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蕓汐一心想要玄劍法,都沒注意到龍非夜的異樣。反倒是劍宗老人,若有所思地朝龍非夜看了過去。
韓蕓汐這才跟著看過去,然而,龍非夜早就恢複平素的一臉冷肅,不茍一笑。
劍宗老人無奈不已,韓蕓汐不知道怎麼回事,還當劍宗老人不打算把玄劍法教給。
想了一下子,連忙說,“劍宗前輩,想必前輩也不希玄劍法變箱底的廢紙的吧?”
劍宗老人頗為認真地說,“丫頭,拜師得有樣子,你這前輩長前輩的短的。呵呵,老夫聽著心裡不是滋味呀!”
天下多人想拜在他座下為徒?即便他如今武功盡廢,可是,天山劍宗最機的基本劍譜可都掌控在他手裡,不曾外泄過。這個臭丫頭既是非夜的妃子,就該跟著非夜一道稱呼他師父!不稱呼就算了,這會兒來求劍譜,居然還一點自覺都沒有?
他還琢磨著等日後和非夜有了孩子,他還要當武學啟蒙之師,親自教導呢!這會兒不趁機一的傲氣,將來還震得住的孩子?
劍宗老人捋著胡子,等著韓蕓汐乖乖下跪認師父,可誰知道,韓蕓汐卻說,“劍宗前輩,玄劍法既是你給前輩的,那這套劍法便是前輩之吧?蕓汐要拜師,那也是拜前輩為師,不是嗎?”韓蕓汐頗為認真地問。
這話一出,李劍心心頭頓是一怔,竟無法反駁韓蕓汐。
“前輩的靈位在何,我要去拜師!”韓蕓汐態度坦誠。
李劍心從來沒有想過,在青靈離開人世那麼多年之後,還會有人願意拜為師。他忽然發現自己錯得離譜,他怎麼能讓自己的弟子,怎麼能讓端木瑤學玄劍法呢?
這劍法是屬於青靈的呀!只有的徒弟才有資格繼承!
“好!好!”李劍心激不已,“丫頭,老夫帶你去,老夫這就帶你去!”
李劍心重傷在,卻堅持下榻,龍非夜和顧北月也都沒有阻攔。他們看著韓蕓汐,都不知道說這個人什麼好了。
是那樣與眾不同,總是出人不意卻又令人心服口服。
李劍心很快就將他們帶到九重殿第九重殿中的閣樓裡。這個小閣樓是天山最高之,站在這裡可以將延綿不斷的天山山脈盡收眼底。
青靈的靈位就供奉在這裡,李劍心每日都必要上來,供上兩炷香,陪青靈說說話,直到兩柱香燃盡了,才會離開。
被邪劍宗的人囚了那麼久,他已經數月未來了。一上來,他便急忙去拭靈位牌,而後再香爐,供桌。
看著劍宗老人忙碌的背影,韓蕓汐他們都沒有打擾,就站在門外安靜地看著。
在面前,人和人都是平等的。無論份多高,就多高,在的人面前,永遠都是平凡而卑微的。
待劍宗老人忙碌完了,韓蕓汐他們才走進去。
韓蕓汐親自點燃了兩炷香,坦卻又謙遜地看著那快小小的木牌,認真說,“我,龍非夜之妻,韓蕓汐,今日拜青靈前輩為師,日後必潛心練習玄劍法,將其發揚,傳承於武林。”
韓蕓汐說罷,毫不猶豫地跪下去,“師父在上,請徒兒一拜!”
韓蕓汐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響頭,劍宗老人著這一幕,心頭滿滿的愫,激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青靈也有徒弟了!
他知道,從此以後,青靈這個名字不會塵封在這個小小的閣樓裡,玄劍法也不會為回憶,江湖裡會有的傳說。
龍非夜看著韓蕓汐的背影,都有些走神。
剛剛那句自我介紹是那樣簡單,幹脆。
“我,龍非夜之妻,韓蕓汐。”
韓家,秦王妃,西秦公主,這三個份都沒認,就認一個份,他的妻。
“龍非夜之妻”,他暗暗發誓,他必要給這五個字最至高無上的榮耀,超越這個世界上任何份,地位!
拜師之後,李劍心便將玄劍譜給了韓蕓汐,韓蕓汐擁有滿階的梵天功,其實已經攻克了修煉玄劍法第一大難關,要掌握的純粹就是玄劍譜裡的七大式劍法而已。
花了三天的時間,便將正本劍譜讀了,只有三四個不明白的地方,其他的皆可自學。李劍心這才被韓蕓汐的天賦所震驚到,他原以為韓蕓汐至也得一個月的時間才能琢磨這劍譜吧。
李劍心不得不承認,端木瑤本不及韓蕓汐的十分之一,而韓蕓汐的天賦甚至遠遠超過當年的青靈。
這日,他私下對龍非夜說,“非夜,此是你之大幸!”
龍非夜徑自笑著,一個字都沒回答。
三日的時間,兩位尊者把鎖劍臺修好,拿了一把高仿的幹將寶劍重新鎖在劍臺之上,且駐守在左右兩側,施加力量使得周遭劍氣繚繞。此舉未必能騙得過白彥青,但是至可以幹擾他的判斷。
三日裡,他還商議了鑄劍之事。
所謂十年一磨一劍,要鑄出一把好劍,豈是短短的一年可以事的?何況,能承住莫邪劍魂的劍已經無法用“好劍”二字來形容了。
鑄劍之事,絕不簡單。
葉驍的能耐再大,也免不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尷尬。他們不僅僅需要尋到可鑄劍之鐵,還得尋到可鑄劍之火。
“非夜,鑄劍為要務。北征之事還是緩一緩吧。”劍宗老人苦口婆心地勸。
兩位尊者也是一樣的觀點,紛紛點頭,就盼著李劍心這個當師父的,能勸得住徒弟。
龍非夜沒做聲,他早就和韓蕓汐商量好了,無論是救人,還是北征都不能再拖延。那是他們欠東西秦的,也是欠寧承兄妹和沐靈兒的。
韓蕓汐想了一下,認真說,“天火!若要快的話,就得用天火來煆燒,如果能尋到可經天火煆燒之,必能在短時間裡鑄出莫邪劍!”
“蕓汐,你上哪去尋來可經天火煆燒之?”劍宗老人立馬發問。
“地火坤爐呀!那玩意不拿來練劍也是廢了!”
門外立馬傳來一個囂張的聲音,說話者除了顧七,還會是誰。
這話一出,韓蕓汐立馬驚喜地站起來,“對!那個爐子可以!”
顧北月亦是大喜,“多虧七想到這事,坤爐之銅再適合不多!”
地火坤爐能承得住地火的熱度沒有被燒毀,自是不會被天火燒沒了。而那爐子如今已經沒了地火,失去了力量,自是可以被天火融化。
龍非夜雖然沒出聲,卻也點頭。
劍宗老人和兩位尊者亦是驚喜,但是,劍宗老人很快便又問,“此事,丹老可否……”
話還未說完,顧七就打斷了,“此事包在我上!龍非夜,你趁早把葉驍送到求藥去!越快越好!”
顧七走了進來,只見他背著一把古琴,姿頎長,紅妖嬈,容貌傾城,笑意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浪跡天涯的琴師,以琴為伴,瀟瀟灑灑。
可是,在場的都知道,他那把古琴裡藏著幹將,他背起來一點都不輕松。
其實不止顧七,就是兩位尊者要背幹將,都很費盡。
只有為幹將寶劍主人的龍非夜才能輕松持劍,也才能拔劍出鞘。顧七恨不得趕把莫邪劍鑄造出來,好讓龍非夜收回幹將,也好讓莫邪劍魂離開他的。
而在莫邪劍魂離開他之前,他是不會輕易得罪龍非夜的。因為,龍非夜一拔劍,他就得犯傻。
有顧七去開口,丹爐老人必不會拒絕的。
韓蕓汐卻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當初是把地火坤爐送給丹爐老人的,如今不僅得要回來,還可能得破壞他的寶貝爐子,這怎麼都說不過去。
最後,韓蕓汐親自備了一份大禮令人送過去,這大禮不是別的,正是之前在東秦軍營附近蛇窟裡得來的蛇丹。這東西可是煉丹極好的輔佐之,是煉丹之人可遇而不可求的。
當日,龍非夜就親筆寫了一封信,派人送給徐東臨,讓徐東臨親自送去給葉驍。
鑄劍之事也算是安排妥當了,白彥青即便知道顧七得了莫邪劍魂,也猜不到莫邪劍魂是怎麼來的,更不知道有葉驍這麼一個人。
然而,龍非夜依舊謹慎,他令人放出消息,說他和韓蕓汐已離開天山,往西邊沙漠走,去尋鑄劍之鐵。放出這個消息的同時,韓蕓汐還讓人假傳了幾個消息,有說和龍非夜去了北厲的,有說和龍非夜去了江南的,還有說和龍非夜繼續留在天山的。假中帶假,足夠擾白彥青的判斷了!
待鑄劍之事塵埃落定,幽婆婆才找上九重殿來。
幾日的時間裡,幽婆婆已經把叛徒都關押待審,清點了藏經閣和藏劍閣的損失,也派了人暫時代管一院兩閣事務。
劍宗老人一直有意將宗主之位傳給龍非夜,可是,龍非夜這個大忙人怎麼可能一直待在天山頂掌管天山劍宗呢?眼下,劍宗裡又沒有合適的人選。幽婆婆就擔心龍非夜他們離開了,劍宗還得。
畢竟,經曆了這場變故,五十五劍閣的閣主和弟子們對天山頂多會心寒,而天山頂一宗的兩閣兩院皆群龍無首,餘下的弟子之間的明爭暗鬥勢必會比之前激烈。
“非夜,不如你多留上一兩個月,先穩一穩大局。”幽婆婆苦口婆心地說。
“辦不到!”韓蕓汐先開了口,天山頂這些老人家豈能會到他們揪人心切呢?
多解釋也無益,韓蕓汐給劍宗老人和幽婆婆出了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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