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琛還沒睜開眼睛,就被人一把揪了起來。
傷口鉆心的疼,向來溫文儒雅的他也忍不住喊的歇斯底里。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桑晴連忙抱歉,“我找到了好藥,太興,就忘記你上有傷了……”
葉琛倒一口涼氣。
“忘記有傷”這種事,這些天已經發生好多次了。
他捫心自問,為一個律師從來沒收過黑錢,從來都是匡扶正義,從來都是為民請命。他沒做過虧心事啊!
怎麼老天偏偏派了這麼個冤家來幫他“養傷”?
葉琛苦笑一下,看著無辜的面容,也只能被迫心。
“我從來沒照顧過誰。”桑晴低聲說,然后把水和藥遞給他,“你是我第一個男人!”
“噗……”
葉琛剛喝進去的水全都噴了出來。
桑晴慌忙拿巾,一邊一邊眨著大眼睛,“我說錯了嗎?你確實是第一個,而且是個男人!所以……”
“混兒,中文不能這樣用!”葉琛無可奈何。
桑晴會說中文,但常年生活在英國,很多話也說的不標準了。
聳聳肩,無所謂的笑起來。
看著葉琛把藥吃下去,桑晴很高興:“這是吉普賽人的藥,你知道吉普賽人嗎?”
“嗯,知道。”
“他們四流浪,傷也是家常便飯,所以對付什麼刀傷槍傷、跌打損傷,特別有一套!你這點傷在他們眼里本不算什麼的!”
葉琛笑了笑,“反正現在我是死馬當活馬醫,一切都聽你的。”
“什麼?”桑晴沒明白,“你現在還活著,不是死馬!”
葉琛點點頭,大概是吃了“神藥”的心理作用,他竟然覺得傷口不疼了,神也好多了。
桑晴又要換服,讓他閉眼睛。
葉琛閉上眼,再睜開眼的時候,孩已經換上了平時穿的那T恤衫牛仔,手里正拿著他的外套,來來回回看著。
“你看這個干什麼?”
外套是他遇到歹徒那天穿的,上面刺了兩個,還有凝固的漬。
桑晴看看他,又看看這件外套,直嘆可惜。
“這是個大品牌,平時我都不到的,就這麼刺爛了,唉……”
的神像是看到一件被毀的珍寶,而這件外套在他的櫥中,也不過是最普通的一件。
葉琛心里忽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對了,我看你上那件襯衫也是個大牌。”桑晴看向他,“你穿的這麼講究,怎麼會跑到那個小巷子里?你這種人,不該出現在這一帶的!”
“我是個外國人,對這里不悉,是被出租車司機拉來的。”葉琛低聲道。
“我明白了,是他們給你下了套!”桑晴靠過去,大眼睛忽閃忽閃,俏皮的笑起來,“你很有錢吧?”
一靠近的時候上散發淡淡清香。
不是香水,是上獨有的,春日青草一樣的味道。
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還能長得這麼好,也算是個奇跡了。
葉琛苦笑,“上的錢都被搶了,我現在窮困潦倒。”
桑晴撇撇,本想把他的外套扔了,但思來想去舍不得,還是掛在了架上。
“稍微補一下,還是可以的。”喃喃自語,“畢竟是個國際大牌,拿到二手市場,也能換點錢!”
“你……”
葉琛有些哭笑不得。
桑晴不以為意,自顧自的從口袋里掏錢出來。
這些都是今天的收。
花花綠綠的鈔票,一張一張弄平整,數完之后放進一只小鐵盒子里,滿意的笑了。
葉琛有些好奇這些收都是從何而來。
桑晴回頭看他,十分警覺,不聲把小盒子收起來。
“你放心,我不會你的錢。”葉琛看出的小心思,“不過你能不能行行好,幫我聯系我的朋友?我保證給你一大筆錢……”
“不可能!”桑晴打斷他的話。
“桑晴,拜托你!”
“你想都別想!我是絕對不會報警的!”
俊俏的小臉上浮現一抹惱怒的表,這兇狠的樣子跟悉心照顧他的孩判若兩人。
葉琛心頭一,“我不報警,我只是聯系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肯定會報警的!”桑晴大聲喊道,“總之……你要是毀了我的生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說完瞪他一眼,轉出去,把門摔了個震天響。
葉琛又聽見悉的鎖門聲。他心里一慌,想下床去攔住,可狀況不允許。
他拼命直起子,強忍疼痛大喊:“桑晴!”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他十分惱火,狠狠捶了一下床。
那種無力又占滿心房,他躺在床上,看著發霉的天花板唉聲嘆氣。
……
從南洋來的私人飛機平穩降落在曼城機場。
聶昕在幾人的護送下來到酒店,一眼看見等在大堂里唐一嵐。
他是趕來英國安的,可見的第一面,他就看到了憔悴的神,兩只深陷的眼眶和濃重的黑眼圈,整個人瘦到相。
還有手里著的那只福袋。
聶昕心頭一,瞬間明白了一切。
唐一嵐向他出一個勉強的笑。
聶昕卻笑了,低聲道:“如果實在不想笑,靠在我肩膀上哭也可以。只是別太難為自己了!”
唐一嵐怔了怔,眼淚瞬間涌上來。
聶昕輕拍的后背。其實這時候他完全可以把擁在懷里,然而他沒有。
他是個理智的人,也懂得分寸。
“一嵐,我剛下飛機,還沒吃東西,不然你先請我吃一頓?”
唐一嵐抬眼,對上他溫暖的雙眸。
知道他想轉移的注意力。
總是沉浸在悲傷里,也不是個辦法。
于是唐一嵐點點頭,帶他去了酒店頂層的旋轉餐廳。
這是傅氏的產業,霍知行早就為他們做了安排。聶昕吃了兩口龍蝦,轉臉看向窗外。
這個高度能夠俯瞰整個曼城的夜景,萬家燈火仿佛顆顆星辰點綴在夜幕中。
唐一嵐心事重重,沒吃什麼東西,倒是一個勁兒讓聶昕多吃點。
聶昕看向,忽然笑起來。
“你忘了我要保持材啊?經紀人規定了,每樣菜不能超過三口。”
這時唐一嵐臉上才有淡淡的微笑。
聶昕有些失神,說實話他羨慕葉琛的,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一個人對他死心塌地那麼久。
他以為唐一嵐的執念已經放下,現在看來不但沒放下,反而越來越深。
“唐導,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聶昕用餐巾,直起子,很認真的看著。
“什麼?”
“如果失蹤的是我……”他很小聲,一字一頓,“你會著急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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