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紅的宮裝披在上時,鏡子里的自己漫洋溢著喜氣,就象是一個才出嫁不久的新娘子似的,宮裝的尺寸不大不小,也不顯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的傷早已痊愈,讓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番別樣的風韻。
“小姐,第一次看你穿宮裝,真好看。”知夏一邊系著腰帶一邊由衷的贊嘆著。
夕沫淡淡一笑,卻不喜歡這棗紅,不知為什麼,一看到這件服的就讓不由自主的聯想到,舉步踏出房間時,一直在心底默默的祈禱,孩子,一定要平安回來。
“小姐,小心。”知夏扶著的手,小心翼翼的走向院子里早已停在那里的馬車。
“王爺呢?”沒有看到旺福,夕沫松了一口氣,有些天沒見到燕墨了,突然間,很怕見到他。
“王爺說等小姐準備好了,他也便到了。”知夏笑,“小姐,其實王爺很不放心小姐呢。”
緩步走向馬車,前的影子上是一支金步搖輕輕晃,竟是有些松了,手推了推在鬢角的墨綠的金步搖,夕沫忽覺有些不妥,這支金步搖是慕蓮楓送給的,剛剛梳妝的時候隨手拿起,真的沒想其它,此時方想到這宮,要見的可都是皇室一族,“知夏,快去……”
就在夕沫想要讓知夏去換一只金步搖的時候,眼前影一晃,燕墨已至,手輕輕一帶,便拉著的手縱上了馬車,“沫兒,我們上車。”
原本在邊的話生生的咽了回去,心底微微的有些慌,可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
握著的手溫溫的,仿佛之前所有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惡夢似的,而夢醒,只了無痕跡,從來也沒有真實的發生過一樣。
安靜的坐在他的邊,夕沫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他上還是那淡淡的檀香的味道,似乎,他尤其的喜歡檀香,宮里那麼多種名貴的香他全不用,卻只慣用這普通平常的檀香,或者,是這檀香別有典故吧,只不知。
“沫兒,宴席上就彈那首《江山笑》吧,很適合皇上。”
心口一,他連都彈過什麼曲子都知道,緩緩輕語,“王爺放心,夕沫只會讓皇上滿意的。”自有的主意,表演前是半點也不會半分的。
肩上,突的一,燕墨生生的扳轉著的讓面對他,“藍夕沫,我不希生日宴上你出什麼差錯,否則……”他的目落在了的小腹上,仿佛一把刀一樣的劃過那里,竟是讓有些生生的痛。
否則,他就要殺死的孩子嗎?
心里苦笑,的孩子,已經了的肋,卻又無從改變,只因,心里的期待全都在孩子的上,這一生,孩子將是唯一的依靠。
默然無語,突然間不想說話,甚至連與燕墨多說一個字都覺浪費了,他不配。
車廂里靜靜的,只有馬車轆轆的聲音劃過耳鼓,那一條去往宮中的路突的變得漫長。
“怎麼不說話?”冷冷的聲音飄過來,夕沫才想到剛剛只是自己心中所想,并沒有回應他的話。
“我知道,你放心,我喜歡這個孩子,所以,拼死我也要生下他。”指尖輕輕劃過左手臂的袖,那里面是積攢了些日子的一些碎銀子,如果出宮的時候燕墨不與同行,想逃,總是時刻準備著逃離他,不會錯過任何可能逃離他的機會。
落在肩頭的手緩緩松開,薄涼的氣息潤染著的心只剩下了憂心,此一宮,真的是兇多吉,比誰都清楚明晰,從來也不是燕墨的寵妾,只是他手中一枚棋子。
厚重的宮門緩慢推開,守門的侍衛一見是燕墨的馬車便立刻放行了。
這是夕沫第一次宮,宮中的景致果然不勝收,從挑起的窗簾出去,碧草如茵,花團錦簇,小橋流水,宛若仙境,讓不住的想象著住在這里的人的生活,有時候,看著可惜真正融進去之后才知道在那麗的外之下卻都是骯臟,早聽說住在這宮里的人們鮮有幸福的,因為,皇上只有一個,可是嬪妃卻有無數,也便注定了人們之間必須會有的爭斗,從來也不會止歇。
“王爺,時間還早,王爺要先去哪兒?”旺福的聲音飄來,前面是一個岔路口,他在等待燕墨抉擇。
“去廣元宮,先去拜見母妃,把我要送給母妃的東西準備好了。”
“是。”旺福放下車簾子便吩咐馬車夫將馬車趕往廣元宮。
車,又靜了下來,夕沫對淑太妃并不深知,只知是燕墨的生母,更是當朝皇上的生母,只是偶爾會有奇怪的覺,燕墨的年紀大于燕康,可是,坐上皇位的卻是燕康而不是燕墨,不過,這些也不是可以揣到的,這后宮的雨腥風本是宮外人所無法知曉的。
馬車很快就停了下來,燕墨攬住了的腰時,小心翼翼的避過的小腹,帶著跳下馬車時,一個執事姑姑已立在馬車前,“環嫣參見六王爺,太妃有請六王爺和藍……藍小主。”遲疑了一下,似乎是想了又想才知道怎麼稱呼。
夕沫頷首,微笑隨燕墨沿著長廊向廣元宮大廳走去,一路上滿是宮婢,個個都是屏著氣息如雕塑一般的靜立,由此便可見淑太妃在宮中的威風八面了,可是皇上的生母。
門簾挑起,夕沫徐徐而,正對面是淑太妃正襟坐在花雕木椅上,看著進來,便招呼道:“環嫣,快上茶,哀家總算是見到夕沫了。”
那一聲喚竟是親切,可是夕沫的心卻依舊張,匍匐大禮跪倒在地,“妾藍夕沫參見太妃娘娘。”
“起來吧。”淑太妃的聲音飄來的時候,的人已起,竟是親自走過來要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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