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婷無奈的看著眼前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母子倆,嘆了一聲道:“夫人,我只是幫承兒打熬筋骨,並沒有待他,請你不要哭的這麼傷心好嗎?”
溫氏抱著依舊著屁的蔣承,冷冷的看了蔣婷一眼,一言不發的就要往屋外走。
蔣婷眨了眨眼,抿了抿脣,不再多言。然後,轉拿了放在旁邊的小蔣承的服,追了幾步趕上溫氏,遞給說道:“夫人,先給承兒穿上服吧。你就這麼出去將他抱出去的話,會很容易著涼的。”
溫氏停住了腳步,轉目冰冷的盯著蔣婷,說道:“多謝了!”
說完,單手抱著小蔣承,一把從蔣婷手裡抓過了蔣承的服。然後,發現單手不好給小孩兒穿服,但又不想求蔣婷幫忙,就轉頭看了看,打量了一下這個小房間。
這個小房間裡空的,就簡單的放了書桌小牀,再就是中間擺了個剛剛用來給小蔣承洗澡用的浴桶。不過,這浴桶比較特殊,下頭是個泥塑的小竈,浴桶下頭則填埋木炭,用以保持桶浴湯的溫度。
溫氏皺了皺眉頭,走到那浴桶旁試了試水溫。然後,真的惱了。因爲水溫燙手。連都覺得燙手的水溫,對於還是小孩子的蔣承來說,泡在裡面這門長時間會有多麼難啊?
轉目冒火的瞪著蔣婷,尖聲道:“婷兒,不要以爲有你父親撐腰,你就能對承兒做什麼過分的事!這麼燙的水,你是想謀殺你親弟弟嗎?死丫頭,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我告訴你,有我一天在,你就不要想對我兒子做任何不利的事!有娘生沒娘養的孩子,果然沒什麼好心眼……”
蔣婷被溫氏罵的愣了愣,然後憋悶了整整一個上午的火氣騰地全都冒了出來。目如刀的盯著溫氏,高聲打斷了的話:“你給我住口!”
溫氏被吼得嚇了一跳,看著目銳利狠的瞪著自己的蔣婷,後背突然升起一涼意來。突然想起來了,三年前的除夕,這個小丫頭比現在還要矮一個頭時,就有力氣揹著在宮裡走了很遠的路程。現在,比自己整整高出了半個腦袋,力氣一定更大了……
蔣婷憤怒到全發,指著溫氏慢慢走上前,聲音冰冷的問道:“夫人,你剛纔罵我什麼?”
溫氏被蔣婷突然暴起的氣勢驚到了,然後發昏的理智被驚了回來。可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懷裡尚還淚眼漣漣的兒子,心裡的火氣卻更旺了。衝著蔣婷吼道:“我就罵你怎麼了?我爲你的繼母,難道還不能教訓你兩句了嗎?蔣婷,你要記住自己的份,不要以爲你爹寵你,就忘了你只是兒。這個蔣家,不到你來繼承!”
蔣婷停了腳步,冷冷的盯住了溫氏。直到盯得再也撐不住,開始後退時,蔣婷纔對冷哼一聲,轉指著大開的房門說道:“請你離開!離開這裡,離開芳婷軒!”
溫氏昂然擡頭道:“不用你趕,我立刻就走。”
說著,溫氏便抱著已經被們嚇得不敢再哭的小蔣承往門外走去。蔣婷在出門前,對著門外了一聲:“知畫,讓人進來把東西都搬出去,砸了!”
一直呆在門外沒敢進來的知畫聽見後,趕忙應了一聲,然後便讓邊的小丫頭去負責管理後園的使婆子來搬東西。自己則直接衝進了房間裡。
“姑娘……”知畫進來後,對著正要出門的溫氏匆匆行了禮,便對姿筆的站在房中間的蔣婷喚了一聲。
蔣婷回過頭來,面無表的對知畫點了點頭,然後盯著溫氏的背影道:“知畫,你去前院找張總管,把剛剛我跟夫人說的話,都仔細的跟他稟報一遍。記住了,不要多說一句,也不要說一句。夫人和我怎麼說的,你就怎麼跟張總管說。然後,你再讓他轉告我爹,蔣承的事我從此不會再過問了。還有,你要張總管速速給我準備車馬,我心不好,要去城外莊子裡住幾天散散心。”
知畫恭敬地應了聲“是”,轉便要往外走,去前院傳話去。
溫氏在蔣婷開口的當下便停了腳步,聽把話一說完,整個人就完全被驚嚇住了。剛纔怒急,因此就口不擇言的說了極爲刻薄難聽的話。若真要傳出去了,那麼說不定就會落下個“不慈”的名聲……
“站住,不許去!”溫氏抱著小蔣承擋在了門口,堵住了知畫的去路。
知畫看著溫氏,面無表的施禮道:“夫人還請讓開,姑娘有事安排了奴婢去做呢。”
溫氏死死地盯著知畫,咬牙道:“你不能去!我纔是這府裡的主子,我命令你不許去。還有你們,誰要敢將今天的事傳一個字,我就讓人把打死!”溫氏轉頭瞪著石屋外頭的幾個小丫頭狠戾的吼著。
“撲哧!”蔣婷一聲輕笑,充滿了嘲諷意味。轉過來,諷刺的看著溫氏道:“夫人真是好大的架子。知畫是我的丫頭,外頭除了你帶來的人,其他的也都是我的奴才,你憑什麼要把們打死啊?再說了,我可不記得,我們蔣家是這麼惡毒的主家。我們蔣家的家規裡,可沒有不就將人‘打死’這一條啊。”
溫氏猛的轉頭,目狠的看著蔣婷,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蔣婷笑了,聳聳肩道:“我沒想怎麼樣啊。這句話我倒是想問問夫人呢,你這般擋著我丫頭的路,到底是想怎樣啊?你不是討厭我嗎?不是防備我嗎?不是怕我害了你的寶貝兒子嗎?我不過就是讓去找張總管傳個話,告訴父親以後我不再管你兒子的事罷了。這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嗎?你這麼擋著路不讓去傳話,難道是又改變主意了嗎?你又想讓我幫你照顧兒子了?”
溫氏聞言了手臂,卻一言不發的盯著蔣婷,既不答話也不讓路。
蔣婷嗤笑了一下,嘆道:“夫人啊夫人,我都不明白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你是怕自己罵我的話傳到我爹的耳朵裡,他會生氣對嗎?是啊,對我爹來說,我娘纔是他最的人。我是他最的人爲他生下的孩子,所以他纔會這麼寵我。你啊你,竟然敢罵我是‘有娘生沒娘養的’!你猜我爹知道了後,會不會直接以你犯了‘口舌’之錯爲由,乾脆就將你休回家啊?反正你也幫他生了一兒一,我們蔣家也不缺繼承人了。哎呀,你說說、你說說,你犯的什麼傻啊非要來欺負我?你憑什麼啊?憑你爲我爹生了兒呢?還是憑你是這府裡的主人啊?還是說,你真的天真的以爲,我爹會舍了我這個兒去護著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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