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也不是，不跟卻更不是！

霍東咬牙，眼珠子不停地咕嚕。

若不是不跟著大家一起，他們即便是折回，也走不出多遠就會沒命，但若跟著這臭小子，著腦袋當孫子，那不是活生生打自己的臉嗎？

他剛還說，讓這臭小子不要怕得哭鼻子求著和自己一路，這會兒自己倒死乞白賴的上去，這事若是傳出去，讓他以后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可是想活命，現在又只能靠著臭小子……

“可惡的家伙……”霍東是慪得脖子都紅了一圈，站在原地的他，見凌兮月越走越遠，心中更加發慌起來，但又實在是拉不下那點臉面，跟上去。

這時霍家所剩無幾的幾人也走上來。

有人吞吞吐吐建議，“爺，要不……我們還是跟著那小子吧。”

那臭小子一行人瞧著平平無奇，但確實有一手，像是所有的況都了如指掌一樣，剛剛發生的事，和他先前判斷的，幾乎沒有任何出。

“暫且跟著，看他們到底能搞出什麼名堂。”

“是啊，爺你愿意和他一路，那是他的榮幸，是我們霍家給他長臉。”口上這樣說，但心里想的卻是：若不跟著，他們很有可能會全部死在這里！

幾名手下紛紛慫恿，他們不想死，更不想死得那般凄慘。

自己給自己強行找了個臺階下，霍東想了想，大手一揮，“那好吧！”

說完之后，那是飛也似地撒快奔，追著凌兮月的隊伍過去。

罷了，丟臉總比丟命好！

“誒……”馬隆瞧見屁顛兒追上來的霍東等人，忍不住開口懟句，“我說這位霍爺，你這跟著我們做什麼，剛不是嚷嚷著，帶你去送死嗎。”

霍東好一陣難堪，隨后梗著脖子哼哼，“大路朝天，誰說本爺跟著你們了，只是同路了而已，怎麼，難不這條路只準你們走啊。”

不得不說，厚無恥到這等地步，也是不可多得。

馬隆一聲冷笑，懶得再多言。

白日里面天葬荒原和夜晚完全不一樣，烈日灼灼，遠遠看去，能清晰的瞧見扭曲的空氣，不斷升騰而起，周圍更時不時有大型食路過。

枯黃的雜草一片接著一片，大傘一般朵朵綻開的巨樹，其下灌木叢生。

獅子，野豹等……時常可見。

一行人跟著凌兮月，小心翼翼穿過這片荒原，盡量不引起周圍生的注意力，而周圍獅豹這些，似乎對人類也不興趣，又或許是肚子不，并不怎麼搭理。

漸漸的，日落下山。

這時，走在前方的凌兮月忽地停了下來。

“怎麼了？”霍東揮開邊的幾人，幾步至上前，放眼看去，他愣了一下。

只見，一群烏黑壯碩的野牛隊伍，大咧咧橫在前方，阻擋了大家的去路，群結隊數以萬計，正緩緩地朝他們的位置近，每一頭都壯得似小山堆一樣。

那頭上的犄角，似彎刀一樣烏黑發亮。

不過他們一直緩緩的移著，瞧著很是溫順。

“繞開。”凌兮月揮了揮手，嗓音低，示意大家不要驚了牛群。

霍東卻大咧咧一笑，“干什麼這樣大驚小怪的，繞什麼繞，沒見過牛群嗎，直接穿過去就是了，這太快下山了，我們得趕在日落前抵達死人谷，明天也能在白日里走完。”

這臭小子，孬種一個！

也太過小心了吧，幾頭牛都能被嚇到？

說著霍東撿起旁邊的一子，迎面就往那野牛群去，“這正好，小爺我也了，弄一頭來烤吃。”他哈哈一笑，“到時候賞你一塊。”

之前被了一路的風頭，霍東似乎找到了個發泄點，想著是時候一手，讓大家瞧瞧，到底誰才是領頭老大了，找回一點威風場子。

哈泰瞧著，這和他們北夷草原上的牛，很不一樣啊……

“你想死，我不攔著，但別拖著我們。”凌兮月這時冷冷開口，說話間，人已開始往側后方退走。

其余人見凌兮月這個模樣，也有些不解。

他們一路過來，見過多豺狼虎豹？

這兮夜一直都面不改的，現在偏偏遇了這最是溫順的牦牛，反而疾言厲，即便他們都是中州人，但來北夷，也沒見這樣的牛群啊。

真是個怪人！

不過大家心中雖這樣想，但瞧凌兮月那慎重的模樣，不由自主的便跟著往后退。

霍東見著大家這樣，心中也開始發虛，但他話都已經說出了口，可不能再一次丟人，只能著頭皮上，拿手中的木不停驅趕走過來的野牛。

“讓開，給小爺我讓路！”

一邊揮舞驅趕，一邊還不停罵嚷。

凌兮月已隨北辰琰，快速往側后方退離。

“你，杵著干什麼，過來幫忙啊。”霍東指示一個霍家弟子。

那霍家弟子不敢違抗，但心中又著實害怕，頭腦巍巍的上前去幫著驅趕。

不過在霍東的大聲吆喝下，前面的幾頭野牛還真讓開了，這讓他欣喜不已，不由得一陣哈哈大笑，回頭，“看吧，什麼事都沒有，走，別聽那小子虛張聲勢。”

說著，他還出上的匕首，準備撂倒一頭當晚餐。

“爺！”

“霍爺！”

突然，一行人朝他狂揮手。

霍東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

“啊——”

刺耳的尖聲從邊傳來，伴隨鮮迸濺，毫無征兆地噗灑在霍東臉上。

“哞——”

冗長的蠻牛聲，響徹天際。

他猛一回頭，便看見前的霍家弟子，被一頭野牛犄角，活生生直接頂翻了出去，高高拋起一丈有余，正好落到他腳邊。

口吐鮮，腸穿肚灑！

心臟被穿，肚腸散落而出……

“救，救命……”淋淋的手猛地出，拽住霍東的，拖著最后一口氣掙扎！

“嘔——”

程綠直接吐了。

霍東這瞬間，更是嚇得是魂飛魄散，最恐怖的是，不遠被驚擾了的野牛，一雙雙眸子閃爍發紅，直勾勾的盯著他，犄角已對準了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