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這幾個月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害怕，怕你會一去不回，可是我又明知道，你會回來。”北辰琰牙關咬，聞到了自己口中鮮彌漫的腥甜，“我本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這樣的撕扯和矛盾，真的快將他瘋了！

話至此，凌兮月也不忍再去責怪男人的一點質問。

這都是引起的，是沒有做好，才導致他的心結和誤會。

想到這，凌兮月的心一點點靜下來，關于那些，也一點點清晰。

出手，托著男人的面頰往下，對上他那雙忐忑不安的暗紅冰眸，一字一句，極為認真地道，“琰，你聽我說，我不知道你所定義的心，或者心有偏離，是指的哪種，但我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凌兮月對納蘭雪，絕無男之，我的心里，自始至終也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北辰琰，滿滿的，再無位置安放其他。”

的嗓音，斬釘截鐵。

北辰琰一片暗紅的瞳孔微微輕擴，盯著那一張一合的紅，整個人像定在了原地般，一不，但那眼角綻出的細微紋，卻在一點點淡去。

凌兮月睫垂下，“至于雪……你說的沒錯，他確實和云朗不一樣。”

北辰琰心上又是一窒，幾乎不敢再停下去，害怕聽到什麼自己無法接的話。

“我和云朗相，始于算計和謀，摻雜著權謀天下，是朋友，是兄弟，同時也是敵人，我可以與他把酒言歡，也可以對他橫刀相向，雖然不愿但立場至此。”凌兮月緩緩說道。

對于澹臺云朗口中，吊兒郎當似玩笑般的喜歡，不管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都尊重，因為那本就不關的事。

但幾次生死相待，相信總有些東西，是真的。

所以，心中澹臺云朗，再是敵對，也始終保留著那麼一份真誠。

“可是雪……”凌兮月頓了頓，認真地想了想自己心的想法，也不想靠欺騙來敷衍過去，要說，便坦誠相待，“我對他，有同為醫者的惺惺相惜，有欣賞，有激。”

北辰琰看著前，五指暗了。

凌兮月也看著他，清眸定定，“至于你說的信任，我也不知該如何描述，我確實對他很信任。”

不是沒有心，即便納蘭雪什麼都沒說，但總能覺到什麼，只是的心給了琰，就再也不能容下其他。

凌兮月想了想，“或許這不做信任，而是了解，我能看出，他那樣子的人，是真的無無求，神仙般寡淡，又有什麼理由來害一個素昧謀面之人？”

北辰琰薄輕合，牙關漸松。

“不管怎麼樣，這種信任，無關男之。”凌兮月眸沉靜，對著北辰琰的眸子，很是肯定地告訴他，“若非要描述，我對他的覺或許和小舅有幾分像，就像一個可以放心依靠的兄長。”

對的，這才對，好像就是這樣。

說到這里，凌兮月自己也豁然開朗。

抓著北辰琰的手放在心上，“納蘭雪若有事，我是會全力以赴去助，他若死，我也會傷心，會難過，會憾，會惋惜，但若是你，我會心痛，會崩潰，會絕，會恨不得毀了天下，為你陪葬，上窮碧落下黃泉，不管你到哪，我都會來陪著你，這才是不一樣的。”

北辰琰指尖一，不安的心臟歸位，反手握住的纖手，“兮月！”

誰說這小家伙不會說話，是誰說這小家伙先前不懂？

那是怎麼，三言兩語便將他從瀕死邊緣拉回，只角，便能讓他打消想要毀滅所有的邪念，將他一顆心塞得滿滿的，滿滿的都是！

是怎麼做到的？

“琰。”凌兮月微一笑，月下，的驚心魄，搖頭，“沒有如果，我先遇到的是你，這就是宿命，只有你我，沒有旁人，不管遇到誰，我總會走到你邊來。”

北辰琰眸中熊熊燃燒的烈火，好似要將眼前點燃一般。

“還有，你為什麼總會覺得，當初是你強留的我？”凌兮月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都這麼久了，難道你還不了解我的子？我若不愿意，誰都沒辦法強迫我。”

說白了，從頭至尾，自己心里都是愿意的。

先前行上有所抵抗，也只是因為，不喜歡他這種強盜般搶人的行徑，還有就是和他較勁，自己這個總刮別人的土匪，不能輸了場子不是？

北辰琰看著眼前笑靨狡黠的，眸中消散殆盡，冰藍的眸子閃爍生輝，烏云褪去，重新看見了那片深邃星海。

他真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才沒去細想其他，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混賬話？

其實，這事倒也不能怪北辰琰，他并非無事生非，而是有跡可循。

只怪太深，才會每一撕扯，就傷筋骨。

“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要再問其他嗎？”凌兮月看著男人傻杵在那里的模樣，斜睥他一眼，“僅此一次，你要是再敢吃飛醋，懷疑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來氣我，我讓你好看！”

這飛醋吃的，真的是嚇死了。

要是再來一次，真懷疑自己能不能承住。

“是是是。”北辰琰終于恢復正常，他健碩有力的臂膀展開，將凌兮月鎖在懷中，“再也不敢了，兮月對不起，我不該胡思想還質問你，對你發脾氣。”

北辰琰下顎抵著頭頂青，如對珍寶般，仿佛挲。

就算兮月對納蘭雪心，那又怎樣，只是一點點的心而已，兮月不還是回到他邊了？

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心意，和兮月對他的，是不能相提并論的，那一點點偏離，他也會用自己的行，將全部拉回來，他不該因為這，便和兮月胡發一通脾氣。

他真是蠢！

若因這事和兮月生了嫌隙，那不正讓別人有機可乘嗎？

這是他最的人啊，也是為了他出生死，不顧一切的人啊。

他真是混賬，怎麼能這樣對？

“你知道就好。”凌兮月捶他。

其實，兩個人之間，有誤會有不可怕，畢竟是兩個獨立的人，誰都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能猜到對方的心思，可怕的是憋著不去通。

這一通發泄出來，說通了，便什麼都好了。

“是是是，是我的錯，我錯了，月兒，對不起，我也沒想到自己失去理智之下，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北辰琰疼惜地摟著懷中，“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太想抓住點什麼，來讓自己心安……”

原本認錯認得好好的，可是凌兮月越聽越有點不對勁，“停停停。”

推開他的膛，從男人懷中冒出頭來，“琰，你在說什麼？”

凌兮月是一臉莫名，怎麼有點聽不懂了啊？

怎麼還扯到卑劣上去了？

“我……剛剛……”北辰琰眸往瀑布那邊瞥了瞥，指尖順著染的角，到一脖子的青紫上，“我是真的氣昏了頭，才會如此莽撞，我一直都是想，留在新婚之夜……”

可是他心慌了，他太想抓住點什麼，來告訴自己這個人是他的，他沒控制住自己。

他幾乎是強迫著兮月，來應對他的失控。

現在回想，他如何不卑劣？

“停！”凌兮月一下打斷他的話，先前還沒什麼，這會兒是真要被這男人給氣樂了，“琰，你這都是在想什麼啊，對，我剛剛才說過什麼來著？”

“什麼？”北辰琰現在有點。

凌兮月真是要哭了，提腳，狠狠一下踩在北辰琰腳背上。

北辰琰墨眉暗扭了下，吃疼，卻不敢吭聲，凌兮月瞪著他那缺筋的模樣，就差沒扯著嗓子用吼的了，“我要是不愿意，你還能強得了我不？”

這都什麼豬腦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