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假的！

但也只一瞬間的搖后，程綠便憤憤別過頭去，咬牙忍痛。

是那種為了點蠅頭小利，就紆尊降貴的人嗎？

即便是真的，也不稀罕。

事實上，是稀罕，也沒有的份……

剛剛賀毅的一耳，實則是救了程綠的命，凌兮月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能對這程綠幾番忍讓，已是極限，更別說讓自己一番心意喂狗吃。

賀毅眸在重傷狼狽的程綠上一落，他其實是心疼的。

只是事到如今，也不好開口讓凌兮月，再讓出一枚如此珍貴的靈藥來。

漸漸地，其余人見天行山莊一眾，力力真切有了明顯的回升，驟然羨慕不已，特別是霍家等人。

“多謝，真是多謝這位小兄弟啊！”

“多謝了！”

……

大家紛紛朝凌兮月拱手表示謝。

不過剛剛得知自己吃了什麼后，這些人是恨不得又給吐出來，那可是萬金，都不一定買得到一顆的神藥，讓他們這樣狼吞虎咽吃了，總覺有點暴殄天啊。

心，肝兒，疼！

凌兮月只笑了笑，淡淡頷首禮貌一回。

其實和那些繁文縟節的大家族相比，也更喜歡和直來直往的傭兵殺手打道。

“大恩不言謝！”賀毅更是激，“以后有什麼用得到我天行山莊的地方，盡管開口。”

霍東此時了自己傷的胳膊，眸閃了閃。

這小子上真有靈藥？

九息玉丸……

那可是江湖之上，奉為神跡的療傷神藥！

“喂，小子。”霍東起來，眸中閃爍著鷙芒，笑意有些沉，“這藥你上應該還有吧，如今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如拿出來，大家一起分。”

說著，一步步近過去。

程綠此時眼中也出狠彩，可不是！

“有是有。”凌兮月倒也直接，沒有毫瞞，回眸看過去，紅輕勾，“可我就是不給你。”

霍東這一下給憋得，差點沒給氣吐，的指骨都一陣噼啪作響，“很好，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本爺不客氣了！”

說著兩手一招，霍家的十余人瞬間一擁而上，將凌兮月幾個團團包圍起來。

其余幾個游兵散將，也在霍東的攛掇下，加了他們的陣營。

“霍東，你干什麼！”賀毅立刻起。

天行山莊其余人，也立刻站到了凌兮月邊去，將護住。

人恩惠玉，他們自然也是投桃報李之人，此時哪會允許任何人凌兮月一頭發。

兩軍對壘，整個山里的氣氛，一下劍拔弩張起來。

霍老此時也沉不住氣了，冷言警告，“賀毅，我霍家和你天行山莊一向好，你三番兩次維護一個外人，我不和你計較，現在你確定要為了一個外人，和我霍家翻臉？”

賀毅重重一哼，“我賀毅行走江湖，向來講究的是一個道義。”他看了凌兮月一眼，“再說，我這小兄弟恩惠，哪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他知道凌兮月應該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甚至于，武功可能不低，但面對霍家一群，也可能力不從心。

畢竟對方人多勢眾，所以他必須得幫襯。

“連這里能不能出去，都還是一個問題，道義。”霍東惱怒不已，“講道義能活命嗎？這臭小子上有救命靈藥，卻不拿出來給大家，我是為大家好。”

他更煽大家，“見死不救，這臭小子又講道義了嗎？不講面，我們又何須客氣。”

“就是！”

“對啊！”

他那幫人附和。

凌兮月不由得一笑，這就是人啊。

剛進來的時候，這些人有真心愿意接納他們嗎？

如今有利可圖，便立刻站至道德制高點，甚至于還企圖強取豪奪。

“我的東西，我愿意給，是因為我樂意，我高興，不救，那也是我本分之的事。”笑著起，冷眼掃去，“你們一個個就是死在這里，又與我何干？”

“你，你怎麼能如此沒人！”程綠氣急敗壞跺腳。

凌兮月卻是燦爛一笑，兩手一繞環上前，“誒，這一點你倒是說對了。”

程綠一下傻眼，瞬間被堵得嗓子都是一疼，竟無言以對，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馬隆憋著笑，這得給氣死。

而北辰琰，自始至終，他都閉眸靜坐在那，背影筆直，俊如松，本沒理會邊嗡嗡的喚。

也許是他知道凌兮月這會兒有些‘無聊’，這些嗡嗡喚的蒼蠅，也正好給解解悶，反正待著也是待著。

霍老依舊不死心，試圖勸服賀毅，“賀老弟，不說別的，我們幾十年的，難道不比一個萍水相逢的臭小子嗎，既然這臭小子一點不講面，我們一起將他拿下。”

可笑的是，那滿是褶子的臉上，居然還是大義凜然的表，“至于他上的東西，我們也絕不私吞，拿給大家一起療傷，你看如何。”

面？

馬隆在旁都要笑死了。

見過不要臉的，但還真沒見過不要臉到這種程度的。

“你個老不死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賀毅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無恥的行為，他大手一揮，“別說了，只要有我賀毅在，你們就別想這小兄弟一頭發！”

“你——”

霍老一下老臉鐵青。

可已元氣大傷的霍家等人，要是這時和天行山莊來的話，是絕對討不了好的。

馬隆瞧著一本正經對峙雙方，低咳一聲，活活待得有些僵的筋骨。

這樣子，考慮過他家皇后娘娘的嗎？

而且有句話，也不知該說不該說……

恕他直言，其實沒什麼好爭的，這霍家就算再來一個團，也不夠他家娘娘做下酒菜啊，他們應該謝這賀毅才是，一直苦口婆心阻止他們送死來著。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賀毅護著他們的誼不假，也確實是個值得深的人，就憑這滿腔正氣，也值得豎個大拇指。

爭執不休，霍家人不敢輕舉妄，賀毅等人又半步不肯退讓，就似護犢子一樣，將凌兮月護在后。

沒辦法，最后只能妥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