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說這個。”凌兮月擺擺手，“不是最好，若他真是鬼族之人，也遲早會再撞上。”看向納蘭雪，“雪使怎麼說，皇甫家族和雪族弟子況如何？”

納蘭雪寂靜眸看向窗外，緩緩道，“此戰，我們兩族在青州的勢力損失慘重。”想起凌兮月剛剛的話，“謹慎起見，若要再攻需等州支援。”

蘇北在后面跟著點點頭，“那是得謹慎一點……”

本以為，月姑娘和公子過來，順路可以幫著一舉剿滅鬼族在中州的勢力，將鬼族徹底趕回冥域，卻不想，鬼族也派來了強大的支援過來！

若月姑娘剛見到的男人真就是鬼族的使者，那他們還真是得小心。

納蘭雪輕飲了一口茶，放下，“據雪使所報，鬼族在中州活頻繁，是在追尋那件至寶的蹤跡，雪族的翎石符，也在上次鬼族襲雪域的時候，失了。”

“你是說古王族的至寶？”凌兮月眸微瞇。

凌兮月雖然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但為皇甫家族帝姬，沒了北辰琰那層關系，皇甫皓楓和諸位族老也不會再避諱，這種還是能知道的，再加上這段時間納蘭雪談論間，也了解不。

納蘭雪濃眉輕鎖，“你們家族的玉符剛剛尋回，還有龍紋石符，可如今雪族的又失了，應是落到了鬼族手中，現在還有麒麟玉符不見蹤跡。”

窮奇和龍紋兩枚石符一直在凌兮月上。

在沒失憶前，大祭司提及時，凌兮月就將它們拿了出來，給了皇甫皓楓，如今凌兮月為皇甫家族帝姬，作為繼承人份象征的石符，自然又回到了的手中。

凌兮月抬手輕支住下，指尖在面頰上有一下沒一下輕點，“他們如此喪心病狂，不惜代價攻打雪域，就為了奪翎石符，有些說不通啊。”

鬼族襲雪域，最后兩敗俱傷收場，鬼族更是死傷數百名高手。

凌兮月若有所思喃喃，“別說是這區區一枚石符，就是四枚齊聚，沒有古王族的嫡傳脈，本無法打開斷龍石門，為了這麼一枚石符，不惜耗損數百名鬼族高手，讓鬼族元氣大傷，以至現在完全失去中州的控制權，真的值得嗎，我總覺得我們似乎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

納蘭雪也有這種覺，只是一時間又想不到，他們到底忽略了什麼。

“鬼之一族，都是些喪心病狂的家伙，有什麼事做不出來？”蘇北在旁咬牙低咒，“殺了我雪族數百條命，連兩位族老都重傷昏迷，就為了報復一個死人……”

“小北。”納蘭雪嗓音驟地冰冷。

蘇北這才意識到自己失口，差點說，立刻面難看地住。

嘀咕的聲音雖小，凌兮月卻是聽見了，疑看向他，“小北，你剛說鬼族是為了報復？一個死人……”

“沒什麼，一些往日恩怨而已。”納蘭雪神淡漠如常，夾起一塊桂花糕，放至凌兮月前碗中，放下筷子，這才道，“其中有些復雜，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說。”

凌兮月看了納蘭雪一眼。

蘇北松一口氣，但同時心中有些小抱怨。

雪域這次真的是無妄之災，若不是為了保護北辰琰，雪域也不會遭鬼族的瘋狂報復，導致死傷無數，兩位族老重傷，連九幽之境也被一把火焚毀，最可惡的是，如此犧牲還是沒能保住北辰琰！

這時，兩名小二過來上菜，也打斷了凌兮月想要再問的話，三人也都沉默了一下。

“了吧，快吃點東西。”納蘭雪略微淺笑，拿起筷子，看著對面子，眸中似有漣漪輕漾，“海上這些日子，你不是一直愁著沒什麼可口的嗎。”

男人笑意微暖，將一碟菜朝凌兮月的方向推了推，面上的淡笑，就如淺淺的，灑落在一片冰封的湖面上，寂靜清寒之中出暖意。

凌兮月扯扯角，不再多問。

“對了，雪使說等會兒摘星樓有場拍賣會，會出一些珍貴藥材，就在云來樓過去的一條街，兮月你要不要去看看。”納蘭雪順便提一句。

“拍賣會？”凌兮月頭也沒抬。

納蘭雪輕“嗯”一聲，“雪使在購置療傷藥材。”

凌兮月咀嚼著，倒不喜歡湊熱鬧，珍貴藥材，還興趣的。

兩族這次和鬼族戰死傷不，對藥材的需求很大，雪域和王島倒是多，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們出遠門，也沒帶那麼多療傷藥在，藥材這些就更不說了。

“去看看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凌兮月瞪著那碗大盤，筷子過去，“正好我也想去和皇甫家族的統領會個面，這幾日他們也應該和雪族的人在一起。”

兩族聯手，也是許久沒有出現這種況了。

除了這次兩族雙雙被鬼族襲，有了這個共同的敵人之外，凌兮月和納蘭雪的婚約，也是兩族關系融洽，一致對敵的最重要一點基礎，即便沒有被襲，一方難，另外一方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所以凌兮月這婚約牽連甚廣，還真不是說退便可以退的。

夜漸深，山城中燈火闌珊漸濃。

道之盡頭一片黑暗，鬼族宗祠。

“主！”

在大門那道墨斗篷的男人進門的瞬間，兩排暗影迅速跪下，恭敬無比。

男人目不斜視，步伐沒有毫停頓，快步進正廳大堂，周似有冷風吹過，袍角翻飛，面容依舊淹沒在烏黑斗篷落下的黑暗影之中，只有半截下顎在外，弧線冷冽完。

后隨的兩名影子，更是恭敬到極致，隨男人走進宗祠正廳之后，迅速將大門合上。

宗祠，站著一矮胖老者，轉見到來人，眸之中有一陣異樣變幻，但也是第一時間，立刻單膝跪下，單手握拳落地，“屬下參見主！”

那緩緩抬起來的一張老臉，借著周圍閃爍的燈火看清，不是毒王是誰？

冥北關外一站，最后僥幸逃，也是鬼族唯一幸存下來的王將！

墨袍男人緩緩揭下斗篷，出一頭暗紅如染般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