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倆同時瞪大了眼睛看著墨珩。
墨珩慢吞吞起,直接走到子辛的龍床之上。
“今日起,本王就住在這里了,直到皇上的傷痊愈為止。”
他大喇喇地坐在皇帝才能坐的床上,那一副姿態,好像他才是九五之尊一般,明明心懷不軌,臉上卻還是一派正氣,好似是真的為青離好一般。
青離深呼吸一個回合,才僵地揚起笑容,道:“皇叔睡這里,那寡人睡哪?”
墨珩瞥了一眼大到離譜的龍床,為配合某些皇帝的不良嗜好,自古龍床都是大得很,就是再來兩個人都睡得下。
“自然是,跟本王一起睡啊……”墨珩一副“我為你好”的語氣道:“若是皇侄兒去偏殿睡了,保不齊那些老臣又要說本王有造反之心,為了保全本王的名聲,本王也只好委屈一下了。”
青離心里有個小人在掀桌。
你還委屈了?寡人就不委屈嗎?
你要名聲,寡人就不要嗎?
站在青離邊的知夏最能覺到青離的緒波,暗中了的手。
小不忍則大謀啊。
青離卻展一笑,“好哇,皇叔都這般委屈自己了,寡人也不能矯了不是?”
墨珩想整,那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青離笑得險,當孤云山莊莊主是白當的嗎?有本事制服得了江湖,還沒本事對付這一個反賊嗎?
墨珩挑挑眉,眸中猶如倒映著漫天銀河一般,灼灼星。
越是相下去,子辛越是讓他意外。
墨珩這會反倒是期待了,還會給他帶來什麼“驚喜”。
小廚房,知夏一臉憂心忡忡,漫不經心地幫著青離炸四喜丸子,青離蹲在在一旁埋頭滋溜著面,上還穿著那件月白的錦袍,角都沾了油了也不在意。
知夏看著青離,臉上的憂更重了。
“唉……”知夏惆悵地嘆了口氣。
“知夏姑姑,我的四喜丸子好了沒有?”
“唉……”知夏嘆氣聲更惆悵了。
青離這才抬頭看向,眨著眼,無聲地問怎麼了。
知夏姑姑這會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沖。
從小便進宮伺候,子辛出生后就被派到邊,記得貴妃臨死前千叮嚀萬囑咐要好好照顧子辛,還將子辛的告訴了,懷著這個驚天,知夏每日是戰戰兢兢,生怕行錯一步路,辜負了貴妃的托付,然而子辛也算是平安長大了,雖然腦袋拎不清,但好歹也知進退。
可是自從摔了腦袋之后,知夏發現自己越發看不懂了,行事荒謬,舉止大膽,更是敢跟攝政王還有太后對著干,而且這會毫不顧忌形象地蹲在地上,更是讓難過得想哭。
青離擰著眉,“知夏姑姑,你到底怎麼了?”
知夏卻問道:“皇上,攝政王的事,你打算如何置?”
皺的眉頭舒開,“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啊,他待在這里就讓他待著,還能把我吃了不?”
知夏看著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更著急了。
“可是……”知夏向四周看了一眼,低聲問道:“可是那樣子的話皇上的份可能就會暴啊!”
青離咬著骨頭的作一頓。
“我去!忘了這茬!”
青離一肚子心思地回到重華殿,轉了一圈卻沒有看見墨珩的影,不由得嘀咕道:“這老狐貍又跑哪里去了?”
重華殿果真擺滿了墨珩的東西,而且的服都被清了出來,柜里全都被墨珩的服霸占了,一排排過去全是黑的,看得眼睛疼。
外面緩步走過一個小侍監,青離把人一攔,那小侍監忙跪在地上:“皇上有何吩咐?”
“寡人問你,那只老狐……咳咳,攝政王去哪里了?”
小侍監道:“回皇上話,太后娘娘派人請攝政王去寧圣宮了。”
“寧圣宮?”青離里呢喃著這幾個字,李氏一黨與墨珩向來不對盤,李太后那個老妖婆請墨珩去做什麼?
青離瞇著眼,總覺得有好戲看,遂也不派人知會知夏一聲,直接往寧圣宮去了。
等知夏端著青離點名要吃的棗泥糕回來的時候,重華殿空無一人。
寧圣宮,殿外站滿了一干宮人,各個俯首默然,大氣都不敢出,就是李太后邊的林姑姑也在外面站著,神有些奇怪。
殿門閉著,誰也不知曉里面的靜。
修長的手劃過瓷杯,茶蓋一放,發出清脆的聲音,裊裊茶煙升起,氤氳了他眸中的漩渦。
李太后坐在上首,依舊穿得一華麗雍容,歲月并沒有在臉上留下痕跡,如同二十幾歲的子一般明,舉止之間也添了幾分嫵多姿,看著墨珩的目,帶著幾分深深的意味。
“太后請本王前來,不會只是為了喝茶吧。”墨珩的手撐著自己的下,姿態悠閑慵懶,哪里像是在當朝太后的宮殿?反倒像在自己府中一樣,任是誰都沒有放在眼里。
李太后眸微閃,角勾起一抹淺淡而的笑:“想要見攝政王一面還真是不容易,哀家不過是聽說攝政王打算在宮里小住,也不知攝政王打算住在何?尚書閣那里倒是打掃干凈了……”
“不必。”他那雙墨的眼眸流淌著笑意,細看之下,又多了幾分銳利,語氣依舊那樣閑散,“重華殿已經收拾好了,本王也懶得再挪地兒……再說了,尚書閣哪有重華殿住的舒服?”他角一勾,“太后說是吧?”
“只是攝政王為臣子,再怎麼樣也不好住在重華殿吧?”
語氣中的試探他如何請不出來,只是墨珩始終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倒太后無可奈何。
“本王為皇上的叔叔,就算是住在重華殿,又有誰敢多?”
大概是被他這狂傲的態度給惹火了,李太后搭在膝上的手了。
只是臉上的表倒是不顯半分,依舊掛著般的笑。
“攝政王向來是我行我素,想來也不會顧忌那些風言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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