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文,不能再多了。”凌兮月挑眉笑道。
見一口就說出了實際的賣價,那小販表一下,有些尷尬。
他本想著瞧兩人的模樣,應是出手闊綽的主,應該不會在乎這些小錢,就隨便喊了個價。
而凌兮月呢,有錢是沒錯,但可不喜歡被宰,在這世上只有坑別人的份兒,哪有吃虧的,不得不說,凌兮月此刻商本質暴無。
“買不買,不買就算了。”
小販嗆臉紅著,作勢就要去拿北辰琰手上的石墜。
北辰琰手一晃讓他抓了個空,淡淡一字,“買。”
“琰?”凌兮月低喚著,扯了扯北辰琰的手。
琰是皇帝當久了,不知道底層價了嗎?
北辰琰朝凌兮月一笑,手向腰間。
只是,左右尋了一下之后,他低下頭去再找了找,俊的眉梢輕蹙起來,抬眸看向凌兮月,俊無儔的臉龐上,表微微變得有些古怪。
“不是吧?”凌兮月好笑。
北辰琰著手心的石墜子,薄輕抿。
作為一朝帝王的北辰琰,需要什麼,都是召之即來。
平日邊更隨手有人專程負責,也基本上用不了銀子這些東西,這次也本打算只出來走走的,剛買東西的那點碎銀子,還是臨走時,從馬隆上順的。
“哈秋——”
遠的某老,一個噴嚏。
他了鼻子,抱賠了銀子又掉單的自己。
還難得見到北辰琰尷尬為難的時候,凌兮月角暗自一勾,攤手,樂滋滋的笑道,“別看我,我可是臨時被你拽走的,也沒帶銀子。”
那小販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先前的尷尬也瞬間消失。
他手,著帶子,一把就將石墜扯了回來,里還不停的嘟囔著,“沒有銀子早說嘛,耽誤我做生意,這大冷天兒的逗我玩兒呢。”
見這公子一貴氣人,不曉得,竟是個想渾水魚的主。
北辰琰手僵在空中,眉梢擰。
“噗——”凌兮月沒忍住。
見北辰琰那出糗的模樣,越看越覺得好笑。
“走吧。”凌兮月憋笑著去拉北辰琰,其實也就是一顆普通石頭,沒什麼特別的,也不知道琰為什麼這樣上心,就是見到黃金神草這些,可都不見他一下眉頭。
北辰琰卻再一次,拽住了凌兮月。
“怎麼了?”凌兮月笑眼向他,琰好像是真的,想要這東西。
北辰琰薄輕輕一勾,帶回凌兮月,一手拽著腰間玉佩一扯,遞給那小販,“用這個,換你手上的東西。”
這也是他上,唯一的配飾。
凌兮月瞪向北辰琰,這會兒臉上的打趣笑意,也一點點沉靜下來。
那正準備轉離開的小販,聞言回眸,但就這樣一瞥,眼神便黏在了北辰琰手上的玉佩上,子慢慢轉回來,摟著那木板小鋪子的手,輕著舉起來。
別看他只是一個街頭小販,但常年混跡在淘金,賭石這些場所,可是個老手。
已是深夜,周圍昏暗,這邊燈火也不大盛。
“這,這東西……”
小販哆嗦著接過來,剛乍一眼,看不清楚。
于是,他趕對著周圍燈火最為明亮,瞪直了眼打量。
看著看著,他明的眸子越瞪越大,最后還難以置信的手,狠了,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天啊,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可是最上等的湖田老坑玉,這樣一枚,最也是五萬兩銀子起價,這男人居然用來換他一個價值五錢的破石頭!
他,他他他腦子沒問題吧?
小販拽手中的玉石,滿臉狐疑向北辰琰。
他剛剛懷疑北辰琰是個渾水魚的頭,這會兒,更嚴重,直接覺得他腦子有問題。
能掛在北辰琰腰間作為配飾的玉佩,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即便這一枚,只是平時隨便用來搭配一下,甚至于沒有宮中的用龍紋,也都價值不菲。
作為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賣了它一輩子都用不完,拿在手里自然會打。
“這,這位公子,你確定,確定要和我換?”小販說話都開始結,被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砸得云里霧里,一時是真的難以相信。
但他幾乎是本能的,拽住手中的玉佩,生怕被人搶了去。
凌兮月神淡淡站在旁邊,似乎覺到了北辰琰心中所想,此時也并未再多說什麼。
“換,還是不換。”北辰琰冷冷幾字,緩緩攤開掌心,明顯是已經失去了耐心。
小販一個激靈回神,反嚇得一抖,但也毫沒遲疑,“換!”
當然換啊,這樣的便宜,估計幾輩子都撿不到。
不換他傻啊?
“換,當然換啊!”
開口同時,他抬手就將那石墜塞北辰琰手中,著手中的玉佩,轉,一陣風似的離開,像是背后有鬼在追。
生怕再等一秒鐘,對方就后悔了。
幾個眨眼,便消失在兩人眼前。
于是,這個小販連眼前的人是何模樣,都還沒看清楚,就得了個旁人一輩子,都撿不到的機緣便宜。
瞧著那小販兔子一樣,一蹦一跳飛奔離開的模樣,凌兮月笑著搖搖頭。
這怕是兩輩子以來,在眼皮子底下,做的第一筆虧本生意。
“你是不是傻啊?”凌兮月轉眸瞪向北辰琰,靈的烏眸漆黑無邊,一邊甕聲甕氣嘀咕,“真是沒見過拿西瓜去換芝麻,還如此上趕著的。”
北辰琰低聲,解開手中的吊墜繩結,口氣揶揄,“夫人不是說,我還從未親手送過什麼給你嗎,這次給補上,免得夫人以后又算起賬來,為夫吃不消。”
他手穿凌兮月茸茸的斗篷中,一邊將它,系上的脖子。
他覺得很值,因為有的東西,在他心中是無價的。
“哦?”凌兮月垂眸看著,“你就送我顆石頭?”
話雖這樣說,但緋紅的角,卻揚起了漂亮的弧度,笑意瀲滟。
那雙烏黑通的眸子,此時更是亮若星辰,“那你這定信,也太隨便了吧。”
長長的語調,滿是撒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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