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撇得干干凈凈，不可能留下痕跡的。

皇甫淺語倒不是怕凌兮月，而是因眼前，還有個納蘭雪在。

若讓納蘭雪起了疑心，追查下去，這件事，可就真瞞不住了，到時候，可不是足那麼簡單！

“本小姐警告你，空口白牙說這樣的話，是要付出代價的。”皇甫淺語強行鎮定。

面上高傲儀態不改，心中卻早已翻江倒海。

“原來皇甫小姐還知道這些的。”凌兮月紅一勾，雙眸直勾勾的盯著皇甫淺語，一字一句，原話奉還，“飯可以吃，話可不能講。”

“你——”皇甫淺語怒目以對。

該死，竟一時慌神，著了這人的道。

“怎麼……”凌兮月側目，臉上笑意逐漸加深，燦爛無比，“還是說，我也該說皇甫小姐你這幅表，是不是做賊心虛，此事還真是你做的？”

這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雖然同樣是沒有憑證，同樣是試探，但皇甫淺語的表現，也太明顯了一點，單看那做賊心虛的表，凌兮月也能在心中，猜個十之八九。

即便不是直接下手，也絕對不了干系！

聽得這話，皇甫淺語雖然依舊生氣，被凌兮月反將了一軍，但心中又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只要沒拿到把柄就好，想來，這人是故意氣，才隨口胡謅的，并沒真憑實據，這人人微言輕，即便猜到了什麼，也翻不起大浪來。

思及此，放下心來。

皇甫淺語微微一笑，重拾那優雅儀態，矮往下坐，“原來是心中記恨本小姐，才出口污蔑，好個反咬一口，本小姐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蘇北白眼，他今天也見識了。

“我家小姐千金之軀，尊貴無雙，哪是隨便什麼人，隨便幾句話，就可以詆毀的。”竹心心中氣憤，在旁幫腔。

說著又轉眸看向納蘭雪，先矮福了福，才開口道，“納蘭主，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您畢竟和我家小姐有婚約，單獨與子私下會面，實在不妥。”

這話，還帶著一點小氣憤。

話里話外，實則是在提醒凌兮月，對面的男子，是家小姐的，讓凌兮月別什麼歪心思！

“喲。”蘇北氣得嗓音都扭曲了。

這都人什麼啊！

他瞪向竹心，“你怕是要上天吧，管天管地，你還管到我家公子頭上來了，我家公子和誰見面就和誰見面，和誰吃飯，就和誰吃飯，你管得著嗎你！”

被蘇北這毫不客氣一語頂回來，竹心面頰一陣漲紅。

趕解釋，“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告訴那子，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份，納蘭主和們小姐，是有婚約的，只想提醒提醒，不要因為納蘭主幫說了幾句話，就生出什麼非分之想。

“那你是什麼意思啊，我家公子就有一個婚約，還能沒了人自由不？”蘇北那炮一打開，還實在難以收住，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數落，“別說現在只是婚約，就是了親……”

一個小小宮婢，確實是沒資格在納蘭雪面前說三道四，別說是，就是大祭司，還有諸位尊者們，都沒那立場手納蘭雪的私事。

可是，打狗也的看主人……

“夠了！”皇甫淺語面鐵青，沉沉一喝。

蘇北雖然還沒說完，但也悻悻一哼后，住了。

皇甫淺語眸沉地對向納蘭雪，“納蘭公子，你平日都不管教自己邊的人嗎，竟讓一個下人在此大放厥詞，還是說，納蘭主心中，也是如此想的？”

竹心說的也沒錯，不管怎麼樣，納蘭雪總歸和有婚約。

“納蘭公子如此明目張膽的，帶一個子在邊，是否也太不將本小姐放在眼里了！”皇甫淺語聲聲質問，此時的，怕是毫忘了自己在中州的那些事。

納蘭雪抬眸，迎上的視線，漠然以對。

開口，更是毫無溫度，“不是皇甫小姐，吵著鬧著要退婚？”

這一句話，是堵得皇甫淺語好半天，都沒接上話來，面頰也是一紅。

蘇北頗為應景地。鄙視了對面的主仆一眼。

當初要死要活，要退婚，現在又拿婚約來說事，他真是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的人，最重要的，這位大小姐怕是忘了和西陵墨謙的那些破事。

“既然如此，在下這般做法，不正順了皇甫小姐你的心意？”納蘭雪不冷不熱一聲追問，冰涼的眸，毫無溫度的停留在皇甫淺語上。

凌兮月杵在那里。

說實話，現在是真的，才微微有那麼點尷尬。

自己是問心無愧，像蘇北說的，有個婚約，還能沒了人自由不？

就是了親，和朋友一起私下吃個飯，那也屬正常，但現在這場景，還真有那麼點“私會”，被抓個正著的覺，

特別是此時，皇甫淺語那潸然淚下，委屈的表喲……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皇甫淺語咬著瓣，沉默了好久，嗓音都變得有些輕微的沙啞，“納蘭雪，你是不是心里還介意著，我上次大鬧雪域，試圖退婚，掃了你的面子？”

蘇北豁地瞪眼。

佩服，佩服！

皇甫淺語毫沒覺到，納蘭雪也微“驚愕”了一下的神，“還有……”遲疑了下，繼續道，“還有我和墨謙哥哥的事，讓你覺得難堪了，你才故意也這樣做，為了報復我。”

是的，肯定是這樣。

前前后后一想，皇甫淺語忽然想明白了一般。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做。”想通了原由，皇甫淺語完全冷靜下來，“我知道，我想悔婚，對你和雪域的傷害很大，但我也請你理解我，的事，真的不能勉強。”

皇甫淺語可謂是苦口婆心，之以理，曉之以。

“說來說去，一切都是因為我而起。”納蘭雪想找回點面子，借凌兮月來刺激，也是理之中，想到這些，皇甫淺語還微微有些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