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雪上前,“我陪你。”
簡單明了,淡淡的,僅三個字。
男人的語氣不溫不火,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執著。
凌兮月眸移回,狠狠蹙眉,“不行,你過不去,而且那邊……”
“我陪你。”納蘭雪先一步再道,依舊是那三個字,那張傾世絕的容,淡漠無波。
他墨黑似寂夜無邊的眸子,一眨不眨落在眼前上,清冽沉緩嗓音很是肯定,“兮月,你既能過去,那就一定有辦法,助我過去,對嗎。”
口氣雖淺,卻滿滿都是信任。
能說不對嗎……凌兮月盯著納蘭雪,那般真誠的眼神,還真說不出口。
“留在這里我更不放心。”納蘭雪說道,“隨你一同進去,或許能幫上忙,我雖從未上過曼陀羅島,但對先賢圣地,和皇甫家族的了解,比你要多。”
凌兮月眉心幾乎擰一個川字,想想,“那好吧。”
有納蘭雪相助,自是再好不過,只是有些過意不去,讓他又無故涉險。
迦野一聽這話,頓時急了,“月姐姐,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你別將我留在這里啊。”小家伙自告勇,“我也能幫忙的,我對這邊海島的環境,很是悉,我一定能幫你的!”
都已經到這里了,月姐姐只范險,他也確實不放心。
凌兮月一愣。
小野?
“那不啊,我也要去!”蘇北也顧不上什麼,幾步上前,急得脖子都紅了一圈,“我不管,既然公子去,那我肯定要跟著,我才不要一個人在這里。”
拼了,死就死吧!
凌兮月哭笑不得,“你們……”
他們這是以為去觀游覽嗎,沒見過找死這麼積極的。
“我不管,月姐姐你把我帶這里來的,我要一直跟著你。”迦野干脆耍起了無奈。
雖然來這里,是“被迫”的,但不管怎麼樣,都是他,將月姐姐帶到這個危險的地方來,不守著月姐姐,將安全帶回去,他也實在無法心安。
凌兮月看看納蘭雪,又看看另外兩位。
無奈的同時,心中亦生出點暖意來。
都知道……
“好。”
凌兮月一笑,答應下來。
“耶!”迦野笑得出一排雪白牙齒。
蘇北松一口氣的同時,心中一下張起來,控制不住白迦野一眼。
前路九死一生,還不知道迎接他們的,會是些什麼妖魔鬼怪,有啥可高興的啊!
“怎麼過去啊。”蘇北橫眼凌兮月,“你可別告訴我,你真要爬過去。”
開玩笑嘛,怎麼可能的事?
不過,過不去最好!
凌兮月緋紅的瓣一勾,在三個人的注視下,竟真的擼擼袖口,攀著一塊巖石,一躍而上,到那壁紙陡峭的山崖邊,徒手朝上爬去。
“不是吧!”蘇北想哭。
這就是爬一輩子,都爬不上去啊。
而且這麼高,這麼溜陡峭的懸崖,是真覺得自己是金剛不壞之,摔不死,還是怎麼的?
“跟我,我給你們找落腳。”凌兮月攀上幾米高,轉眸朝下回。
蘇北剛想噓幾句,卻越看越不對勁兒,眸子漸漸瞪大。
凌兮月的攀越速度很快,姿矯健宛若靈猴,在那鐵皮般的懸崖峭壁之上,尋著蛛馬跡的石棱角,一掛,一蹬,一晃,快速往上去……
蘇北張,下差點直接跌到地上去。
是怎麼做到的?
“哇!”迦野也驚呆了,“月姐姐好厲害。”
不過,這樣的難度對于凌兮月來說,還真不算什麼。
作為特工兼職殺手,攀巖,僅僅只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就是打了雨的玻璃大廈,凌兮月都能徒手攀越,更別說這個,小菜一碟。
但這項技能,屬于極限運范疇,對于沒有接過的普通人來說,簡直難如登天,不單單是力,還極為考驗平衡力,觀察力等等,極技巧。
沒經過超強的專業的訓練,以及無數次生死肩,是本做不到如此練的。
納蘭雪仰著頭,看著那懸崖峭壁之上,手矯健的影,瞳孔中的墨,漸深漸濃。
“這里有一塊落腳,上來。”
凌兮月的聲音,從十米高空傳來。
手若鋼爪,切石中,就似一只長臂猿般,掛在那。
納蘭雪回過神來,頷首一點,飛而上。
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凌兮月邊。
這樣筆直陡峭,與地面呈九十度角,再加上四周的懸崖,任由你輕功卓絕,都難以攀越,一個失誤,非死即傷,不過事先有人找好落腳點,那就不一樣了。
凌兮月朝他笑笑,繼續往上去。
“兮月,你小心。”納蘭雪淺聲提醒一語。
凌兮月的速度很快,很穩,但有的作,看著真的是驚險無比!
比如說,單手掛在一塊巖石上,直接將自己甩到另外一邊,再掛住,離開巖石的雙腳下面,可是空的,一摔下去,絕對是餅的下場!
看得人是心驚跳!
凌兮月落在一,偏頭一看,“這邊,上來。”
站著的地方,是一塊凸出懸崖,約莫小半平米巖石。
這樣的位置,可以好好的落一下腳,稍微休息一下,是很難得的。
待凌兮月調整了半分鐘的時間后,便繼續向上去,而納蘭雪追尋著定好的落腳點,飛而上。
“小北哥哥,你發什麼愣,快上啊!”迦野催促還杵在那里的蘇北。
說話間,他已飛而上,追在納蘭雪后面一步。
別說,迦野的輕功還不錯,竟能跟得上。
蘇北仰著脖子,瞪瞅著那離地近百米,已化作一個黑點的影,牙發,終于,很不愿意認輸的道一句,“這家伙,真不是人,這樣都可以……”
說著,他幾乎是哭著追上去的。
“如此兇殘,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開端!”蘇北自顧自的叨叨著,一邊還嘀咕著,“真不知道后面,還會發生些什麼事。”
他心中一聲哀嚎,前路堪憂啊!
而到了后面,蘇北是真恨不得自己兩大耳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