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的牢,二長老和三長老這才想起一個人來,一個人!
龍非夜早就注意到完好無缺的鎖,他冷聲,“誰把人救走的?”
“是……”
二長老都不知道怎麼回答,索直說了,“數月前宗主帶了一個人回來,那個人一直用黑紗蒙面,我二人從未見過長什麼樣子。宗主對極其信任,也有牢的鑰匙。一定是把人帶走的!”
“對,一定是!除了我們幾個長老,就只有有鑰匙!”三長老連忙補充。
他們如今要麼死,要麼降,並沒有其他選擇,他們不想死,只能說實話。
“那是什麼人?”韓蕓汐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來頭,對天山很悉,極有可能是天山劍宗的人!”二長老答道。
天山劍宗會有什麼人,能被白彥青瞧得上眼。會是戒律院的弟子嗎?
“白彥青去哪了?”韓蕓汐質問道。
三位長老都很不解,白彥青是何人?
“就是你們宗主,去哪了?”韓蕓汐冷冷問。若非有重要的事,白彥青豈會輕易離開?
兩位長老都震驚了,口而出,“白彥青?”
“正是白彥青!怎麼,你們連自己宗主的份都不知曉,這未免太可笑了吧?”韓蕓汐試探道。
兩位長老面面相覷,驚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只連連搖頭。
看這樣子,除了會毒的宮北辰,邪劍宗裡真沒人知曉白彥青的份。白彥青到底怎麼瞞份又怎麼當上邪劍宗宗主的?
韓蕓汐好奇不已。
“西秦公主,我們宗主是姓華,名予叔,是當年白老宗主引咎歸前提拔上位的。怎麼……怎麼會是白彥青?”二長老一臉不可思議。
“百老宗主?可是白山青前輩?”龍非夜開了口。
“正是!”二長老猶豫了片刻,無奈地說,“東秦太子,邪劍宗的功心法有極大的缺,易走火魔。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吧?”
“那又如何?”龍非夜問道。
“華宗主這些年來之所以勾結天山劍宗鎖心院和兩大閣,為的就是那把幹將寶劍。華宗主想利用幹將寶劍之力,修到滿階功,以尋彌補之法。也算是為邪劍宗裡數百弟子尋一條火路。”二長老認真說。
沒想到白彥青將邪劍宗的功心法研究得如此徹,竟也知道借寶劍之力補功之缺。
他到底是何時進邪劍宗的?是一直改名換姓潛邪劍宗,還是中途冒名頂替了?
不管是何種況,白彥青都蒙騙了邪劍宗的弟子。
因為,就他回複的那些偽造的函看來,他想得到幹將寶劍,無非是怕幹將寶劍落到龍非夜手裡,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徹底毀了和龍非夜雙修的機會了。
韓蕓汐心中有數,角泛起了冷笑,“你們宗主以毒攻天山,你們就沒懷疑過他的毒藥哪來的?宮北辰的毒那麼厲害,你們也沒質疑過?”
二長老和三長老面面相覷,最後,三長老給出了解釋,“宮北辰時曾百毒門學過毒,只是……”
說到這裡,三長老忍不住問,“西秦公主,你如何能肯定我們宗主就是白彥青?我們宗主常年在山裡閉關,也是最近才出關的!可有畫像?”韓蕓汐問道。
“在邪劍閣。”二長老連忙回答。
顧北月很快就來回了一趟山腰上的邪劍閣,取來了華宗主的畫像。
韓蕓汐他們幾個一看畫像,立馬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這畫像跟白彥青的長相完全不一樣!
他們原本還擔心白彥青自在邪劍宗長大,被白山青提拔了,如今看來,真正的華宗主早就被白彥青殺了,白彥青是個仿冒品!
換句話說,白山青老宗主和葉驍那邊,他們大可放心。那對師徒和白彥青並沒有牽連。他們必定也不知道白彥青冒充了邪劍宗的宗主。西秦公主,這……這到底怎麼回事?”二長老認真問。
雖然兩位長老態度極好,可是,韓蕓汐可沒有忘記邪劍宗對天山劍宗的所作所為,更沒有忘記這二位長老對劍心師父刑一事。
想得到幹將寶劍,想拯救自己門中弟子,就可以屠戮別人的弟子嗎?白山青老宗主都曾經和劍心老人商議過兩宗和解,合二為一一事,他們怎麼就拉不下臉跟天山劍宗和解?
非得用毒?撇開幹將寶劍不說,邪劍宗這幫人,本就居心不良!
韓蕓汐可沒有那麼多閑逸致跟這兩位長老解釋那麼多。那個帶走第三尊者的人是誰,是天山劍宗的什麼人,他們還得回天山頂去查呢!這兩位長老連白彥青的底細都不清楚,又怎麼會知曉其他事?審也是白是審了!
如今看來,殺宮北辰似乎殺得有些早。
“想必二位長老都還未見過幹將寶劍吧?”韓蕓汐問道。
兩人長老紛紛點頭,相較於之前的囂張,此時的他們比奴才還奴才。
“那,顧七背著的就是幹將,你們好好瞧瞧吧。”韓蕓汐笑道。
兩位長老齊齊回頭看去,而就在這個時候,韓蕓汐袖中飛出了兩枚毒針,正中他們二人的眉心,兩人皆是一怔,隨即便昏迷了過去。
白彥青下的毒,韓蕓汐解得了。韓蕓汐下的毒,白彥青可未必解得了!
韓蕓汐也不那些沒來得及逃跑的弟子,由著那些弟子逃走,就讓顧北月把這兩位長老留在邪劍宗的邪劍閣裡。
這是在毒上,對白彥青的挑釁!
然而,龍非夜對白彥青的挑釁卻是更加霸氣的方式。
龍非夜說,“顧北月,待人全逃了,給本太子把邪劍宗毀了,就留邪劍閣!”
龍非夜這不僅僅是挑釁白彥青,更是告訴天下人,他的師門天山劍宗永遠都是武林權威,絕對不容挑釁!
顧北月辦事,所有人都放心。
顧北月留在邪劍宗,韓蕓汐和龍非夜先回天山頂去,顧七低著頭跟在他們後面。顧七是特別喜歡熱鬧的人,可是,這一路來回他都特別沉默。不為別的,只因為背在後背的那把劍,特麼特麼沉,得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龍非夜和韓蕓汐使輕功,踩著樹葉越飛越高,顧七追得特別吃力,誰知道,這個時候莫邪劍魂居然自己跑了出來,化作一道淡淡的紅芒,在顧七周遭流竄了幾圈之後,便覆在他背後的幹將寶劍上。
韓蕓汐和龍非夜察覺到劍氣,回頭看去,只見那道紅溫和淺淡,縈繞在幹將寶劍劍上,像是人之間的耳鬢廝磨,親無間。
龍非夜在心中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一定把讓韓蕓汐擁有莫邪寶劍,而韓蕓汐亦在心中暗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一定要拿到莫邪寶劍。
顧七什麼想法都沒有,就像趕到天山頂,找個地方,趴下!
一回到天山頂,顧七果然什麼事都不管了,他在一個高高的屋頂上趴下,氣籲籲,無力地俯瞰韓蕓汐他們。
此時,整個天山劍宗已經基本平靜下來,四重山的五十五劍閣閣主帶著弟子們再清理山間的,排查潛伏在山裡的逃兵。幽婆婆帶了幾個弟子,控制住鎖心院,鎖心院裡有諸多梵天功法的修行籍,幸好沒有損失。
龍非夜和韓蕓汐一到,大尊者和二尊者便連忙詢問三尊者的況。
龍非夜如實以告,兩位尊重和幽婆婆都十分震驚。
“我戒律堂的弟子絕不會背叛劍宗!”幽婆婆有十足的把握。
“會不會是鎖心院的弟子?”二尊者問道。
能讓白彥青瞧得上的,必定是劍宗裡的重要人,他們思來想去,也就鎖心院裡有幾位弟子是有點份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戒律堂的弟子匆忙而來,“尊者,長老,端木瑤不見了!”
戒律院的弟子負責清理天山頂,地牢並不是重點要清理之地,所以才會耽擱到這麼晚。
弟子這麼一報,大家便都明白怎麼回事了!
無疑,端木瑤被白彥青救走了,白彥青利用端木瑤對天山劍宗的了解,才能在短時間裡不聲掌控了整個劍宗。
沒想到端木瑤容貌被毀,武功被廢,竟還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波!他們還針低估了!
“早就該一劍殺了!”幽婆婆特別鬱悶。當初若非看在劍心掌門的面上,這個戒律院之首豈會只關押端木瑤那麼簡單?
韓蕓汐眼底掠過一抹滲人的寒芒,冷冷道,“最好別落在本公主手上!”
端木瑤帶了二尊者逃,自是去投靠白彥青的。
天知道白彥青又躲哪裡去了?
“非夜,雙修之事要,你們還是盡早尋到鑄劍師。”大尊者認真說。
一場,天山劍宗元氣大傷,百廢待興,若有龍非夜這個劍宗大弟子留下來主持大局,那再好不過了。但是,大尊者還是知輕重緩急的。
龍非夜猶豫了片刻,低聲道,“等師父醒了,我們再走。大尊者,我記得藏劍閣中有不高仿的幹將寶劍?”
“是有幾把,你想……”大尊者不明白。
韓蕓汐笑了,低聲說,“將計就計!龍非夜降服幹將一事,切勿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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