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一道閃電穿過天穹,猶如銀蟒裂空而下!
整片天空都被震得裂開來一般,大雨傾盆而下。
這狂嘯的風,翻滾的雷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急,來得駭人。
納蘭雪將凌兮月抱回瑤池殿,皇甫皓楓和其他族老很快聞訊趕來,得知凌兮月危在旦夕后,皇甫皓楓形一個不穩,嚇得心臟都險些停跳,“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只是離開了半日,在紫儀殿理政務,月兒怎麼就出事了?
六尊者臉凝重無比,沉沉幾字,“知道了。”
這況比想象中的嚴重得多啊!
只一句,皇甫皓楓便也立刻明白過來,暗眸驟沉,然大怒,厲吼聲比那天邊的閃電響雷還要駭人,“我不是下過死令,誰都不準向月兒提及嗎,誰都不準半字!看好,看好,到底是誰告訴的!”
那暗表,恨不得將那人千刀萬剮。
其他幾位族老也是急得團團轉,有一眼沒一眼地看向閉的房門。
“我們也沒料到啊。”六尊者此時也是一臉自責,“瑤池殿刺殺一事真還有幕后黑手,我和祭塵是依著月丫頭的指示,隨到水牢等候著,引蛇出。”他看向諸族老,低低一聲,“是老二……”
諸位族老一臉震驚,面面相覷皆是難以置信。
老二居然會叛族,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怎麼可能?
諸位族老不說朝夕相,那也都有上百年的,當然誰都不愿意相信,可誰都知道,六尊者不會說謊,都這個時候了,更沒必要誆騙誰。
而此時,皇甫皓楓不關心其他,什麼背后黑手是誰,什麼有誰叛族,他通通不關心,低吼伴隨著額頭之上青筋暴起,“是皇甫云毅告訴的月兒!”
六尊者滿臉沉重點頭,將皇甫云毅的話,大概敘述了一遍,越發自責,“我們也是沒有防到啊,阻止已經來不得了,幸好雪及時趕來……”
他看向寢殿閉的房門,擔憂無比。
皇甫皓楓實在擔心,等不了,作勢就要進去,卻被諸族老合力攔截下來。
白虎祭司滿臉凝重,“王上,祭塵正在運功給丫頭穩住心脈,你切莫沖打攪,若需要我等幫助,祭塵定會開口的,還有雪在旁,稍安勿躁,沖壞事。”
“是啊王上!”
皇甫皓楓雙拳握,得咯吱作響,只得作罷。
“嘩——”
天空驚雷閃爍。
瓢潑大雨猶如滾珠,瀑布銀川般,從高空不斷墜落而下,沖刷著王城,巍峨聳立的山巒,龐大古老的宮殿……這一刻,整個世界都仿佛籠罩在黑暗之中。
殿,寬敞的白玉石床上,大祭司盤膝端坐于凌兮月后,雙掌抵住的后背,花白眉目之中眸子合,無聲無形的力源源不斷往凌兮月運去。
那壑橫陳的面頰之上,大顆大顆汗珠凝聚,滾滾低落,早已浸了他的銀袍裳。
凌兮月的心脈,此時就像海岸邊,那在狂風暴雨之中的砂石,狂瀾的刺激讓在頃刻間崩潰,再不住丁點的波,再一點風吹浪大,就會化為一盤散沙,回天乏……
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愿意再堅強,不愿意再支撐下去。
莫說沒有功護,就是再有深厚力,如山高,如海深,都不愿意去護住自己的心脈。
一直支撐著活下去的星火希,在皇甫云毅的一句句話中,被徹底擊碎,北辰琰的“灰飛煙滅”,那慘烈到極致的結局,給的打擊是致命的,刀刀捅在心口,句句狠扎著的大腦。
所以,這個時候只能用外力來強行幫助,護住的心脈,猶如保住即將渙散的靈魂。
雪銀袍在力下翻滾飛舞,大祭司真的是拼盡全力,不顧一修為,力源源不斷朝凌兮月上渡去,頭頂都氤氳出了縷縷的濃白水霧。
納蘭雪在前,手中銀針快速飛落。
金針封,封住凌兮月渙散大的心脈,引渡力暢通全。
而在兩人中間的凌兮月,微低著頭,此時面慘白一片,沒有一點生氣,角干涸的跡,映在白的幾乎明的面頰上,越發刺眼。
北辰琰死了,被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尸骨無存……
灰飛煙滅,尸骨無存……
尸骨無存!
凌兮月整個人猶墜漫天濃霧之中,卻依舊能覺到心臟撕裂的疼痛,腦中回著的各種喊聲,幾乎將瘋,瘋狂擺那包裹著的炙熱暖洋。
不需要,什麼都不需要!
“咳——”大祭司渾忽地一震,角落下一抹殷紅跡。
納蘭雪看見了,一邊快速施針,一邊眉目沉沉開口,“大祭司,王上和其他族老到了。”
如此下去,大祭司的一修為功力廢了不說,他已這等年紀,恐還會危機到生命。
大祭司當然知道納蘭雪的擔心,只是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什麼,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渾一震,再度提氣而起,強勁渾厚的力,不斷朝凌兮月上匯去,斬釘截鐵兩字,“繼續!”
此時稍微作,這丫頭的小命就可能沒了,不能冒險。
就是將他一功力都渡給這丫頭,又何妨?只要能救回,什麼都值得!
自己都是半截埋進黃土的人了,死便死了,可這丫頭不行,是整個皇甫家族的希,是王上的心頭至寶,他絕對不能讓這丫頭有事!
納蘭雪看懂大祭司心中所想,便沒再多言,提手,又是兩道金針在凌兮月的頭頂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