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氣清。
慕容朝歌從軍營回來后,正準備收拾昨晚整理出來的各項合約,一下去見天臨使者團,迎面,便看見辦公的案臺上,著一大束鮮花,瞬間填滿了整雙眸。
雖然都是草原上最常見的野花,但各式各樣匯在一起,卻別樣麗。
“來人。”
慕容朝歌卻皺了皺眉。
“公主!”門口的侍衛立刻進來。
慕容朝歌看著那束花,眼神中的異一閃而逝,正然冷語,“誰來過?”
“公主,是戰將軍。”
小兵恭敬回道,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本公主不是吩咐過,不許他再進這里嗎?”慕容朝歌惱了。
那小兵一臉苦悶,沉默下來。
他哪敢攔啊?
慕容朝歌見此,越發憋著一氣沒撒。
不多久,帳篷簾子一掀,那新鮮芬芳的花兒,就被無地丟了出來。
“我說過,朝歌不喜歡花……”不遠,戰云揚看著他采了一早晨的花,被丟了出來,不由得一陣苦笑。
北辰祺抬手搭上戰云揚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模樣,笑嘻嘻道,“戰將軍啊,本王教你一個常識,這世上就沒有哪個人,是不喜歡花滴,也沒有什麼問題,是一束花不能解決的。”
如果有,那就兩束。
再不行那就一車,或者承包一大片……
“這都誰教你的怪理兒。”戰云揚心中“哎”一聲,“或許吧。”
他也不知道這逸王是怎麼了,一大清早,就到他帳前蹲著,說要幫他。
現在這況,真不知道這小子是要幫他,還是害他,自己也是病急投醫。
“放心吧,聽我的沒錯,丟了沒關系,送,明兒個接著送。”北辰祺雙眼放著狼,嬉笑著。
“還送?”
戰云揚不解。
朝歌直接就丟了,說明是真的不喜歡。
“當然要送。”北辰祺笑瞇瞇的,“等哪天不送了,就該急了。”說著他拽著戰云揚就走,“還有這幾天你別在面前晃悠,也別去煩人家,該吃吃,該喝喝。”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自古真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可是……”
戰云揚扭頭看向他。
“別可是了,聽我的準沒錯。”北辰祺哎呀一聲,“我比你還著急呢。”
“嗯?”
戰云揚盯著北辰祺。
他就覺得這小子有些古怪。
北辰祺肩膀一垮,一副生無可的表,“要是完不任務,皇嫂絕對不會放過我的,戰將軍,我一輩子的幸福,可就靠你們兩決定了啊。”
說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往戰云揚上蹭。
戰云揚了頭,“兮月?”
原來是這丫頭……
戰云揚不由得一笑,“對了,兮月去哪兒了?我剛過來撞到穆西,他說要出去一陣子,讓我們不用管,可北夷這邊事也快理完了,過幾日就可以回天臨了。”
他那會兒心不在焉,也沒怎麼多問。
兮月也沒和他提,是有什麼急事嗎?
“我也不知道啊。”北辰祺撇了撇瓣,擰著俊氣的眉頭,冥思苦想,“我聽得一點點,馬隆將軍在準備的時候,好像是說,去什麼天葬,天葬……”
“天葬荒原?”戰云揚愕然。
“對!”北辰祺一笑,“就是那兒。”
戰云揚這會兒可笑不出來,“怎麼都不和我說!出發了嗎,走多久了?不行。”
等不及北辰祺回應,他闊步便朝凌兮月的駐帳過去。
兮月知道天葬地有多危險嗎?
貿然過去,萬一出個好歹……
“喂,戰將軍——”被丟在原地的北辰祺一臉莫名。
只是現在,凌兮月一行早已離開了王城,天還未大亮的時候,便已啟程,此時,人已在十幾里開外。
由于水源枯竭,王城以北去一兩百里,草地不斷沙化,只稀稀拉拉生長著一些灌木叢,還有一些耐旱的植,本就地廣人稀的地域,越發人煙罕至。
沙城,說是城,不如說是一個龍蛇混雜的聚集地。
土黃泥石糊的棚子,帳篷似的圓頂,枯木枝圍的柵欄……很是奇異的地貌風土。
凌兮月走進這里的第一時間,竟覺得有幾分悉,不過記憶來自于上一世。
這地兒,就和一些原始部落聚集地有些相似,只是有小鎮大的規模!
黃昏時分,周圍開始點起篝火,白日的酷熱漸漸散去,外面也開始熱鬧起來,一些牧民擺起了小攤,在族群中販賣,更多的是提供給過往的人。
“主子,我們先找個地兒落腳吧。”影一開口。
凌兮月巡視周圍一圈,抬手示意他去。
影一點了下頭,便消失不見。
馬隆從一個賣馬茶的攤位上回過頭來,抹了一把,意猶未盡,“主子,我剛給這小哥賣茶的打聽了一下,那蘇葛就住在前面拐角的旮旯里。”
慕容朝歌給凌兮月說的,最悉天葬地的人,就住在這里。
“走吧。”
凌兮月已朝那邊去。
“謝謝啊。”馬隆丟下幾枚銅板給那賣茶小哥,轉跟上凌兮月。
沒幾步,兩人就來到了蘇葛的住,外面一圈木樁子柵欄,里面是土磚堆砌的簡陋屋子,只是敲了半天木門,沒人搭理,也不見任何靜。
凌兮月涼眸掃了周圍一圈,直覺有點不對勁。
單手在柵欄上一撐,便越院子里去,緩步邁過去,手在房門上輕輕一,門便吱呀打開了。
沒鎖……
“沒人嗎?”馬隆將門推開,腦袋湊進去。
凌兮月眸子微微一瞇,“有打斗的痕跡。”
應該是被人帶走了!
馬隆一看,借著窗外投的月,可以看見陶碗碎了一地,一邊木椅也散了一張。
明顯是有人從桌邊,被人提起,帶落了茶壺,又將人狠狠摔在了旁邊的椅上!
馬隆微微一驚。
看來有人先他們一步到了!
“會是澹臺云朗嗎?”馬隆擰起眉頭,向凌兮月。
澹臺云朗幾日前就到了沙城,極有可能也是去天葬荒原,在這里打聽到誰最了解那地兒,再容易不過,而且看著況,應該是將人強擄的。
凌兮月紅抿一條直線,搖搖頭,“不像是他的作風。”
馬隆很是惆悵,看著凌兮月,“問題是現在人沒了,我們還怎麼去。”
不管是誰,都不重要了,現在重點是,沒了領路的人,他們在這里是一抹瞎,那地方危險重重,不悉本不敢貿然前去,如何是好?
而且,看這況,說不定他們想要的東西,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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