,再次回想到安謹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撲上來擋住他的畫面。
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老夫活了大半輩子,除了那個老家伙,你這小丫頭倒是第一個會舍救我的人!”
他這大半輩子,接的人都只想殺了他,從沒有人想過要救他。
安謹今日這番舉,是真的及到了鬼醫的心弦。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鬼醫又念念叨叨地說:“這丫頭……真是笨死了……”
就算他被咬上一口又怎麼樣?整個蠻荒誰人不知他堂堂鬼醫可是有著百毒不侵的軀?
這下倒好了,本來沒事,現在又有事了。
約莫過了將近一兩個小時,天也晚了下來,鬼醫心中計算著時間,按他下的麻醉藥量,再過一會兒也該醒了。
安謹才解的毒,飲食也得以清淡為主,鬼醫又親自去給煮了小粥,摘了幾顆小野菜清炒,很快,簡簡單單的晚餐就做好了。
鬼醫端著粥和小菜進房間,正好撞見安謹皺著眉頭,不安地從睡夢中醒來。
一醒來,安謹的嗓子就干啞地吐不出字來,還有手邊那依然傳來的劇痛,四肢也綿無力,都讓安謹覺得難無比。
鬼醫適時給喂了一口水,扶著安謹坐起來,就開始罵罵咧咧:“你這小丫頭,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什麼都敢擋?還好今天這只蛇的毒不算特別強,不然你當場就得死你知不知道!”
“老夫需要你來擋嗎?要是哪天過來的槍子你擋不擋?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個小丫頭片子在那就不知道惜命一點兒?真是反了天了!”
鬼醫一邊罵著,一邊把粥和菜端到安謹面前,板著一張臭臉。
安謹被這麼噼里啪啦的一頓臭罵,心中既有氣,又覺得好笑。
渾無力,胳膊上的傷口也包扎好了,又麻又疼,扯著嗓子,安謹悶悶地道了一句:“師父,我好心救你你還罵我,太讓人寒心了。”
鬼醫沒好氣地沖著安謹翻了個白眼,端著粥一勺一勺喂到安謹邊。
安謹傷的是右邊的胳膊,自己也吃不了飯,只能他喂。
“老夫自就泡在百種草藥和毒藥之中長大,早就練就了一的百毒不侵,需要你來擋嗎?你這不是給老夫添嗎!你瞧瞧,老夫都年過半百了,還要在這里伺候你這個小丫頭片子。”
鬼醫一邊說著最兇狠的話,一邊低下頭來給喂向安謹的粥吹涼。
安謹見狀,忍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不笑還好,這一笑,鬼醫就更是連連賞白眼。
小老頭一邊給喂飯,一邊罵罵咧咧的。
不過安謹也好奇的,問道:“師父是真的百毒不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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