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迦野估計是有心理影了。
他看了看周圍,鮮艷得奪目,卻輕輕抖著,極為滲人的大王花群,控制不住一皮疙瘩。
捕人藤是被連炸爛了,但這片大王花林子,還在。
就像邊立著一些嗷嗷待哺的惡魔,只是不會主手來抓人!
“嗯,說得對。”凌兮月也只得了一會兒息時間,聽得迦野這話后,便從地上起來,“先離開這片林子,找個安全的地方,再仔細理上的傷。”
這境,確實不是特別的安全。
還藏著另外一株捕人藤,都說不準!
蘇北把藥罐合上,“是是是,快離開這里。”
自己手臂上的傷也沒來得及包扎,不再耽誤時間,準備離開。
他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待在這里!
“那個,月,月姑娘……”蘇北剛準備起步,腳下一頓,向凌兮月。
這家伙是到現在,都心有余悸,他瞧著凌兮月準備出發的背影,弱弱開口,“要不,你把你那能炸的玩意兒,給我們一人一個揣兜里,以備不時之需?”
“是啊是啊!”迦野這也想起來。
“只有一個。”凌兮月不溫不火的四個字,像一盆涼水潑下。
不然,為什麼一定要將樹拔起一點來,出隙,丟到地下去!
就是因為手上只有一枚黑火藥,必須保證一擊炸毀整株捕人藤,手上要是多的話,一通炸不就了?
蘇北嗓子狠狠一噎,著急上火手舞足蹈,那是一個痛心,“這麼厲害的玩意兒,你怎麼就不多準備兩個呢,多準備點,我們也不會是這幅景。”
帶上一掛!
來一個炸一個,來兩個炸一雙!
豈不快哉?
“還有還有,你這是在哪兒買的啊,給我也來兩個唄。”蘇北一邊說著,一邊眼饞的手。
他先前就聽說,中州大地上出了一種黑火的東西,是個新鮮玩意兒,很是霸道。
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據說,出自一個神機閣的江湖組織,可惜有價無市誒,并不對外出售。
凌兮月冷冷斜一眼過去,“你想斷手,斷腳,還是被炸上天?”
蘇北默默退后數步,躲至納蘭雪邊。
什麼都不敢問了……
迦野憋笑。
凌兮月收回眼神。
在外島,鑄百煉鎖的時候,在駝背張那看見了幾塊廢棄的硝石原料,破爛兒一樣丟在角落里,就順手訛了來,那老頭兒也是不知硝石的這個用。
否則,哪會平白送給?
不過原料還是了點,費了好大勁兒,才制出一枚。
“走吧,天暗下來了,怕是要有雨,先避避。”納蘭雪舉步走在前方。
史前森林之中,危險無不在,半空上,林木間,一張張展丈寬的蛛網上,遍布著人腦袋大一只只,彩斑斕的毒蜘蛛,風中搖曳,隨時都會掉下來一般。
只是看著,都讓人頭皮發麻。
下面,幾人小心翼翼的避開大王花,向中央腹地去。
好在沒再出什麼岔子,最終有驚無險地越過了這片危險地域。
海島森林中的雨,也真的是說來就來,上一秒還晴空萬里,下一秒,便已烏云布,墨云滾滾積蓋頂,接著,便是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狂轟炸而下!
凌兮月尋了個山,躲了進去。
雖然躲避及時,但幾人還是淋了點雨。
迦野找來了木材,練的劈開,弄碎生起火,外面疾風暴雨,天昏地暗,這方山火閃爍,暖洋洋一片,讓人有一瞬安全天地的錯覺。
幾人這才有功夫,來仔細包扎上的傷口。
“公子,我先給你包扎一下吧。”蘇北湊到納蘭雪邊。
皮開綻的掌心,被雨水沖刷后,已是模糊一片,還泛起點點森白,看著都疼,納蘭雪卻是眉頭都沒皺一下,好似覺不到痛意,不是自己的手一般。
不得不說,納蘭雪對自己下手也是狠的,亦或許是當時凌兮月境迫,他救人心切吧。
他傷的是雙手,而且傷口很深,包扎不便,蘇北跟在他邊,多也學了一點。
只是,納蘭雪看了一眼傷勢也不淺的蘇北,搖頭,“先理自己的。”
輕描淡寫的語氣,卻是不容反駁。
“哦。”蘇北無奈。
知道自己主子是什麼子,他不再多說。
凌兮月看了一眼,接過繃帶,坐過去,“我來吧。”
“好,這最好。”蘇北燦笑著,將東西一腦兒塞給。
凌兮月理的手法,那自然比蘇北不知強到哪里去,蘇北當然樂意。
拿出針帶,抬手揮開,眸盯著納蘭雪,角帶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幅度,“先還說我呢,這麼好看的手,可別不當是自己的,毀了就可惜了。”
有句話,人不自知。
如此不放在心上糟蹋,不是暴殄天麼?
凌兮月一邊笑言著,一邊取出幾短針,接連扎在他手掌幾位之上,“自己還是醫者呢,這都傷到手筋了,你不知道延誤時間,后果有多嚴重嗎?這手指,可能都無法活!”
他先前“兇”的話,總算是找到機會,還給他了。
眼中滿是促狹調侃,納蘭雪櫻微彎。
一室寂靜,兩人相視一笑。
“哎,真會出難題。”凌兮月手背拭拭額頭,“這荒山野嶺的,工不齊,接起來還真麻煩……”
和許多醫者不一樣的是,凌兮月做事兒無聊的時候,就喜歡叨叨。
比如,之前給丞相家夫人剖腹。
其名曰,放松心。
“好像斷了兩,最好是拿酒消一下毒,不然還有點麻煩。”凌兮月抓著納蘭雪的手,心無旁騖,仔細的清理傷口,還難得提醒,“有點痛,你忍一下。”
納蘭雪蒼白的指尖,輕了。
抬眸,靜靜地看著邊的黑,櫻輕抿,不吱聲。
迦野大咧著,無聲樂笑著,一邊拿手肘正在給他拔手上西刺的蘇北,示意他看這邊。
兩張同樣絕傾城的容,一黑一白,靜謐和諧的氣氛……多
的一副畫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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