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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王妃》 第245章 你把我慣壞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方即悔跪在面前求饒的那一刻,云微寒心里卻沒有那種特別痛快的覺。心里有點堵,卻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凌玄翼覺到緒,向邊眾人揮手示意他們各自去理自己的事,然后手拉著向山頂走去。

 賀清韶的心卻是極度興和爽快,他對著被幾個黑甲騎兵拉下去的方即悔的背影大聲喊了一句:“青州罪人,死不足惜!”

 然后他連忙跟在凌玄翼的背后向山頂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激地說道:“三叔,今夜你這一百多人大破三千青州盜,必將為流傳青史的佳話!”

 凌玄翼哼了一聲道:“烏合之眾耳。”

 這些青州盜本就是為了利益而聚合在一起的烏合之眾,沒有任何神信仰和作戰目標。他們一直于上風時,自然是表現得無比勇悍;但是一旦遇到強敵、落到下風就很容易失去勇氣、潰散而逃。

 用對付正規軍的手段來對付他們,實在是高看了他們了。

 賀清韶惱怒道:“青州盜就這樣的能耐,也能在青州縱橫二十年,本就是青州府的有意縱容。否則青州駐兵五千,難道還不是這群烏合之眾的對手嗎?”

 凌玄翼拉著云微寒的手,頭也沒回地說道:“青州駐兵恐怕也和烏合之眾差不多,說不定還不如這群烏合之眾呢。”

 賀清韶一時語塞。

 天泰承平日久,文地位高于武已經是客觀事實。同樣品階,武就不敢在文面前直腰板說話。歸結底是因為,文集團已經為天泰朝實際的政權掌握者,他們手中握著武的升遷之路,以及軍隊的調派安排。

 武將在一個防區呆不到五年,就要調離到別的防區,可是防區的軍隊卻不會隨之調。這也就意味著武將不可能培養自己的私人心腹,保證了軍隊不會為某人的私。但是同時,這也就造了將不知兵、兵不知將的弊端。主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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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下的士兵軍隊沒有足夠的磨合和默契,甚至有時候主將和軍隊還有矛盾對立的關系,這樣的隊伍在作戰時本不能完全發揮其戰斗力。

 如果說的再深一些,多年沒有戰爭——雖然北朝也曾經和天泰作戰,但是對于天泰大部分老百姓來說,還是十分遙遠的——戰備放松,軍隊平時練也不認真,吃空餉的現象非常嚴重,總之,弊端極多。這樣的軍隊,說還不如青州盜這樣的烏合之眾,恐怕真的沒說錯。

 賀清韶想著南疆黑甲騎兵的戰斗力,再想想天泰各地駐軍的現狀,不由在心里嘆了口氣。這個國家,還真是千瘡百孔。

 一行人走到山頂,卻見不客人都地從帳篷中出頭來張著。

 他們也有不人經常從青州經過,知道青州盜的厲害。本來就在擔心商隊如此顯眼會不會招來青州盜,就聽見山下鐵蹄之聲,不由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

 甚至有的人十分后悔,他們本來是小本生意,如果不依附滄溟商行的商隊,估計都不了青州盜的眼。現在青州盜一來,按照他們的作風,估計是貨全部搶走,人也要殺個,豈不是無妄之災?

 有人在自己的帳篷里向諸天神佛祈禱,有人口中罵罵咧咧地說滄溟商行害人,被護衛按倒在地了一頓,然后扔到了一邊。

 盡管山頂還有幾十個商行伙計在維持秩序,但是山下的嚎聲、廝殺聲、沉重的馬蹄聲,還是將這些知或者不知的客人們嚇得瑟瑟發抖。

 陸雪霽和張婆子也在自己的帳篷中抱著一團。

 張婆子口中絮絮叨叨地說著“老天保佑、西天佛祖保佑、三清道祖保佑”之類的話,實際上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好像不停地說話就不是那麼張畏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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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雪霽蜷子,想著萬一盜匪看見生了歹意,卻該如何是好?一個弱質流,該如何保全自己?

 就在

 在張婆子懷里越想越怕、泣不聲的時候,帳篷外傳來護衛們的聲音:“各位客人不要驚慌,青州盜全數殲滅,大當家凱旋而歸!”

 聽到消息,一個個客人從帳篷中出頭來,怯生生地打量著周圍的景。

 他們看見的是材高大的男人全漆黑的盔甲,握著邊一亮藍騎裝的的手,從山下大步走了上來。

 盔甲上的漬尚未清洗,腥之氣迎面撲來。而那位韓姑娘手中握著一長鞭,上也可以看見一些暗的痕跡。眼見他們是剛從戰場上下來,而且兩個人都安然無恙,那麼青州盜真的被這對年輕的未婚夫妻打敗了?

 這對未婚夫妻大步走到山頂,對于周圍窺伺的目視若無睹。

 凌玄翼抬手道:“青州盜三千人全數殲滅,各位盡管放心休息。滄溟商行既然收了各位的錢,就會將各位平安送到目的地。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說完,他就拉著云微寒繼續向著自己的帳篷走去。

 陸雪霽從帳篷中出頭,看著那兩個分外協調的背影,心中又酸又怕。韓姑娘能夠和他并肩作戰,又能為他做些什麼呢?韓姑娘就像那天上的云,而自己就是那地上的泥,怎麼看都不能比,有什麼辦法能讓凌三爺看一眼呢?

 凌玄翼拉著云微寒走進了自己的帳篷,興得無法抑制的賀清韶在他們后自言自語說個沒完,也想跟著走進去,卻被凌玄翼一個眼神示意,就被尋常攔在了帳篷外。

 賀清韶急道:“尋常,你攔著我做什麼?我有話要跟三叔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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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常和凌玄翼的表十分相似,冷酷而無地說道:“賀公子,天不早了,早點安歇吧。”

 賀清韶指著帳篷道:“那怎麼能進去?”

 尋常沒有說話,只是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人家是未婚夫妻,在一起說說話有什麼不可以?倒是你,一天十二個時辰恨不得有十一個時辰跟在人家兩人后,一

 點覺悟都沒有。

 賀清韶奇異地看懂了尋常的眼神,他在帳篷門口轉了兩個圈,終于哼了一聲,扭頭返回了自己的帳篷。

 凌玄翼進了帳篷,對著云微寒說道:“微微,幫我把盔甲卸了。”這套盔甲足足有五十多斤,就算是凌玄翼,穿著這套盔甲沖鋒陷陣,也出了一汗。

 云微寒小心地幫他卸下盔甲,一一掛在旁邊的架子上。

 凌玄翼額前的頭發都被汗水打了,一綹綹在臉上。

 云微寒連忙人送熱水來,自己親手擰了巾給他手。

 在給凌玄翼手的時候,凌玄翼看著在自己麥襯托下顯得格外潔白的小手,輕聲問道:“微微,為什麼不高興?”

 明明青州盜已經被全殲,而黑甲騎兵幾乎沒有什麼損傷。方即悔也被擒獲,還跪在面前認錯求饒。為什麼他還是覺到微微的緒有些低沉?

 云微寒讓人把熱水和巾端走,自己卻盤坐在地毯上,擰著眉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方即悔死不悔改的樣子,心里發堵。”

 凌玄翼聲道:“他不是跪著認錯了嗎?”

 云微寒哼了一聲:“那只是為了保全自己家小才不得不在口頭、行上妥協而已。他本一點也沒有后悔知錯的意思。”兩只手搭在前,神有些悲哀,“他到了臨死,都不覺得自己這一生帶領青州盜禍害鄉里有什麼錯,不覺得有什麼對不起那些死在他手里的無辜百姓。我真是不明白,一個人的是非觀念怎麼能歪曲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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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玄翼走過去坐在邊:“你要這樣想,方即悔的行為不僅僅是他的個人行為,更是青州豪強的共同利益表現。青州盜橫行為禍,收益最大的卻不是方即悔本人,而是那些得到更多土地、建起無數塢堡、收獲無數百姓的豪強家族。所以,方即悔完全可以認為,他是為了家族利益而犧牲了自己。有了這樣一個理由支撐,他自

 然可以告訴自己,那些惡行都不是他有意為之,只是不得已耳。”

 云微寒歪了歪頭,靠在了凌玄翼的肩膀上。兩只手抓著凌玄翼的一只左手一手指的把玩著,“嗯”了一聲:“所以我覺得很悲哀,不知道這些青州豪強到底想做什麼。他們憑什麼把青州百姓當砧板上的魚一樣,隨便砍隨便切。像方即悔這樣的人,青州豪強中應該還有很多。這世道,老百姓怎麼活得下去。”

 凌玄翼任由玩著自己的手指,用另一只手輕輕理了理的鬢發,輕笑道:“微微現在懷天下了?”

 云微寒被他這句話問得有點不好意思。是啊,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很熱心很正能量的一個人,覺得自己生涼薄,能夠***心中的人非常。今天怎麼會開始為了青州百姓而傷了?

 翻了個,滾進了凌玄翼的懷里,頭埋在他的前,含含糊糊地說道:“真的有點矯,不像是我了。一定是你慣的,把我慣壞了,都開始傷春悲秋了。”

 凌玄翼笑而不語,只是雙手抱住,輕輕的背。微微雖然格清冷,看起來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實際上卻是很熱的。只是恩怨分明,奉行你對我好、我就對你更好,你對我壞、我就對更壞的信條而已。

 因為虞夫人對還不錯,就不再跟虞顯之計較;因為賀清韶對還不錯,就能一次次救他于危難之中;至于他,得到的就是整個微微。

 “惻之心,人皆有之。微微這樣,并不是什麼矯。”凌玄翼輕輕說道,“青州百姓確實太慘了。”

 云微寒把頭鉆在凌玄翼的懷里,凌玄翼上的腥味還未完全散去,但是趴在他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云微寒剛才悶悶的心就好了很多。

 也許是矯吧,但是能夠矯,還是因為有了一個寵的男人,才給了耍賴的膛,才讓有了矯的資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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