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月……”看著床上依舊紋不的，納蘭雪微不可查的一聲輕嘆，虛在面頰上方的指尖，微蜷了蜷，最終還是默默地收了回來，繼續施針，小心翼翼給疏通經脈。

皇甫皓楓出了房間，一個人坐在櫻樹下的石桌邊，兀自失神。

這時戰云揚也正好過來，瞧著，眸深了深，轉離開。

不多久，一壺酒，出現在了皇甫皓楓前的石桌上。

“喝一杯？”戰云揚下指了指手中的酒壺。

抬眸瞧見來人，皇甫皓楓眸怔了怔。

兩人初次見面很不愉快，皇甫皓楓角的淤青，便是戰云揚的杰作。

凌兮月一直昏迷不醒，戰云揚也沒什麼心思再多計較，那之后便不曾理過他，就是來看凌兮月時，面也是冷眉冷眼，所以乍然見到如此心平氣和，還主和自己說話的戰云揚，皇甫皓楓有些意外。

他剛毅俊的臉上，出一笑意，“坐。”

戰云揚提腳一，在皇甫皓楓對面坐下，給碗里倒酒，一邊暗瞟了眼對面的人，狀若無意一句，“你都幾天沒合眼了吧，我們可以換著守，你這樣下去不行。”

再是氣惱怨懟，但人心都是長的，戰云揚也有眼睛，能看得出來這個人對兮月的在乎不假，更不比他和父親。

“無妨。”皇甫皓楓苦笑了笑，嗓音疲憊而沙啞，“月兒一日不醒，我就一日不能安心，即便是睡著，也是噩夢驚魂，還不如在邊守著安心，能時刻知道的狀況。”

出點什麼況，也能立刻見到。

戰云揚一碗烈酒下肚，問出了一直憋在心中的疑問，“你既如此在乎兮月，那對我姐姐，就應是真心，既是真心，為何要拋棄他們母，這些年一直不聞不問？”

初見到時，震驚意外之余，戰云揚第一反應就是憤怒，對著皇甫皓楓蒙頭就是一頓狠揍，什麼都沒多問，將這些年心中積累的怨恨惱怒，一腦兒全發泄了出來！

因為這個人，戰雪瀾了多苦楚，旁人只是一知半解，嘆一聲唏噓，但為至親手足的戰云揚，那是再清楚不過，更是心疼得無以復加。

那可是他的姐姐啊，一母同胞，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嫡親姐姐，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一個兄弟姐妹！

可那麼驚才絕艷的一個子，卻被眼前的這個人葬送了，紅薄命，可到死都還維護著他，乍一見到這始作俑者，戰云揚如何能不惱？

所以是本無法控制自己，當場就將皇甫皓楓給揍了頓！

之后又因為凌兮月的狀況，一直懸著一顆心，以至于他什麼都沒顧得上問，到現在對自己姐姐，和眼前這個人的事，都還一點都不清楚。

當然，皇甫皓楓也沒有還手，還制止了想要阻止的兩位祭司，一聲不吭的承著戰云揚的怒火，因為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他這些年的缺席。

先前，不是一個好的人，現在，更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拋棄？”皇甫皓楓聽到這扎耳的兩個字，不由得苦笑，“我就是放棄所有，包括自己的命，都不曾想過要拋棄小瀾，如今又有月兒，我怎麼舍得拋棄們。”

這次，換做戰云揚愣了一下，眸帶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