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凌兮月都忍不住輕贊一句。

“這里是封靈島，是去往皇甫家族所在之地，王島的必經之。”納蘭雪此時，緩緩開口，回答凌兮月先前的問題，“進王島的口，為龍門，每月十五，月圓之夜開啟。”

凌兮月眨眨眼，越聽越玄幻，“龍門，月圓之夜方開？”

剛剛在海邊碼頭時，聽迦老也提起過。

只是剛那場合，不便多問。

不過，龍門……

們這是要上天嗎？

“嗯。”納蘭雪微一笑，墨瞳深深，“只有龍門開啟之時，才能進出王島，我們來時遇了風浪，耽擱了點時間，正巧錯過了龍門開啟，所以要再等上些日子。”

男人清冽的嗓音，猶如山澗流水，好聽至極。

說話間，他提步順著山崖石徑往上，霧影樓閣而去。

瀑布飛流激起的水霧，沾染上他的軀，一襲雪似仙的男子，整個人如墜云霧之中，孤冷飄然的背影若有似無，讓人不自覺升起一不真實的覺。

仿佛世間，從未有過他的影。

凌兮月心神一靜，眼前的影方才清晰，邁步跟上去。

“此好生別致。”凌兮月掃視靜悄悄的周圍，“這島上，平日里都沒有人嗎？”

“這是島。”納蘭雪淺淺回應，“可以進龍門，除了兩族之人，不允有外人，這片山崖背后，是外島，有過往船只，還有集市，周圍島嶼的漁民，人家，時常會來此易。”

恐怕也只有對眼前人，納蘭雪有此耐心。

凌兮月點點頭，“原來如此。”

先前靠過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進來的時候，分明有開闊航線不走，而選擇有暗流礁石的背面，這樣的航線，除非是知，否則稍有不慎，便是船毀人亡的下場，原來是進的島。

而且看著山勢，外島有天塹相隔，是完全不相通的。

這樣的地方，真的很想知道，皇甫家族的人，到底是怎麼找到的……

外有石徑蜿蜒而上，有孔通道穿梭其中，水流，在崖石坡外飛濺，暗流在孔之間流淌。

“兮月，過來。”納蘭雪過一片水流，拂袖回，朝后的出手，淺淺一笑。

修長玉凈的手指，骨節分明，此時，有金的從指穿過，劃出道道影。

男人淺淡好聽的嗓音，飄若飛雪，冽如清泓。

再尋常不過的語氣，再普通不過的作，或許只是出于他的優雅教養，但此時此刻，落在凌兮月眼里，卻讓沒來由的，升出一種怪怪的覺來。

又是的幻覺嗎……

兩人之間，隔著山水，荊棘石浪。

那雪傾城，宛若謫仙的男子，站在山澗的另一端，靜靜的朝白出手來。

兮月，過來……男人剛剛的那一聲，那種覺，凌兮月仿佛聽見了，皇家獵場，春獵宴夜，北辰琰的那一聲：月兒，過來。

那一夜，北辰琰朝出了手，他要去到邊去。

也是那一刻，凌兮月選擇抓住他的手，不離不棄。

現在，這一幕，是如此的悉。

凌兮月眸閃了閃，隨后燦爛一笑，提步，輕巧敏捷，幾下跳過水中石臺。

只是，沒有去搭納蘭雪朝出來的手，像是沒有看見一般，與他肩而過。

是的幻覺也好，是他的教養也罷，凌兮月也都不能看見。

很是自然的與他肩而過，往前方去。

無論怎樣，早已選擇。

選擇，就是一生一世，一心純粹，再無其他。

“你這個地方，真是不錯。”凌兮月打量周圍，笑瞇瞇道。

納蘭雪在夢影水霧中的手，指尖微不可查的輕蜷了蜷，垂下去的眸，寂靜漠然，凝聚而起的薄薄冰層，再度掩住眸底深的一些東西，直至了無痕跡。

他櫻角微一揚，緩緩垂手，“這是我雪域族人，王島時的暫住地。”

“你們還有專門的等待住所？”凌兮月回眸向他，清眸淬笑，調侃一聲，“待遇還不錯嘛。”

凌兮月的有意無意忽視，納蘭雪漠然寂寂，看不出任何痕跡，兩人之間的氣氛，也恢復之間的自然和諧，仿佛剛剛的細微小曲，沒有發生。

納蘭雪只淡然一笑，不再開口。

如今極北雪域和皇甫家族的親關系，得這等禮遇，一點也不奇怪。

萬年之前，古王族覆滅之后，雪族和皇甫家族本是各自離開，井水不犯河水。

但因為九州時代的牽連，即便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雪族和皇甫家族，依舊是有難以避免的集，兩族之間的后人，也一直都保持著聯系。

直到上一任雪域王，和皇甫家掌權王座，兩人之間的一些淵源牽畔，兩族才又漸漸走近，關系也逐漸切起來。

至于雪域王，和皇甫家族掌權王座，這兩人之間的事，說起來，便又是一場扯不清的恩怨糾葛。

恐怕是現扯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最重要的是，還沒人知道！

也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了，如今大家所知道的，也就是一個至今未嫁，一個終未娶。

其中原由，除了他們，也無人知曉。

不知是為了彌補些什麼憾，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

兩族尊者族老們商議之下，便有了納蘭雪，和皇甫淺語這兩個人的婚約，準確一點的說，是雪域王之子，與皇甫王座之的婚約。

亦是經過雪域王，和皇甫家掌權王座，親口應允。

一個是雪域的繼承人，一個是皇甫家族的主子，掌上明珠，兩人門當戶對，能解上一輩恩怨，又能促使兩族關系融洽，也是再合適不過。

只是，這兩個一個未婚，一個未娶，自然是不可能有親生兒的。

納蘭雪，是雪域王撿回雪族的孤兒，當做親子對待，而皇甫淺語，本是皇甫家族大族老之孫，商議字下，皇甫皓楓便認了皇甫淺語為義，來赴當年的約定。

納蘭雪和皇甫淺語的婚約，便是由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