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霆堯凝視著他的眼睛,盯了一會兒,盯得他頭皮發麻。
陸行遠如何得了這種死亡凝視,趕找借口開溜:“穆王爺,陸某還有急事,就不奉陪了,告辭。”
丟下話,他逃命一般跑了,得趕去通知穆王妃!
楚昀挑眉:“這小子擺明了心里有鬼。”
穆霆堯沉聲道:“你到縣府走一趟,本王去打聽一下,這些帳篷究竟是何人搭建。”
“是!”楚昀領了命,馬上行。
穆霆堯將馬栓在了一旁的大樹下,隨即攔了個老人來問話:“老人家,那些帳篷為何人所建?”
那老頭憨笑道:“當然是活菩薩現世啦,不用知道他是誰,就是活菩薩!”
穆霆堯:“……”
他又問了幾個人,他們的回答很統一。
搭建帳篷之人,乃活菩薩現世,本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便沒再問了,干脆直接走進帳篷里。
帳篷中,除了痛苦的傷患之外,剩下幾位大夫忙得不可開。
穆霆堯走了過去,停在一位大夫面前,幫忙打下手,一邊問:“大夫,這些帳篷可是你們自己搭起來的?”
大夫本沒工夫看他是誰,全部心思都在傷者的傷口上,漫不經心地回:“不是我們自己搭的,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啊!”
穆霆堯擰了擰眉:“何人所指使?”
大夫還是不看他一眼,不耐煩道:“我說你這人,沒看到我在救人麼?滾一邊去,別妨礙我!”
穆霆堯:“……”
罷了,他是不該來打擾大夫救人。
穆霆堯詢問無果,便走了出去。
要走去另一頂帳篷,剛靠近門口,便聽見里面傳出了子的聲音。
聽了片刻,他才反應過來,里面住的全是子!
他趕走開,來到了另一頂帳篷外。
這頂帳篷倒是靜悄悄的,似乎沒人,他掀開簾子一看,馬上有兩個人將他攔住。
“站住,這里閑人免進!”
盡管只有匆匆一瞥,但穆霆堯還是看清了帳篷里擺放的東西,全是資,且上面全都著遠山鏢局的條子。
幾乎無功而返。
穆霆堯回到了他的馬旁,看著這座殘破的縣城,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難。
但看到那幾頂突兀的帳篷,又覺得舒坦了幾分。
-
君如甯的馬車就停在矮河縣家百福分號的后院。
由于地震,這家分號的房頂已經塌掉了,無法再住,就只能暫時住在院子里,夜里就睡馬車上。
陸行遠一路東躲西藏,來到了家百福分號后院,左右看了看,確認無人追蹤,這才推門進去。
他走到馬車旁,敲了敲門板,“是我。”
君如甯起簾子,從馬車里探出了個腦袋來。
“陸公子,發生什麼事了嗎?”
陸行遠道:“穆王爺來了,正四打聽那些帳篷是誰搭建的。”
君如甯不由自主的的揚起了角:“那他剛看到那些心帳篷的時候,表怎麼樣?”
陸行遠挑眉:“他不是一直那副表麼?”
君如甯白了他一眼:“他就沒有一點點驚喜或是意外?”
陸行遠稍稍回想了一番,突然用拳頭敲了一下手掌,“我想起來了,穆王爺問我有沒有見過江威。”
君如甯不解:“他找江威做什麼?”
陸行遠托著下分析:“算算江威出城的時間,搞不好跟穆王爺他們過面……”
頓了下,他反問:“如今穆王爺來了,你是打算躲著他,還是明正大去找他?”
君如甯靜默片刻,道:“要是現在去找他,絕對會被他趕回去,先躲著吧,能躲到什麼時候就躲到什麼時候、阿嚏!”
話剛說完,便失控地咳了起來。
陸行遠關心道:“著涼了?”
“沒有,鼻子而已。”
君如甯上說得輕松,心里卻有些惱火。
這個地方到了夜間晝夜溫差很大,已經做好了全副武裝,要是還冒發燒,那肯定會要的命。
陸行遠道:“你趕穿多一件服,就你這子骨,萬一生病了還了得。”
這點君如甯沒什麼意見,自覺回到馬車里,拿了件外披在肩上,隨即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好了。”
陸行遠嘆息道:“真搞不懂你這位小祖宗,放著好端端的穆王妃不當,非要跑到這種山旮旯里找罪……”
君如甯神淡然地笑笑:“你趕回去吧,資必須要你親自看好了我才放心。”
“行,你先歇著吧,有事我會過來找你。”
“好。”
君如甯回了馬車里,接著卷起小毯子,把自己裹好。
-
夜,氣溫似乎又降了。
矮河縣郊外有一義莊,因地的破壞,整個義莊塌了一半,就連置放在院子里的棺材也東倒西歪的。
穆霆堯坐在一副殘破的棺材旁,面無表的生起了火堆,那與黑夜融為一的寒意,幾乎和棺材里散發出來的氣息一致。
駒栓在了后的樹下,正悠然自得的嚼著草。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了火堆的對面,雙手擱在了火上猛地了。
“呼呼……外面天已經夠冷了,王爺你還找了個更冷的地方,也不怕半夜鬧鬼。”
穆霆堯神淡淡:“沒做過虧心事,你怕什麼。”
“說的也是……”楚昀笑了笑,抬頭看向的俊臉,神變正經了幾分,“你肯定猜不出來,整個矮河縣的房子全都塌了,只有縣府的宅子完好無損。”
“完好無損?”穆霆堯倏地皺起了眉。
楚昀道點頭:“我打聽過了,矮河縣今年發生過數次地,雖然沒這次嚴重,但破壞力也不小。
郭縣令不僅對朝廷瞞報了此事,還私下對百姓加重了稅收,曰其名請法師做法,求得上天的寬恕,以保蒼生太平。
實際上,郭縣令搜刮來的錢全都用來加固了縣府的宅子,所以縣府才完好無損。”
聽完了他的話,穆霆堯眸底已是一片沉。
楚昀微微垂眸,將幾要失控的怒火了回去,沉聲道:“不止如此,我還在縣府的地下發現了一條道,道盡頭別有天,也令人發指!”
穆霆堯手中搗火的子,突然“啪”的一聲,折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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