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也得出去一趟。
林羨見鐘艷拿了包,換了鞋子,一副馬上就要出門的陣仗,又聽見樓上又腳步聲下來,便故意大聲問道:“婆婆,馬上就要開飯了,您這是要上哪兒去呀?”
“艷,孩子們難得回來一趟,就別出去了。”傅遠信也在樓上及時喊住了。
鐘艷被迫停下腳步:“不出去,只是想看看逸晨回來沒有而已,是阿羨大驚小怪了!”
心里氣得不輕。
死賤人!
什麼都要和作對!
越發痛恨林羨,被迫打消出去打探消息的念頭,強忍著怒火下達指令:“張嫂,上菜!”
傅遠信蹙了下眉頭:“易天勝呢?”
林羨起回答:“爸,易叔叔臨時有事走了,還讓我代他向你道歉來著,說多謝您的盛款待,等過幾天逸晨和思蓮正式訂婚的時候,他再當眾罰酒三杯,親自向你賠禮道歉。”
傅遠信如今有意和易天勝疏遠關系。
走了就走了吧。
“開飯。”
飯桌上,當著眾人的面,林羨沒敢問傅遠信得肝癌的事。
從傅盛默默的不停往傅遠信盤中夾菜的舉,得到了答案。
易天勝沒有騙人,這個公公,十有八九是真得了癌癥。
頃刻間,心里有一說不出的酸楚。
以往的傅盛,每次見到傅遠信,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父子倆經常互嗆,十次見面,九次的火藥味都很濃。
難得從他們上看到父慈子孝的畫面,卻是因為癌癥。
“夠了夠了,別再夾了,
再夾這盤子都快要堆不下了。”
傅遠信看著餐盤中那堆積如山的菜,鼻間和林羨泛著一樣的酸楚。
縱使他的心防如銅墻鐵壁一般堅,此時此刻也被傅盛單一的不停重復的夾菜作搞破防了。
鐘艷最看不得這副家庭和睦的場景。
真當不存在了?
氣極反笑,殷勤的往林羨碗里瘋狂夾菜:“來,阿羨,多吃點,你看你都瘦了,也不知道阿盛平時怎麼養的你。”
“謝謝。”
林羨面無表的。
誰要吃鐘艷夾的菜?
禮貌道謝而已,過后一筷子都沒。
鐘艷見林羨不上當,就委屈的凝著傅遠信,接著暗示極強的給傅遠信夾了一筷子芒果味的柳。
傅遠信不知道林羨對芒果過敏,頓時就用公筷給林羨夾了一點:“嘗嘗,這個菜是你鐘阿姨的拿手好菜,很好吃的。”
“謝謝爸。”
林羨可以不給鐘艷面子,卻不能不給傅遠信面子。
把芒果柳放進里咀嚼了兩口,咽下去以后,才后知后覺的想起過敏的事,頓時哽了一下。
抬頭詫異的凝著鐘艷,故意的吧老人,知道對芒果過敏,就故意投喂吃芒果柳!
傅遠信從看鐘艷的眼神中看到了戰火。
“怎麼了?”
他放下餐筷來問林羨,“這菜做的不合你口味嗎?”
“合,非常合!”
林羨把剩余的芒果柳全部吃完,繼而笑看著傅遠信說,“這柳炸的有我媽媽的味道。”
“你媽
媽的味道?倒是稀奇了,我這還是第一次見你主對我們說起你母親。”傅遠信八卦的耳朵已豎起,笑問林羨說。
“你媽媽喜歡炸柳給你吃嗎?”
“嗯。”
林羨點了一下頭,然后洋洋灑灑的說道,“我外公以前長期支助天使福利院的時候,我外婆就每個禮拜都會帶著我媽媽去那個福利院,炸一次柳啊什麼的,給那個福利院的孩子們吃。”
“我記得我從資料檔案薄上看到過那些可憐孩子的名單,因為大部分都是出生就是孤兒的緣故,他們跟姓鐘,跟著我外公姓。”
“我印象比較深刻的是其中有個和我媽媽差不多同齡的人,鐘艷芳,廚藝方面造詣很高,做的那個柳啊,就和我媽還有我外婆做的很像。”
鐘艷:“……”鐘艷芳是兒時的曾用名,這小賤人怎麼會知道?
對,檔案薄!
說是從檔案薄上看到的。
可當年和鐘文華放火燒天使福利院的時候,那些檔案資料不是跟著那把火被燒灰燼了嗎?
難道說還有備份,而且還全部都落在了林羨手中?
傅遠信不知道鐘艷和鐘艷芳是同一個人。
他淡淡的笑了笑:“還真是有緣,你鐘阿姨和你說那個你媽媽的小姐妹,名字只相差了一個字,如果你媽媽還活著,想必也能和艷為很好很好的姐妹。”
林羨淡淡道:“能不能為好姐妹,我不敢打包票,但我敢保證,如果讓我媽知道了,鐘阿姨今晚做了芒果柳給我吃,肯定會和變
不共戴天的仇人。”
一說完這話,餐桌上的兩個男人,齊齊轉頭看著鐘艷,一個茫然,一個怒氣沖天。
“今天的柳是芒果味的嗎?”
傅盛邊問邊嘗剩余的柳,傅遠信愣了一下,才問:“芒果味的怎麼了?”
“呸!”
傅盛把嘗到味的芒果柳吐了出來,然后啪一聲拍桌起,接著狠狠的瞪著鐘艷,拉起林羨的手說,“走,我送你去醫院。”
傅遠信急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還要去醫院?”
“問你老婆!”
傅盛氣不打一來,拉著林羨就走。
傅遠信回眸看了鐘艷一眼,厲聲問:“你都干什麼了?”
“我……我不知道啊。”
鐘艷裝作一頭霧水的樣子,滿臉懵,“我就給夾了很多菜,然后一筷子都沒吃,然后阿盛就說要帶去醫院……”
“老爺,是芒果。”管家拿著手機走到傅遠信跟前,“剛剛網上搜索到的,大對芒果過敏。”
“鐘艷!”
傅遠信氣得咬牙切齒,頃刻間怒罵道,“你就這麼容不下林羨嗎?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不就在嫁人的時候,選擇阿盛,沒選擇逸晨嗎?你至于這麼小家子氣嗎?你知不知道過敏這種事,可大可小,嚴重了,也是會死人的~!”
鐘艷神慌張,一臉無辜:“遠信,你誤會我了,我不曉得對芒果過敏,我就是單純的想做一道拿手好菜來款待和阿盛。”
“心想著,我對他倆好,把婆媳關系搞好了,
他們兩口子就不會再破壞逸晨和易家的婚事了,我不知道林羨對芒果過敏,沒想又整的不歡而散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傅遠信站起來,在原地踱步,轉了一個圈,又揚手怒瞪著鐘艷說。
“阿盛看在我患癌癥的份上,剛在書房,原本已經同意了逸晨娶易思蓮回家給我沖喜的安排,是你自己不爭氣,非要搞這麼一出,往后他們搞破壞,可別再來對著我哭!”
“什麼?”
鐘艷整個人都傻了,“傅盛同意讓逸晨結婚給你沖喜的安排了?”
這怎麼可能?
明明記得聽這兩父子在書房說話的時候,兩個都是相親相,眼里心里都只有彼此,本就沒有把逸晨當做他們的家人嗎?
傅盛怎麼會?
“沒想到吧?其實,我也沒想到。”傅遠信一切都以傅盛的意愿為重,他對鐘艷到失頂。
“我做夢都沒想到,他會為了本就不知道會不會有效果的‘沖喜’,為了我這個父親,犧牲他和林羨的利益,來全你兒子和易家的婚事!”
鐘艷一愣,然后逞強地說道:“誰知道他是不是騙你的,他從小就那麼討厭我……”
“他難道不該討厭你嗎?你霸占了原本屬于他母親的一切!你那個不孝子還天天惦記他老婆,你這個當婆婆的更是沒有半分婆婆樣,居然和易乾那種廢狼狽為!”
“老爺,你在說什麼呢?”鐘艷嚇到了,傅遠信這說話的口吻,明顯就是要和算總賬的節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