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雪定定的看著眼前，“若是楓王在族中，他定會將天香石蘭，給你。”他微一嘆，“可惜的是，很不巧，楓王剛剛離開王島。”

這就，人算不如天算。

納蘭雪口中的小變故，說的就是這。

誰會想到，十幾年不出王島的皇甫皓楓，會在這個節骨眼離島？

“什麼意思，你有點把我說糊涂了。”凌兮月擰起眉梢，越聽越迷糊了。

怎麼是給，而不是給納蘭雪？

說的好像在皇甫皓楓面前，的面子，比他納蘭雪都還要足一樣，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和整個皇甫家族，算得上半個仇敵。

納蘭雪櫻輕合，眉心攏起淺淺，似水波漣漪般的痕跡。

他沒有直面回答凌兮月的問題，靜靜的對著的眼，只道，“大祭司倒也能做這個主，但依照他的子，是絕對不可能，將天香石蘭讓出的。”

“即便是你去求取？”凌兮月眸急切。

納蘭雪點點頭，“即便是我。”

凌兮月咬牙。

這就不好辦了！

“除非王親自開口，或上門求取，大祭司才可能松口。”納蘭雪緩緩道，“像天香石蘭這樣的至寶，若按照規矩，只皇甫家王族脈，才有資格用。”

聽得這話，凌兮月心中越發沒底，“照你所說，豈不沒有商量的余地？”

“可以商量的人，此時不在王島。”納蘭雪也有些無奈。

凌兮月追問，“那楓王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歸期未定。”

這淡淡的四個字，猶如一盆涼水，瞬間澆得凌兮月是心涼。

轉，一屁坐在涼亭邊上，眸閃爍，“這樣看來，那就只能搶了。”

“這更不可能。”納蘭雪輕嘆一聲。

凌兮月疑，“為何。”

一路上，一直都有留意觀察。

這里守衛的確森嚴，但也不是堅不可破，無隙可。

納蘭雪轉，看向，徐徐道之，“天香石蘭，長于皇甫家族地，先賢圣地之一的曼陀羅島腹地，口，晝夜都有重兵把守，擅闖強，也勢必驚大祭司，還有各位尊者。”

“曼陀羅島？”凌兮月起，瞪著納蘭雪，“你是說，惡魔島！”

納蘭雪眸中升起一抹詫異，“你如何知道？”

凌兮月角上揚，“小野和我說過！”

面上不聲，但眸中，卻閃出興彩來。

納蘭雪輕點點頭，清人嗓音淡淡，“那你應該知道，擅闖地，是死罪。”

“什麼死罪活罪，那都是人定的。”凌兮月勾，眸中升起一陣冷意，嗓音戲謔，卻是明顯的決絕堅定，“前面攔著的，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去闖。”

納蘭雪形微窒了下，五彩朝霞，將他的玉長軀，在地面拉出長長影子。

“值得嗎。”他輕輕的，一聲喃喃。

凌兮月聽見了，轉眸看向他。

值得嗎？

納蘭雪冰霜般的墨瞳，鎖著的眼，“你這樣為他，他可不一定領你的。”

那淺淡的語調，平鋪直敘，仿佛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

聽不出任何的其他緒，偏見，或者不忿這些。

這樣的話似曾相識，澹臺云朗也曾問過。

不同的是，他的惱忿緒很明顯。

“其實，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但凌兮月的回答，依舊是那句話，微微一笑，“只有愿不愿意，做這些，都是我自愿的，所以就是值得。”

而且，那個人，也值得傾心相對。

但這一趟出來，怕是真的惹惱了琰，回去估計有的……

“你現在或許不明白。”說著，凌兮月戲謔一笑。

以一個過來人般的口吻，調侃眼前男子，“如果哪一天，你遇到一個真心喜歡的子，為了心子，你也會這般。”

納蘭雪看著眼前。

心子？

簡單，平凡的四個字眼。

原本與這個霜雪般的男子，毫不相關，也永遠都扯不到一起去，但不知道為何，輕念道這四個字時，納蘭雪心中，生出一淡淡的暖意來。

有心之人……

這是一種什麼覺呢？

凌兮月抬眼看向遠方海面，眸幽幽，自言自語喃喃，“龍潭虎算什麼，阿鼻地獄又如何？只要那個人能安好，即便是付出一切，哪怕是命，都心甘愿。”

中，沒有值不值一說。

所有的付出，也都不是為了求得回報。

納蘭雪寂靜的眸，停留在邊的側之上，又仿佛過，看向不知名的遠方。

而凌兮月，此時也沒想到，今天的這句話，會一語讖。

凌兮月眸驟沉，“不管怎樣，天香石蘭，我勢在必得！”

納蘭雪一聲長嘆，清冽的嗓音，摻幾分莫可奈何，“你要去，我不攔，我會想法子，拿到去曼陀羅島的指向圖，但憑你一人之力，絕對不可能闖過皇甫家族的重重守衛。”

“誰說我要強闖？”凌兮月眸之中，溢出點點狡黠芒來。

納蘭雪看向，墨瞳深深，眸帶疑問。

凌兮月頗為燦爛地咧一笑。

“也不用麻煩你再去找航線圖。”又笑瞇瞇的補充一句。

若是讓納蘭雪去打聽地的位置，很容易打草驚蛇，引起皇甫家族的注意。

何況，這一路已經麻煩他夠多了，已經到這里，剩下的事，就給自己來做吧。

“兮月，你所有不知。”納蘭雪看著，微一蹙眉，“曼陀羅島的位置是縹緲不定的，整座島嶼，是呈碗狀的盆地，只有一個口可以進島，其余位置，都是不可逾越的天塹……”

“放心，我有辦法。”凌兮月指尖挲著下，紅輕勾。

這回到納蘭雪迷糊了，但他只深深地看了凌兮月一眼后，也沒再多問。

“兮月，你可想清楚了。”但納蘭雪最后，還是忍不住提醒一句，“曼陀羅島，乃大兇之地，即便你想辦法進了去，也不一定……能活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