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蛋狀的果子,表面一層很脆,就像真的蛋殼一般,卻是薄如蟬翼。
切開之后,流出黃的,也極類似于蛋黃的,膿狀來。
“真,真是蛋?”迦野睜了睜他那雙明亮的眼。
凌兮月不置可否,只道,“你仔細看看。”
迦野扭著眉,仔細看去。
慢慢的,他的眸子也和蘇北一般,逐漸瞪大。
“這,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啊。”迦野不由自主的,再往后退了退。
仔細審度去,便可以見得,那黃的竟在細微的蠕,蛋黃般的膿中,麻麻的顆粒狀,像是有生命一般,芬芳氣息也變難以言喻的惡臭。
周圍的氣氛,都有些發。
“咦……”蘇北瞧著一陣頭皮麻,瞬間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去打一盆水來,有硫磺嗎,驅蟲用的,你們島上應該是有的吧,多拿點。”凌兮月淡淡開口,眸依舊落在那散發著惡臭的東西上。
“有,有!”迦野一邊應著,一邊往木屋飛奔跑去。
蘇北眸往上移,變為瞪著凌兮月。
“月姐姐!”
迦野很快回來。
他端著一大盆水,拿白布包著一包硫磺,遞給凌兮月,“你看這夠嗎,不夠我再去拿。”
“夠了。”凌兮月瞟一眼,一邊小心翼翼拿起來,將那流著黃膿的果實,放水中。
黃的細小蠕蟲水,像花一樣,很快鋪滿整個水面。
隨后,倒硫磺。
“嗤”一聲,水面上竟冒出了幽藍的焰火!
“哇——”迦野嚇了一跳,“這水里怎麼還冒火了?”
蘇北側目,看看水面,又看看凌兮月。
這是怎麼回事,神奇……
“剛剛在的東西,就是金銀蟲。”凌兮月慢條斯理的拿起白絹,細細手。
“蟲?”
蘇北和迦野去看。
可是,眼睛都瞪疼了,都沒找到。
凌兮月無奈,笑道,“人類的眼是無法看見的,得在顯微鏡下,至放大百倍,才能看清楚,這一顆果子里面,至也是上百萬的蟲子。”
蘇北和迦野聽得云里霧里,但也還是理解到了個大概。
總之,就是那玩意兒很小很小,得放大了才能看清。
“那你又怎麼知道的?”蘇北杠道,也是真的疑。
凌兮月白他一眼,懶得理會。
丟下白絹,繼續道,“這金銀蟲,是寄生蟲,寄生在這果實,這毒蟲分泌出來的,是一種細胞類毒,毒極強,沾上一點就很難理。”
“怎麼個強法?”蘇北追問道。
凌兮月紅勾起一抹狡黠弧度,冰涼的眸,一眨不眨的對著蘇北的眼,“只需要零點一毫克的量,就能毒瞎人類的雙眼,無藥可救。”
蘇北退后,直咽口水。
不僅僅是因為口中之話,更因為那可怕的表。
凌兮月忽然咧一笑,最后一字一句,添上幾字,“除非,挖了你的眼睛,重新換一雙。”
蘇北沒控制住,驚得一屁跌坐在后木凳上。
“能別這樣嚇人嗎!”
他嚷嚷著捂眼,一臉驚慌。
這人是不是故意的,總找到機會,就恐嚇他!
從凌兮月那表,和語氣來看,真的是一點都不讓人懷疑,會不會一不小心,沾一點那玩意兒,在蘇北的眼睛上,再把他眼珠子摳出來洗洗。
那像是開玩笑?
凌兮月“噗嗤”一聲笑開,兩手環上前,不再逗他,卻忍不住戲謔他一句,“我說,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麼,還怕這麼點毒。”
“我怕的是你好嗎。”蘇北一不小心,快說了。
他不是怕這東西,而是怕這人,這個小毒,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想出什麼損主意來整他。
迦野在旁邊,雙眸發亮,忽然開口,“月姐姐,眼睛也是可以換的嗎!”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可以換眼睛來著。
凌兮月:“……”
這小子是不是聽錯了重點?
“可以啊,怎麼不可以。”話都說到這里了,凌兮月也就順口回上一句,“只是這里的條件有限,換眼的手要求很高,如果強行做得話,功的幾率會非常小,也很容易留下后癥。”
說的這里,自然是指的這個時代。
迦野依舊只能聽明白個大概,但總之,就是很厲害就對了!
“換眼……”蘇北不知道,為何話題會扯到這里去,但他對此表示懷疑。
他家公子的醫,在兩族之中,都算是數一數二的,都從沒聽說過,能做得到如此有違常理的事來,醫又不是法,還能想換什麼,就換什麼不?
異想天開麼不是……
對于這種事,蘇北還懶得和凌兮月爭呢,權當是在說大話了。
畢竟這個時代的人,誰聽去都會當瘋言笑語談論,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可是,不知道迦野是單純過了頭,還是對凌兮月存在偏,他竟還真的信。
他那盯著凌兮月的雙眸,都快冒出紅心來了,“月姐姐,你好厲害啊,這怕是連大祭司都做不到,我,對了,我爺爺總念叨自己的眼睛不好使了……”
小家伙那模樣……
凌兮月功再收獲迷弟一個。
“你個白癡。”蘇北一掌呼在迦野的腦袋上,剛被凌兮月嚇到了的他,此時懊惱一聲,“你看不出來,是在吹牛嗎,你是不是傻啊你。”
迦野著腦袋,一臉委屈,“可是,月姐姐說……”
“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你是豬嗎?”蘇北真是冒火,再次下定決心,要將迦野帶出去見見世面,總是待在封靈島上,沒見過這世道人心險惡啊。
凌兮月看過去。
蘇北瞪:看什麼,說的就是你!
凌兮月搖頭笑笑,也懶得去跟兩個小屁孩兒辯駁。
“可是這個,月姐姐就說對了啊。”迦野卻和蘇北爭道,眼神看向那水盆。
蘇北看過去,嗓子噎了噎,憋了好一會兒后,才不不愿的道上句,“這個,就湊巧,肯定是之前見過唄。”
說白了,就是不肯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