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抬頭間,神態就已經再次變為那憨厚淳樸的鄉村老頭的形象,客客氣氣地對著這個黃瘦弱男說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鬼醫道完歉,那黃瘦弱男還是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上上下下把鬼醫和安謹都一陣打量。
在看到安謹這幅“全副武裝”的模樣,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老頭,你旁邊這誰啊?大白天的裹這樣,是有多見不得人?”
鬼醫客客氣氣的,佝僂著腰,道:“這是我的小孫子,他得了面部傳染病,為了防止傳染到別人,所以出來的時候都裹得嚴嚴實實的。”
“這位小哥,剛剛是在對不起,老頭子我給您道歉,這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帶著我的小孫子回去了。”
鬼醫說完,拉著安謹就準備離開。
哪知黃瘦弱男冷嗤一聲,直接喝道:“你倆給我站住了!本爺允許你們走了嗎?!”
安謹咬牙,本就不想忍,和鬼醫的步子都沒停,反而加快了不,就是想要快點離開這里。
黃瘦弱男見他們兩個就跟沒聽到自己的話似的,讓他們別走還敢走,氣急敗壞地一聲招呼:“媽的,這兩個不要命的本就不把本爺放在眼里,兄弟們,給我圍住他們!”
“我剛剛可是看見了,這老頭進了好幾家店,聽說買東西出手闊綽得很,估計得有不的錢!把他的錢搶來,到時候我們兄弟們就平分了!”
一提錢,這些混子流氓就更起勁了,一個個囂著直接堵住了巷子口的去路,攔在他們面前不讓走。
更有甚者,還手去扯鬼醫的后領子,把鬼醫扯得一個踉蹌。
這下,安謹再也忍不住了,連忙扶住了鬼醫,讓他不至于摔倒,發了狠,一腳踹開了那個試圖拉扯鬼醫的流氓。
安謹將鬼醫護在后,連忙問道:“師父,你有沒有事?!”
鬼醫臉凝重,只道了一句“沒事”。
本來他今天是不想殺戒的,但這群人執意要送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那個被安謹踹了一腳的流氓反應過來以后也氣急敗壞了起來,憤怒地咒罵了一句:“媽的,敢踹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然后一把就想去抓安謹。
安謹不設防,差點就躲避不及,還是鬼醫扣著的肩膀借力將拉到一邊,這才躲過流氓的攻擊。
只不過,那戴在安謹頭上的草帽也還是被流氓打掉了。
草帽一掉,頓時傾瀉下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
這幾個流氓一看,驚喜地吹起了口哨,對著鬼醫和安謹就大笑道:“原來這是個人呀,還包得這麼嚴嚴實實的干嘛?”
“來來來,讓哥哥們看看你長什麼樣,是不是丑得不能見人了才裹得這麼嚴實啊?”
聽著這些人里說出來的話越來越穢不堪,安謹的臉難看到了極點,怒極,擲下一句:“放肆!”
但的怒斥并沒有讓這些地流氓到忌憚,一個個反而更加激了起來。
“哦喲!這小人兒的聲音還真好聽,看來長得應該也還不差。”
“是啊,可夠辣的,來讓哥哥們嘗嘗你有多辣啊。”
這群人一邊說,一邊朝著安謹和鬼醫圍來。
安謹一咬牙,擋在了鬼醫面前,“師父,你先走!他們現在是沖著我來的,你快跑,再帶人來救我!”
鬼醫斜了安謹一眼,怒瞪:“你這丫頭片子,老夫之前都跟你怎麼說的?你是不是都把老夫的話當作耳邊風?”
“我跟你說了多次,救人之前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你再敢這麼逞強,老夫就罰你關閉去!”
這些流氓圍上來,看著鬼醫還在訓斥安謹的樣子,忍不住大笑道:“小老頭,都這關頭了,你還有心思說閑話呢?”
“還不快把上的錢出來,再把你這個小孫留下來,我們就饒你一條老命。”
鬼醫戾的目一個個將這些地流氓掃視過去,每一記眼都像是一把刀子一樣,剮在這群地流氓的心窩上。
這些人沒來由地被鬼醫這種眼神震得一愣,下意識地心頭發寒。
只見鬼醫負手而立,對著這些地流氓說道:“老夫給你們十秒鐘,立刻從這個巷子里撤離,十秒之后還不走的人,老夫當殺無赦!”
他一說完,這些個地流氓就面面相覷起來。
半秒過后,整個小巷子里就發出了一陣大笑聲。
有人捧腹大笑,有人笑得彎下了腰,有人眼淚都笑出來了。
一個個全都指著鬼醫鄙夷地道:“你們快聽聽,這個老頭是不是魔怔了?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哈哈哈哈——”
突然,這個大笑著的年輕人的笑聲戛然而止,整個人都僵住了,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片刻之后,這個男人直接癱倒地。
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有鬼醫收回了袖子下出的手,冷勾角,說道:“十秒鐘到了。”
當他再次出手的時候——“砰砰砰……”
接連幾聲悶響傳來,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這些方才還在囂著的地流氓就一個個全部都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他們的上也沒有鮮,什麼都沒有,就好像一下子睡過去了一樣。
安謹捂住了,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這……”
有些語無倫次,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他們怎麼了?他們都死了嗎……”
本就來不及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人就一下子都倒在了地上,再回頭看向鬼醫一臉淡定的神經,安謹張了張,“師父……?”
突然想到,那日鬼醫在葉瀾宸手中搶下的時候,也用了這樣一招。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鬼醫用的是銀針……
那準快速的銀針……
果然,當定睛一看,仔細觀察那些倒地的地流氓以后,這才發現在他們的脖梗都扎著一細細的銀針。
安謹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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