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經為綁好腳踝,聽得這話便遲疑了一下,抬眼去看手中的兩竹管,“怎麼有兩竹管?你吃的,好像是你左手的那個!”
左邊?
完了!
長安慌忙手去摳嗓子眼,可方才就是生咽下去的,就算用力摳又有什麼用?這東西口即化,哪里還能摳得出來。
“你干什麼?”男人快速扣住的手腕,話語急促,“吃錯藥了?”
上漸起的燥熱都在昭示著,生理上的變化,長安哭無淚,“你滾遠點,都怪你,你這個睜眼瞎,你給我吃的不是止疼丸,是神仙丸,神仙丸啊!嗚嗚,一顆神仙丸,快樂似神仙,完蛋了!”
饒是傻子,也該明白口中的“神仙丸”是什麼東西,怪只怪自個貪玩,把這種風月之放在邊,這下倒好,真應了那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男人快速撤了手,如同見鬼般,連退數步。
風月樓給的,自然是好東西。
這些東西,原就是為了供尋,歡作樂的公子哥們用,長安了幾口氣,便覺得一燥熱快速從丹田竄出,以最快的速度,蔓延至四肢百骸,渾上下都著了火一般。
男人呼吸微促,轉便走。
后,漸起低啞的嚶嚀,如同剛出生的小貓兒,用的貓爪子,就這麼一下又一下的撓著人的心肝肝,以最強勢的姿勢,侵蝕著人的理智。
“我……我有點熱!”長安掙扎著站起。
天旋地轉,看到男人手中明滅不定的火折子,耳朵里嗡嗡作響,別的什麼聲音都聽不清楚,因著腳踝傷,只能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有風的方向,就是出口,只是現在滿腦子漿糊,哪里分得清楚,風從何吹來?
沒走幾步,長安腳下一,跌坐在男人腳下,半伏在地上,上沾了塵泥,蔥白的指尖無力的拽住了男人的腳,仰頭看他時,羽睫止不住抖,呼出來的氣都是熱的。
“幫、幫我……”
男人面下的那雙眼睛,翻涌著異樣的緒,似猶豫、似忍,在撲在自己腳背上的瞬間,萬般皆休。
他彎腰,鉗起滾燙的下顎,迎上那雙迷離的眸,間滾,“可知道,我是誰?”
滾燙的荑,上他的手背,剎那間笑靨如花。
男人終是將從地上抱起,緩步朝著一旁的石堆走去。
懷里的人兒失了神志,滾燙的指尖,過他的脖頸,由北向南蜿蜒前行。
在他懷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而言都是煎熬。
寸寸燃起的灼熱,像極了那年夏天的毒辣日頭,炙烤著,要將一切活焚燒殆盡。
長安被放在平整的大石頭上,早已神志不清,分不清現實和夢幻,任由冷熱支配著,夢里……有人伏在耳畔低語。
那聲音溫而繾綣,落在心里的。
他說,“別怕,是我!上輩子欠你的,都一點點還你……可好?”
長安神思恍惚,上輩子?
上輩子是什麼?
噩夢里的上輩子:是家破人亡,是九族皆滅,是淋淋的斷頭臺!
有微涼的東西,覆上了的,輕輕、的,很是舒坦,然后沿著的脖頸,抵在的脈上,跳的脈搏合著溫涼的氣息,于黑暗中,生出了別樣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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