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小心翼翼的翻窗回去,吾谷在屋焦灼的等待,“公子?”
“唉!”長安嘆口氣,轉躺在了床榻上,胳膊抵在腦后,“明明都知道,還敢一頭撞進來,你說這人啊,換了一下地方,是不是就變蠢了?”
吾谷撓撓額角,“公子,您說的是隔壁那位嗎?”
“廢話,難道我在說我自己嗎?”長安輕嗤。
吾谷仔細想了想,這的確是有可能的,畢竟可能會水土不服,又或者不適應之類,導致腦子沒那麼好使。
可到底是皇帝,咱就算知道也不敢多說,多議論,否則皇帝計較起來,咱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公子,您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吾谷低聲問。
瞧著不明所以的吾谷,長安單手抵著腦袋,側躺著他,“你覺得這司馬青如何?”
“結,蠢笨,倒也算是個老實人!”吾谷說。
長安撇撇,“我看你才是那個又聾又瞎的笨蛋!”
吾谷:“??”
自己說錯了什麼?
“是奴才識人不明。”吾谷忙不迭承認錯誤,“還公子明示!”
長安指了指窗口,“你往外看看,若是能瞧出什麼來,我再與你說。”
聞言,吾谷還真的去開了窗。
須臾,吾谷徐徐合上了窗戶,愕然回頭著自家公子。
“明白了?”長安問。
吾谷點點頭,面凝重,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口中的老實人只是看起來老實,實際上一點都不老實,他是在引我們這群羊虎口呢!”長安翻個,呈大字型躺在床榻上,“不過,我很好奇,他到底想做什麼?”
吾谷想了想,“奴才之前看過,他不像是易容的。”
“不是易容,見著我們一開始結,然后又沒事了……”長安皺了皺眉,“會不會一開始真的是張,后面坦然了就沒事了?”
吾谷不解,“公子,您這說的是什麼?”
“湊巧咱們都要來南州,湊巧他兄長出事了,湊巧在客棧里馬,湊巧說了三箱金子……”長安嘿嘿一笑,“你說,他是不是真的有三箱金子?”
吾谷:“……”
是不是三箱金子咱不知道,來這兒是干什麼的,吾谷倒是記得清清楚楚,只是……自家公子好似被帶歪了?!
“公子,您是來干什麼的,還記得嗎?”吾谷低聲問。
長安先是一愣,俄而捂住了臉,“哎呀,我不就是想路邊撿點錢嘛?!”
“公子,這金子若是要命,您還敢要嗎?”吾谷問。
長安了自個的脖子,“那算了,我這條命可不止三箱金子。”
“那可不,公子的命金貴著呢!”吾谷順桿子規勸,“奴才覺得他把咱們弄進來,是不是在等人呢?”
長安猛地坐起來,“生意人!”
“是啊,生意人,怎麼會做賠本的買賣?”吾谷說。
長安點點頭,“該不會又是那綠油油公主吧?”
“公子,那綠音公主被林門主弄暈了,早就一個麻袋丟在馬車上,被急送回京陵城,不可能出現在這里。”吾谷解釋。
長安有些腦闊疼,“那會是誰呢?”
不知。
猜不。
“要不,奴才去探探?”吾谷低聲開口。
長安滿臉鄙夷,“得到你去?真當四方門的人,是白吃白喝白拿朝廷俸祿的,我估計那林祁,早就耐不住了。”
“那咱們等等。”吾谷說。
長安指了指墻角,“給我悄悄的,砸個。”
“砸個?”吾谷愕然。
想了想,長安覺得“砸”這個字不好,靜太大。
“悄悄的,一個!”換了個字。
吾谷點頭,“欸!”
……
用小短刃,就這麼一點點的,進去,關鍵還不能在太明顯的位置。
長安睡了一小會,醒來的時候,吾谷已經開了一個小口子,就在墻角的桌子下面位置,倒也還算蔽。
“公子睡醒了?”吾谷一抹額頭的汗珠子。
長安起,倒了杯水遞給吾谷,然后自己拿著一個空杯子過去,將空杯罩在小孔上,能聽見隔壁的靜。
“謝謝公子!”吾谷端著杯盞。
瞧著公子這般認真的模樣,吾谷默默的將杯盞放下,“公子,如何?聲音夠大嗎?若是不行,奴才再摳開一點?”
長安擺手,“不用,能聽到曹風的聲音了。”
那就說明,這個小孔是能聽清楚隔壁靜的。
只是……
曹風說什麼,主子可以歇一歇了,然后又開始窸窸窣窣的一陣,大概是在收拾屋子,然后守夜?
長安閉著眼睛,想讓自己聽得更清楚些,可蹲在那里足足半個時辰,都沒再聽到有關于宋燁的靜。
“罷了!”長安嘆口氣,吃力的從桌子底下爬出來,“睡著了!”
吾谷愕然,“皇上心這麼大?”
“畢竟賣命的又不是他。”長安滿臉嫌棄。
吾谷想想,也是!
皇帝嘛,招呼一聲,有的是人替他開路,為他賣命,何苦他心來著!
殊不知一墻之隔,曹風背靠著墻角,指尖輕輕拉了一下墻上的封泥。
滿臉鄙夷,滿心腹誹:可真行,這主仆二人是屬狗的?走哪都能刨幾個,宮里的狗還沒堵上呢,就跑宮外刨!
唉,虧得皇上縱著,否則……
曹風無奈的直搖頭,好在,那頭安生了,沒再有別的靜,再看床榻上,被褥覆得嚴嚴實實,早已沒了宋燁的下落。
外頭,夜凄寒。
昏暗中,老管家提著燈籠立在檐下等著。
司馬青立在樹下,瞧著不遠的暗影,咬著牙低問,“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經把人、人都給你帶、帶來了,我、我哥呢?”
“急什麼?”影子音渾厚,著一子瘆人的森,“司馬英沒死呢!”
司馬青愈發著急,“你、你讓我見一見我哥,不、不然我、我……”
“你怎樣?”影子輕嗤,“人在我們手里,你什麼都做不了,若是敢背叛,司馬英立刻人頭落地,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司馬青呼吸微促,“你們說話不、不算數,說好了,我把人帶、帶進風來山莊,你們就把我哥、個還給我的!”
“現在況有變,那些人已經發現了異常。”影子說這話的時候,著一子凜冽殺氣,“所以你已經暴了。”
司馬青一愣,暴了?他連長安都沒敢認,怎麼可能暴?
“你、你唬我呢?”司馬青不信。
影子斂眸,“眼下你只有一條路。”
“什麼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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