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石蘭！”

凌兮月忽地一個激靈。

趕跑去瀑布里的巖，看見自己那像被狼爪兇殘薅過，已完全化布條堆的，臉黑了黑，一個箭步沖過去，不過很快便翻出了裝有天香石蘭的小冰盒。

凌兮月寶貝地了，松口氣。

費勁力的折騰這麼一通，可就是為了這玩意兒。

檢查了一下后，再搜刮起其他隨件，才將那破得不忍直視的“布團”丟掉。

“這人到底跑哪兒去了，應該不會走遠才是。”只是這麼來回溜了一圈，依舊沒看見北辰琰的人影，凌兮月四下轉了轉，直到聽見旁邊林子里，傳出若有似無的一聲異響。

耳廓了，確定沒聽錯后，往那邊過去。

“琰？”左右瞧著，一邊輕喚。

不多久，繞過一片青石坡，眼又是一片狼藉，林中斷木橫呈，像是被狂風肆過一般，地面草皮也是一塊塊掀起，青苔石散落得到都是。

而那巨石上，還有跡尚未凝固，在月下分外刺眼。

凌兮月心中燃起點不好的預，果然，眸一轉，便看見了北辰琰。

男人赤著上半，單屈起，背抵巨石靠著，頭顱輕垂，月過他額前碎發，在他面上落下一片影，將那張絕世容淹沒在黑暗之中。

他渾都籠罩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頹喪，搭在膝蓋上的手背一片模糊，還在往下一滴滴淌著。

這般形眼的一剎那，凌兮月呼吸都是一頓，迅速撲過去，心痛難忍，又急又惱，“琰，你怎麼了？你干了什麼，你非要這樣報復我嗎！”

如此折磨自己，干脆一刀殺了算了。

北辰琰軀微不可查一，靠在膝上的手蜷了蜷放至側邊。

看見凌兮月后，他更是條件反地偏頭避開，不愿讓看見自己如此脆弱的模樣。

只是，在他試圖起避開的時候，卻被凌兮月抓著他的手，一下給按了回來，“你想讓我怎麼做，琰，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不要讓我猜。”

凌兮月是真有些急眼了，“你總得要聽我一句解釋吧？”

“對不起。”北辰琰回手撐著額頭，嗓音沙啞得可怕，“兮月，對不起。”

他先前居然不理，他怎麼會忍心不理，是兮月啊，自己捧在心尖尖上，最的子，可是他實在是忍不住，他更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發火。

自己剛剛是不是差點傷到？

北辰琰矛盾，瘋狂，更怕控制不住自己生出什麼邪念來。

凌兮月愣了下，不明白他這句對不起是從何而來，凝了幾秒后，眸漸漸沉下，心中火氣也一點點消散。

抓下他蓋住額頭的手，心疼地了那模糊的傷口，平心靜氣，“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該沒和你商量，你私自決定跑去南嶼。”

北辰琰終于抬起頭來，眸定定地看著眼前。

他是相信沒錯，所以才會一聲不吭的等，可是，他也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瞧著北辰琰像個傷了的孩子的模樣，凌兮月一陣無奈，靠著他坐下，扯著裳撕下一塊布條，給他包扎，一邊道，“我隨納蘭雪出海，是為了去南嶼尋天香石蘭，這世上只有天香石蘭可以治你上的毒。”

“我？”北辰琰怔了下。

兮月出海去，竟是為了他。

凌兮月斜他一眼，“可不就是你。”

說著，手上也跟著一用力，“我知道，如果告訴你，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我去冒險的，當時走得急，天香石蘭的花期也就那麼短短幾個月，又只有納蘭雪知曉它的位置，機不可失，我只能先斬后奏。”

所以在嶗山碼頭那日，才不敢與他面，特別是聽得納蘭雪那話后。

北辰琰吃疼地皺了皺眉頭，“上次去天葬荒原，龍蛇膽已經將我上的毒徹底制了下來。”

如此連番作戰，還在那日了心脈，都沒有一點再毒發的跡象，他現在的況，已不再需要什麼解藥，如果他知道，確實絕對不會讓兮月再為他去冒險。

這還知道疼？

凌兮月暗瞪了北辰琰一眼。

將他一只手扎好，繼續道，“你中的是冰火兩儀蠱毒，毒雖被龍蛇膽遏制下來，但蠱毒依舊存在，若是遇到母蠱蠱引，還是會發，到時候，神仙難救。”

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束手無策。

這就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絕對不能讓它一直跟著琰！

“你上的蠱毒，是鬼族的人下的，其中牽扯頗多，這期間也發生了很多事，有時間我再與你細說。”凌兮月一句帶過，對于鬼族為何會對北辰琰下手，更疑。

北辰琰五指握，鮮瞬間滲凌兮月剛包扎好的緞帶，滴滴落下。

他盯著邊清冷絕的側，定定幾秒，沒問是否帶回天香石蘭，開口卻是沉沉一句，“都是納蘭雪告訴你的？你對他的話，就這麼深信不疑？”

那低啞嗓音，冰寒得有些瘆人。

自始至終，這才是他最在意的一點。

見得他再度滲的，凌兮月著急剛想呵斥時，聽得這話，眸一凜，看向北辰琰，“你什麼意思？”

北辰琰眼神轉到一邊去，垂下的睫，在他眼瞼落下一排影，還掛著些許薄霧凝的細冰凌，像是被霜雪冰封，他殷紅薄抿一條直線，拳頭得咯吱作響。

“北辰琰，這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凌兮月刷地站起來，狠瞪著男人，“說話啊！”

北辰琰拳頭了又松，一忍再忍，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卻終是沒忍住，猛一立起，冰眸之中有什麼東西噴涌出，猶如一頭被激怒了的兇。

他高大軀落下的影，將凌兮月纖細影完全籠罩其中，“他說南嶼有靈藥，你就信，他說讓你跟他走，你就跟他走？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扣住肩膀，雙眸視而下，似一頭困般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