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太子劉煜去往太后所居的太極宮請安。太極宮裡,太子生母皇后娘娘也在,正與太后娘娘商議著關於他大婚的事。
太子劉煜今年纔剛十七歲,之前儲君之位一直懸而未決,皇后娘娘便也沒又爲他定下正妃。如今,他已經是名正言順的東宮太子。皇后娘娘這個做孃的,自然就開始忙活起兒子的婚事來了。
"我與你皇祖母的看法,這正妃之位,必定得選家世厚重的人家。不求他們族中有達顯貴,但百年以上的底蘊卻是一定要有的。你的正妻,便是太子妃,等你登位以後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所以這家教和規矩,萬萬不能差了。而且,這樣的人家出來的姑娘,即便以後不能爲你的助力,卻也絕不會託你後的。煜兒,你的看法呢?"
皇后娘娘本是南唐族魏氏嫡支嫡長的好出。魏氏是有著幾百年底蘊的大族,對族裡子的教育都是十分看中的。像皇后娘娘這樣的人,便是從小接著最英的教育。基本上無論琴棋書畫,還是紅烹飪,都是樣樣全能的。除了這些,皇后娘娘那通的教養和氣派,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子能夠比擬的。
正是因爲出高眼界高,對於兒媳婦的要求自然也就十分的高了。
而太后娘娘雖然原本只是先皇的妃子,但本也是大族的出。雖然是偏支,到底也是經過了正經的大選才選進宮裡來的,出上比在前頭宮的那些人也不差什麼。是以在先皇決定立今上爲儲君的時候,便直接將升做了皇后,也無人敢拿出這一點來做反對。
面對這樣的母親和祖母,劉煜自知自己的婚事自己是拿不了主意的。不過母親能想著問一下他的意思,還是讓他,也高興的。近幾年,母親已經很會替他做決定了。每當遇到與他相關的事,總是先過問過他的意思,等他做了決定之後再辦。這讓劉煜有種自己被信任的滿足。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他纔會越來越,越來越自信,並最終讓父皇看到了他的優點,選擇了他作爲南唐未來的儲君。
劉煜其實明白母親和祖母選的人,必定是方方面面都很好的。但畢竟是自己的婚姻大事,他也還是有點小張的,便問道:"母親和祖母想的極是。只是,不知您二位眼下可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了啊?"
滿頭白髮的太后娘娘聽了孫子的問話後,便呵呵笑了起來,拉著皇后娘娘道:"你看看這小子,這纔剛說到要選什麼樣的人家呢,他就開始心急上要問是哪家姑娘了。果然不愧咱們南唐的儲君,問起自己的親事來也半點兒不害臊啊!"
劉煜被太后娘娘臊的滿臉漲紅,哭笑不得的了一句:"……"
"好了好了,不笑話我的寶貝孫子了。你放心,有在,你娘要是挑個不著你喜歡的,我就不讓你父皇賜婚,啊。"太后娘娘依舊樂呵呵的逗著孫子玩兒。這裡除了皇后能時常過來陪著說說話,能玩笑一會兒的時候,也就是劉煜和平寧公主來請安的時候了。
可惜平寧公主至今還被關在清平庵裡沒出來,沒人哄著太后娘娘樂了,可不就在自己孫子上找點兒樂子嗎?活到這個份上了,除了找樂子,也就沒別的追求了。至於說小輩們爭奪大位的事,一個婦道人家不想手。相信自己的兒子,也相信眼前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孫子。
"母后你可不能這麼慣著他。要是兒媳找的他都不願意,可怎麼辦好?"皇后娘娘也湊著樂子道。
"母親……"劉煜繼續哀嘆。他簡直要被自家兩位長輩說的無地自容了。每當這時候,他都無限懷念活潑的平寧公主。若是在,這裡早就歡聲笑語不斷了。祖母和母親哪裡會想到來笑話他啊?
"皇后這話說得不對,咱們南唐這麼大,好姑娘這麼多,哪還能沒有煜兒看得上的呢?放心,咱們煜兒不挑的,是不?"太后娘娘轉而笑瞇瞇的向劉煜問道。
劉煜再也撐不住了,作勢要站起來告辭:"母后和祖母再這麼笑話我,我可是要走了啊。"
"唉,人都說兒大了不容留。看看,這孫子大了也一樣吧。咱們才說他幾句啊,這就急了眼了。走吧走吧,咱們纔不稀罕跟你逗趣兒呢。哼。"太后娘娘老小孩兒似的哼了一聲,轉頭看向皇后,不理劉煜了。
劉煜頓時滿頭大汗,心道皇祖母真是越來越小孩兒脾氣了。他要是真敢走了,明天就別想進這太極宮的門了。他連忙下了座位,捱到太后邊裝作孩子一樣,蹲在前撒道:"皇祖母,都是孫兒錯了,您就原諒孫兒了吧。"
"你真知道錯了?"太后娘娘斜眼瞟了他一眼。
劉煜正的點頭回道:"嗯,孫兒真的知道錯了。皇祖母儘管笑話孫兒吧。能讓皇祖母多笑一會兒,那是孫兒該盡的孝心,也是孫兒的福氣呢。"
"哼,這還差不多。"太后娘娘一臉"這才乖嘛"的表,出手去了劉煜的兩側臉頰,笑道:"你可要時時記得今天說的這話纔好啊。"
劉煜忍著雙頰被的尷尬,應道:"嗯,孫兒以後一定記得,回去後定然會用這句話來每日三省自的。"
"嗯,三省自就不用了,記得常來讓祖母你的臉蛋就不錯了。"太后娘娘著劉煜的臉頰,將他的腦袋晃了三晃,才鬆開了。然後,便對著皇后哈哈大笑道:"哈哈,皇后,你還得再教教,這小子實在太好騙了。哎呀,我多年沒過他的臉了……"
"這是母后您演的像,要是兒媳來演啊,指定早就演砸了。"皇后娘娘拿著帕子捂笑道。
劉煜聽著二人對話,頭上滿是黑線。這到底是一對多麼無良又無趣的長輩啊。皇祖母生氣竟是哄他的,而他親的母親在一邊看著也不說提醒一下。不過看到二人笑得那麼開心,劉煜笑笑也就罷了。古語有云,綵娛親。他能逗二老開心,也不算白丟臉了一回吧。
兩人笑了一陣,太后娘娘目溫而疼的看著劉煜道:"我們煜兒最有孝心了。若不是你有這一片赤誠孝心,又何以會被騙到?放心吧,衝著你這麼孝順,我和你母親定然會給你挑個最好的出來,給你做太子妃的。"
劉煜嘆了一聲,直言道:",孫兒也不用要最好的,只要能看得順眼就行了。"
"行,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定之前先讓你看一眼嗎?放心,和你母親都明白著呢。"太后娘娘笑得十分曖昧的說道。
"那就多謝和母親了。"劉煜耍寶一般的專門站了起來,對著皇后和太后娘娘長一揖。
太后娘娘又笑話了劉煜兩句,便慢慢地從他的婚事上轉了話題。對於這個嫡出的孫子是很看重的,雖然心裡相信他日後能做一個好皇帝。但終歸還是有些擔心的,因此話題便轉到了劉煜的差事上:"聽說你領了兵部的差事,做得還順利嗎?"
劉煜忙認真回道:"回皇祖母話,孫兒做得還算順利。兵部尚書孫大人和侍郎蔣大人幫助孫兒良多,目前孫兒已經對兵部上下的差事,都瞭解的差不多了。"
太后娘娘點了點頭道:"那位孫大人,聽說是個很厲害的人,你能得他相助就最好了。不過煜兒要記住,萬事以德服人,不要以勢人啊。"
劉煜忙答道:"皇祖母放心,孫兒省的。"
太后娘娘笑了笑,又道:"其實那些外頭的事兒,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什麼。想來煜兒你能被你父皇看重,自然是個聰明孩子。你只管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就是了。怎麼說,你如今都是南唐儲君,這該有的氣度和排場,還是要有的。"
"嗯,孫兒明白。"劉煜笑著回道。
"對了,你說的那個蔣大人是哪一位?原鎮北侯蔣方的庶三子嗎?"太后娘娘突兀的轉了方向問道。
劉煜心中暗暗驚訝,爲何太后會想到蔣邕上去?不過他是孝順孩子,太后問了,這又不是什麼機的事,他自然老實作答:"回皇祖母,正是他。"
"嗯,我記得幾個月前好像你父皇赦了蔣家的罪,讓他回來承了爵的。唉,蔣家當年遭遇了那樣的慘事……可憐人啊。煜兒,你可知蔣家如今還有什麼人啊?"太后娘娘問道。
雖然劉煜不明白深深宮的太后,爲何會如此關注蔣家,但他還是老實答道:"蔣家原本除了蔣大人外,便只留下了他的兒。現如今蔣大人已然續娶了繼室,家裡便只有三口人。至於那位蔣姑娘嘛,孫兒今日去蔣府時,有幸見了一面,是一個格活潑的孩子。對了,好像平寧們去白家瓦玩兒的那次,也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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