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現在就是個廢人,就算有本事出了皇宮,又怎麼走到孤云山莊?
況且就算到了,又該怎麼躲過錦書?又該怎麼讓蘇白相信就是青離?
既然錦書敢手殺,想必也想好了退路,要麼就是偽裝被別人害死的,若無其事地呆在孤云山莊,要麼就趕跑路,走得越遠越好。
青離自認與錦書一同長大,可是這會竟猜不會怎麼善后。
越想越頭疼,青離把被子往自己腦袋上一悶。
這都是些什麼破事兒?
翌日一大早,知夏便過來了,只是在殿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青離起床的靜,忍不住推開門走了進去,卻發現這會睡得正。
青離在知夏走進來的時候就醒了,只是見是,也懶得,被子一蒙又睡了過去。
之前是子辛傷了,一直昏迷不醒,但是這會既然醒了,這朝政還是不能荒廢的,無奈之下,知夏只得自己手幫子辛收拾妥當,畢竟是兒,這重華殿中,知夏找不到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青離被折騰得想睡都睡不了,只得打著呵欠起。
昭殿,眾位大臣們幾乎全都到了,現在的青霄朝堂局勢有些奇怪,一黨以李尚書為首,站在太后這邊,一黨以墨珩為首,一黨則是揚著保皇的旗幡,以楚非歡為首。
除了每日三餐,互懟也是必不可的。
別看那些員們一個個文縐縐的,相互對罵起來,市井里那些長舌婦都自愧不如。
青離穿著一繁瑣的龍袍坐在大殿之上,知夏是后宮宮人,不得上朝,這會跟在邊的是一位老公公,宮中都喚他文公公,長得倒是平淡無奇,放在人堆里一眼也找不出來,平日里在重華殿也是寡言語的。
知夏說,文公公從前是跟著先皇的,平日里也沒有任何出格的事,也沒有任何異常,所以才讓文公公跟著上朝。
青離不著痕跡地收回了打量的目,這位文公公,只怕才是這宮里最深藏不的人。
這般分心,底下的人居然還沒吵完,全都是為了青州水患的事。
今年的雨水有些多,青州臨近一條河道,往年都無事,偏偏今年大壩被沖垮了,淹了大片的田地不說,周圍的城鎮全都不能幸免,朝廷的災款撥了又撥,這都過去了一個月,仍然還未解決,前兩日楚非歡親自去了一趟,但是也是空手而歸,畢竟這災款一層一層地往下遞,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段出了問題。
現在他們所爭論的是,到底是要先治災,還是要先治腐。
要先治災吧,這災款始終不到災民手中,也無濟于事,況且相護,就算是朝廷派人下去,沒有那些地方員的配合,也沒辦法解決這場水患。
要先治腐吧,那些災民又等不了,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因為挨凍而死去,貪污是歷代都有的事,若是那麼好解決,也不會頻頻發生,若沒有一個月,只怕不能完事。
李尚書一黨支持先治災,而楚非歡一黨,卻堅持先治腐。
青離忍不住打了個呵欠,這屁大點事,他們也能“討論”大半天,找不到重點不說,還完全把這個皇帝給忽略了嘛。
不過青離也打算就這樣當自己的窩囊皇帝就好,孤云山莊不理朝政,不管是青霄國還是天雍國,跟都沒有關系。
這會一手撐著腦袋,思緒已經神游在外。
中午是吃鮮蝦丸子還是糖醋排骨?昨天晚上那道松鼠桂花魚味道還是不錯的。
直到楚非歡開口問:“皇上有何高見?”
青離揮揮手,張口就道:“高見談不上,我覺得就吃桂花魚吧……”
氣氛有一瞬的凝滯,就是楚非歡那張萬年不變地帶著假笑的臉,也瞬間僵住了。
大殿上的人都直愣愣地看著小皇帝,他們在討論國家大事,關桂花魚什麼事?
青離意識到,自己好像惹麻煩了。
有些心虛地端坐著,正了正襟,清了清嚨,卻愣是憋不出一句話來。
文公公到底是跟了兩位皇帝的老人兒了,這會還能平靜地提醒一句:“皇上,楚丞相是問您青州水患的事該如何解決?”
青離表面風平浪靜,其實心里已經抓狂了。
一個江湖浪子,只知道賺錢玩樂,哪里懂得治理朝政?更別說是治理水患了,下面這一幫人不是能的嘛,怎麼一到決策就要問,那之前的架都白吵了?偏偏楚非歡這只死狐貍還把火引到上,知夏不在,墨珩那個冰塊臉也不在,要怎麼應付?
“咳咳……寡人覺得……”
底下的人面各異,有的是仍然對這位小皇帝抱有一希,有的則是冷笑著瞪著出丑,有的一臉冷漠,估計也不相信能憋出什麼驚天之語來。
青離卻道:“治災等不得,治腐也刻不容緩,為何兩者不能同時進行?”
這番話,立馬招來了大臣們的諷刺。
“皇上說得輕巧,若是有這麼容易,臣等又何必在這里討論?”
另一人站出來道:“朝廷,都會引起民心惶恐,青州已經是滿目瘡痍,若是讓百姓察覺國家政出了問題,只怕會更加不安。”
青離瞥了一眼,這人站在李尚書后面,看來是李氏一黨的人啊。
在的記憶之中,李氏也不像是那麼民如子的啊,這會卻偏偏主張先治災,是怕沒有時間銷毀貪污的證據嗎?
楚非歡道:“此舉確實不妥,朝中并無合適的人可前往,若是要分為兩撥,很有可能一邊鎮不住那些貪污吏,一邊無法專心治災救民。”
青離正想說什麼,腦袋里卻突然閃過一道靈,雙眸都亮了幾分。
正了正子,語氣中藏著幾分小心思,道:“那,若是寡人親自前往呢?”
祭祖還要等到兩個月后,可是眼前不就有一個機會可以出宮嗎?
此話一出,李尚書當即沉聲道:“不可,皇上是國之本,不容有半點閃失,如何能去那危險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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