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笑了笑,不再多說。
心意到了就好,說的太多,可就太著痕跡了。
素蕓在一邊,卻是酸的心都要碎了。不過是區區一句輕飄飄的話,二爺就那麼高興。那呢?辛辛苦苦的伺候了一個晚上,他醒來,一眼看到的卻是別人。
的心好痛好痛,有誰知道?
再怎麼剋制,也依然紅了眼圈。
沈氏此時笑著說道:“這次可多虧了小路子和素蕓照顧你,都忙活了一夜呢雲啓啊,你可得好好的待素蕓纔是。也不枉素蕓對你一片意。”
特地讓素蕓跟著到京城來,就是期在這段時間裡,素蕓能好好抓住機會得了寵。出於各種原因考慮,沈氏很樂意推波助瀾幫素蕓一把。
二爺笑了笑,溫和的看了素蕓一眼:“那是一定的,素蕓一直是個好姑娘,孩兒會珍惜的。”
素蕓沒想到會有這樣溫脈脈的話語,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哽咽著說道:“爺,奴婢多謝您誇讚,奴婢不求別的,只要能一直待在您邊伺候您就行了。有您這句話,奴婢爲您去死也是願意的。”
此刻,就連錦繡也跟著容了。
素蕓面容歡喜,偏偏眼角掛著淚珠,表是那般的誠懇真摯,毫沒有作僞。說出的話更是簡潔有力,一聽就是發自肺腑之言。和那種違心做作的姿態截然不同。
哪一個男人能拒絕這樣的溫意?
二爺也跟著容了,溫的看著素蕓:“好端端的,說這等不吉利的話做什麼。好好的留在我的邊伺候我纔是真的,不要說生啊死的。嗯?”
素蕓歡喜無限,連連點頭,適才的低落和沮喪一掃而空,煥發出別樣的神采。
錦繡沒有錯過這一幕,頓時默然,低下了頭。邊卻泛起一自嘲的笑容。
是啊,這就是古代男人。
沒法子用現代人的道德標準去要求他們,他們生來就是爺,生活優渥高人一等。到了知人事的年齡,便有了通房丫鬟。到了年之後,便該去娶個名當戶對的小姐回來,然後生兒育。然後,開始有更多的通房或是小妾。
他們也是有有的。大爺真的喜歡素月,可這毫不妨礙他再納了可人和依人。
二爺也是真心喜歡自己的,可這也毫不妨礙他喜歡二和素蕓,還有將來的等等等等。
被吹皺了的池水慢慢的又恢復了原本的平靜。橋歸橋,路歸路,不要再試圖去想可能不可能的事了。
這輩子,也接不了這樣三心二意的。
錦繡跟著沈氏出了屋子,至始至終,也沒有再正眼看二爺一眼。
二爺自然是失的,不過,他也早已習慣了錦繡的疏離,毫不知道錦繡曾經掙扎、搖然後又沉寂。
素蕓也沒有留意到錦繡的異常,正被滿心的歡喜和幸福所包圍著,喜滋滋的喂二爺喝醒酒湯。
沈氏回了院子之後,待了片刻,又帶上丫鬟們去探其他幾位爺。
錦繡著頭皮跟著沈氏一起到了陸雲霄大爺的院子裡。
這還是錦繡第一次踏足這個院子。陸雲霄果然風流倜儻,就連院子的名字都取的很別緻。
羣芳院……
錦繡心裡不由得腹誹了幾句,整的像個青樓ji院的名字,也真虧這位大爺想的起來。
真不知道陸雲霄的妻子怎麼忍過來的,自己的丈夫像只花蝴蝶流連花叢,做妻子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滋味,只怕只有貴族婦們可以嚐到。
們在優渥生活的同時,也得忍著這些痛苦。上帝果然是公平的……
錦繡的胡思想終結於出來的那一刻。
在看到麗優雅,氣度不凡的許氏時,錦繡不由得頓生驚豔之。以前遠遠的見過兩次,如此近距離的接,卻是實實在在的第一次。
二也是人兒,可比起許氏來卻了一份氣度。
大氣質上佳,又沒有許氏這般貌。
許氏渾然兼了大的氣質和二的貌,迄今爲止,是錦繡見過的最出衆的貴族子。
許氏年約二十三、四,穿著淡紫的寬袖窄腰的短儒,下面是同的羅,那布料似羅非羅,似綢非綢,的,自然帶了暗紋,極其雅淡貴氣。外面罩著一件薄薄的半明的紗制的裳,大約垂至小。
再看許氏的臉,明秀麗,優雅端正,怎麼看都覺得無可挑剔。薄施脂後,更顯得麗,巍巍的墜馬髻上攢了一支晃晃悠悠的金步搖,配上長長的玉耳墜,極爲貴氣。
錦繡欣賞的看著許氏,這樣的人兒也沒能挽留住陸雲霄的心,真是可憐可嘆。
許氏笑的迎了沈氏坐下,立刻有丫鬟機靈的倒了茶水過來。
錦繡瞄了一眼,發現那丫鬟相貌平平,不算出衆。看來,長的好看些的丫鬟都被陸雲霄收房中了,能在許氏邊待的長久的,自然相貌一般。
沈氏歉意的笑道:“雲霄怎麼樣了?昨天晚上弟兄幾個著實喝了不酒,雲龍和雲啓都還在牀上沒有起來呢”沒好意思直接問陸雲霄醉的如何。
許氏笑容稍稍減退,嘆了口氣說道:“夫君也喝多了,昨夜吐的厲害,半夜才睡下,現在還沒起牀呢他常出去喝酒應酬,像這般喝多的,卻是極爲罕見。”
論酒量,陸雲霄遠勝陸雲龍和陸雲啓,常年混跡酒樓青樓這些公共娛樂場合,早練就了過人的酒量。可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滿胡話,醉醺醺的讓人沒法子靠近。許氏頭痛的很,到後來索找了兩個通房丫鬟一直伺候著了事。
沈氏心虛的笑了笑,開解了幾句。怎麼也不敢提起喝酒一事是由二爺先挑起來的。
許氏抱怨了幾句,也沒好意思在沈氏面前多說,便領了熱心的沈氏到屋子裡去探。
錦繡著頭皮跟在後面,暗暗祈禱著陸雲霄大爺最好是睡的死死的,千萬不要醒來。
剛到屋子門口,便遇到了人。那兩個花枝招展的丫鬟不正是蕊珠和雪雁麼?
蕊珠和雪雁連忙上來請安,順帶瞪了錦繡兩眼。錦繡很無辜的眨眼,若是有可能,纔不願意來呢
許氏對通房丫鬟的態度很淡然,既說不上怎麼隨和,也不會過分的冷著臉,就是那麼淡淡的,威儀自然而然的就流了出來。
那是上位者的威嚴,也是正室的威嚴。
雪雁和蕊珠都老實安分的低著頭,不敢無禮。倒讓錦繡有些吃驚。這兩人在面前表現的很傲慢張揚,原來到了許氏面前就變此等模樣了。
錦繡不由得對許氏的印象有了改觀。確實不能小覷了任何一個子啊
陸雲霄如此風流,不免讓人生出許氏沒什麼手段的覺。事實上,許氏穩佔正室優勢,冷眼看通房姨娘們施展各種手段爭寵,時不時的平衡一下衆人關係,至今爲止,也沒有通房或是姨娘太過寵影響到的地位的,更無人懷孕生子,怎能不說明的厲害?
想到此,錦繡不由得深深的看了許氏一眼,頓時肅然起敬。
陸雲霄宿醉的癥狀也不,不過,比起呼呼大睡的大爺和蒼白虛弱的二爺來,明顯強了不止一籌。
聽到靜後,陸雲霄便從牀上坐了起來,居然還笑著說道:“請嬸孃莫怪侄兒無禮,本該起相迎的。”
沈氏笑著說道:“一家人如此客套做什麼,你好生的休息就是。我就是過來看看罷了。”
許氏嗔怪的看了陸雲霄一眼,溫婉的說道:“你年齡最大,跟弟弟們計較什麼,怎的拼起酒來?居然喝的醉這個樣子,今兒個可算有了教訓了。”
陸雲霄咧一笑,滿不在乎的樣子很有幾分瀟灑。
男人在兩件事絕不會認輸,一是人,二是酒量。怎麼能被陸雲啓那個頭小子小覷了去?自然是要力拼到底的。
妻子不痛不的責備對陸雲霄來說,實在是無足輕重不足掛齒。
陸雲霄欣賞的瞄了錦繡兩眼,眼裡掠過驚豔之。
錦繡非常後悔,穿的著實扎眼了一些,若是早知道要到陸雲霄這兒來,今兒個一定穿的樸素一些。
雪雁留意到陸雲霄的目,忿忿的瞪了錦繡一眼。蕊珠含蓄一些,不過,也沒能好到哪兒去。
錦繡只當作沒看見,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的站在沈氏的側後方。若是有可能,不得的更小些纔是。
許氏也注意到了陸雲霄對錦繡的留神,淡淡的看了錦繡一眼,面無表。約莫是習慣了陸雲霄的花心風流吧,基本上對此類事已經麻木了。
好在沈氏待的時間不長,問候了幾句便告辭了。
陸雲霄目送著錦繡的背影遠去,角泛起一笑意,眼中掠過一興味。
那是看中獵般的芒。
許氏恍如未見,叮囑丫鬟們仔細伺候,便送了沈氏出去。
錦繡大大的鬆了口氣,邁著輕快的步伐跟著沈氏趕赴下一個院子。嗯,還得去看看陸雲凡和陸雲睿兩位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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