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邪派去虎牢的巡查的士兵帶回了一封函,這封函是士兵在蘇小玉那個小院落巡查之後,有人塞給他們的……
這封函只有兩句話,第一句是虎牢有;第二句是東西秦將聯手,來年一開春便救人,北征。
雖然就短短的兩句話,卻足以說盡虎牢的一切真實況。
君亦邪再笨也知道自己被寧承坑了!
“好個寧承!這般耍本王!”君亦邪狠狠將函按在桌上,力道之大,結識的木桌都被擊裂了。
東西秦開春後要聯手,這就說明東西秦這幾個月來的幾場戰役都是假的,都是做戲給他看的。
東西秦如此合作,沒有寧承的命令,如何能談妥?
他對寧承的監視是前所未有的森嚴,他軍中的人,除了白玉喬能幫寧承把信送出去,還會有誰?
君亦邪怒不可遏,這絕對是他這輩子吃的最大的虧,栽的最大的跟鬥,這簡直是他的恥辱!
他氣沖沖地沖出營帳,大步往寧承營裡去,他不殺了寧承就咽不下這一口氣!
“主子!主子留步!”
君亦邪的僕從大步追了出去,喊不住君亦邪,他竟大膽地拉住君亦邪的手。
君亦邪回頭,冷眼瞪來,“找死?”
“主子,你現在是能殺掉寧承,可是,韓蕓汐和龍非夜呢?”僕從低聲問。
這個僕人做郝三,是君亦邪最的侍從,追隨君亦邪十多年。雖然只是一個僕人,但是因為常年在君亦邪旁,見識的事多了,也漸漸便聰明了。
他就像是皇帝旁的太監,經常給君亦邪出主意,還都是不錯的點子。
郝三這話讓君亦邪冷靜了下來,他這才意識到坑他不僅僅是寧承,還有寧承背後的龍非夜和韓蕓汐。
見狀,郝三連忙說,“主子,營裡詳談。此危機,危也機也!”
確實,如危機如果利用好,那就是機會呀,說不定還能把韓蕓汐和龍非夜一網打盡。
君亦邪二話不說就轉回營,他將函收好,低聲道,“送信之人又是什麼意思?”
再商議對策之前,君亦邪當然要弄清楚這送信之人的意思。把這封告信塞給巡查士兵的,不是別人,正是程叔!
除了那個來路不明的金子之外,君亦邪早就把手上人質的來頭調查得清清楚楚,他當然知道程叔是寧承的什麼人……
程叔,為何要背叛寧承?
這是他想不通的事,也不想去多想,他現在只想確定,程叔這封函是否完全可信!
君亦邪沉思了片刻,低聲說。“派人到虎牢去,盯住白玉喬!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郝三立馬就去辦,果然,幾日之後君亦邪排的人就截獲了白玉喬送往三途黑市的函,並到君亦邪手上。
君亦邪打開一看,發現全都是數字,他本看不懂。無疑,這是文。
“主子,這極有可能是狄族的文,這信應該是寧靜寫的。要不……找程叔瞧瞧?”郝三提議。
“呵呵,本王親自走一趟!”君亦邪冷冷說。
為了不打草驚蛇,虎牢的一切照舊,白玉喬並不知道函已經落到君亦邪手中了。
“主子突然離軍,難免引寧承懷疑。不如……讓屬下代勞?”郝三問道。
君亦邪猶豫了片刻,也答應了,這幾日他還是時不時就到寧承營裡去,跟他喝喝酒,聊聊戰事。
他忍著憤怒,卯著一勁等著。等他把一切都查清楚了,必定要把龍非夜和韓蕓汐引來,來一個甕中捉鱉!
到時候,他不會介意在韓蕓汐和龍非夜面前,親手殺掉寧承的。
他等!
三途黑市這邊,大家都知道程叔對韓蕓汐意見極大,可是,誰都沒想到程叔會出賣幹出告的事,出賣寧承。
對於寧靜他們的境,大家都還是暫時放心的。
唐離假傳令,趕走百裡元隆一行人之事,龍非夜並沒有怪罪,更沒有聲張。除了徐東臨和韓蕓汐,並沒有其他人知曉這件事。
一來,搶令牌假傳命令,此罪極重。一旦被人知曉,難免被東秦陣營裡那些多事者拿來做文章;二來,萬商宮那邊若知曉此事,唐離這個當姑爺日後還怎麼在狄族裡混呀?
龍非夜推遲了和狄族代表的會面,至今都沒有對北征時間是否延遲做出決定。
這幾日來,他只字不提這件事,除了批閱急件之外就是到顧北月院裡去喝茶,下棋。他也沒有再跟顧北月提起過北征的事,顧北月是特別識趣之人,從來不問。
韓蕓汐總會裹著狐裘大袍,坐在一旁的秋千上,遠遠地看著他們二人。
顧北月白勝雪,每一個落子的作都安靜而優雅,像個世之士。龍非夜穿錦白便,外披一件罕見的紫狐裘大袍,尊貴神,奢華霸氣。
韓蕓汐忽然覺這二人其實是平等的,雖一個是主,一個是僕,可是,顧北月卻足以同龍非夜平起平坐,而龍非夜也容得下顧北月!
要知道,以顧北月的才略,心,他若有心,必能謀得一方天下。任何上位者都會忌憚,提防。但是,龍非夜並沒有防他,任何防備都沒有。
那日,和龍非夜吵了兩句之後,龍非夜沒多久就折回去找了,其實也沒有睡,坐著生悶氣。龍非夜進屋之後,什麼都沒說,徑自坐在茶座那邊泡茶喝。
也沒主跟他爭辯,離他遠遠地坐著,發呆,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再後來,唐離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就發生那天晚上的事。
那日至今,並沒有主理睬龍非夜,龍非夜也沒跟說話。但是,他每天晚上必定會到那廂房裡去,無聲無息抱著睡。
不人都在議論,是不是因為百裡元隆他們還沒來,所以龍非夜推遲了和狄族代表會面的時間。
然而,知曉真相的韓蕓汐卻很清楚,其實龍非夜早就做了決定,早就認可顧北月的看法,決定推遲北征的時間,否則他不會真的讓百裡元隆等人折回去的。
龍非夜如今猶豫著的不是北征的時間,而是親口答應唐離。
帝王的決策只有對和錯,所有的殘忍都是相對而言的。可是,終究是會有人被殘忍對待,不是嗎?
龍非夜猶豫著的正是親自對殘忍對待唐離。唐離哪都沒有去,他一直安安分分住在東來宮裡,等著他哥哥親自來給他一個了斷。
韓蕓汐,也在等。
韓蕓汐正走神著,一旁傳來了顧北月的笑聲,“殿下,承讓了!”
韓蕓汐回頭看去,發現這一局顧北月贏了。
這幾日來,龍非夜和顧北月較量了五場,雖然顧北月贏了這一局,龍非夜卻還是略勝一籌的。
時候還早,韓蕓汐以為他們會再下一盤,然而,龍非夜卻起告辭。
韓蕓汐心頭微驚,連忙站起來,看著龍非夜往門外走去。這家夥今日這麼早就走了,難不是要去找唐離?
韓蕓汐默默地看著,然而,龍非夜走到門口卻止步,回頭朝看來。
他站了片刻,很快就朝韓蕓汐走來,牽起的手,什麼都沒說,轉就走。
韓蕓汐愣愣地跟著他走,但很快就無聲無息地笑了。
行派的男人,連吵架合好都這麼行派。
龍非夜牽著韓蕓汐來到唐離住的院子,一進門就看到唐離盯著手裡一個小冊子發呆。韓蕓汐知道,那是他纏了顧北月幾個月問來的一些人生孩子,坐月子的注意事項。
聽說他前陣子回唐門去,不僅僅是去主持兵力的開刃大會的,而且也是親自去準備寧承生產的事宜的。如今看來,他的苦心準備都派不上用場了。
韓蕓汐覺得自己會很灑,可是,到了這個門口,的心還是忍不住糾了起來。
反倒是龍非夜沒有再猶豫,他大步走進去。
唐離這才緩過神來,連忙收起小冊子,像是沒事的人一樣,笑呵呵道,“哥,你找我喝茶?”
這小子,還裝?他明明一直在等呢。
龍非夜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道,“我過來告訴你,北征時間推遲到夏初,你得有個準備。”
龍非夜停了一下,立馬補充,“還有……”
唐離打斷了他,“哥你放心吧,我不會私下跑去虎牢的,保證說到做到!”
龍非夜手一僵,也沒說什麼,只是將唐離擁過來,抱了一下隨即放開。
龍非夜和韓蕓汐並沒有多留,或許,他們離開之後,唐離會放松一下,不必裝得那麼辛苦。
再回來的路上,龍非夜走得特別慢,韓蕓汐終是開了口,慨道,“龍非夜,這天下何時才能真正太平?”
何時才能沒有戰爭?何時才能沒有分離?何時才能沒有那麼多難以抉擇?
龍非夜著漫天飄雪,眸中噙著一抹堅定,他說,“快了,就快了……”
沉悶了那麼多日,總算給了唐離一個了斷,龍非夜沉重的心也輕松了不。他待徐東臨去重新和狄族約會面的時間之後,便早早的睡下了。
龍非夜有個壞習慣,他熬夜的話,韓蕓汐可以先睡。但是,他早睡的話,韓蕓汐就不許熬夜。
這不,韓蕓汐還想修煉儲毒空間呢,卻被他的手臂圈住,不得不窩他懷裡,躺著。
知道他疲憊,韓蕓汐便不敢,一,他必定會醒的。
又沒什麼睡意,百無聊賴時突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大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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