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臉難看的不得了,忿忿的罵了巧珍一通出氣。
都怪巧珍出的餿主意,白白的讓丟了一回人。
陸文倫聽巧珍說沈氏子不適,本打算過來看看。只是二姨娘還在那兒哭哭啼啼的,在哭著出嫁的兒,他猶豫了一會兒,便決定明日再過來看。吩咐巧珍伺候沈氏今晚好好休息。
巧珍無功而返,被沈氏罵的面無人。
沈氏本就好面,平時極做這等沒格調的舉。難得的一次,又是鎩羽而歸,別提心裡多鬱悶懊惱了。一想到二姨娘背地裡不知道會怎麼笑話編排自己,更是恨的咬牙切齒。
這種事瞞不了別人,幾個姨娘都明的很,很快就會知曉。
到時候,豈不是了別人眼裡的笑話?
一想到這個,沈氏本已平息的差不多的怒氣又高漲起來,恨恨的瞪了巧珍一眼:“……整日裡就會出這些個餿主意。”
巧珍委屈的不得了,眼裡簌簌的落了下來,可憐兮兮的爲自己辯解:“夫人,奴婢也沒想到會變這個樣子,老爺已經打算過來了,偏偏二姨娘在那哭個不停……”
結果,老爺就惜香憐玉去了,
沈氏氣的都快吐了,見巧珍如此不識相的在傷口上撒鹽,惱怒了:“閉”非要反覆的提醒這一點麼?說來說去,無非是老爺心裡更看重二姨娘罷了。
巧珍被沈氏的怒火嚇懵了,立刻跪下磕頭請罪。可憐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惹怒了沈氏。
素琪也被牽連,只得跪下一起請罪,心裡暗歎晦氣。都是巧珍連累了。
素秋角微微翹起,低下頭掩去角的一抹笑意。
錦蓮掩飾的功夫差一些,臉上明明白白寫著興和看好戲的神。
錦繡欣賞著巧珍淚水漣漣的模樣,心裡很是暢快。自打巧珍到了沈氏邊之後,沈氏待巧珍總是不錯的。一來巧珍做事勤快機靈,二來也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沈氏從未如此嚴厲的斥責過巧珍。
真是大快人心啊
巧珍也夠杯的,跪了半天也沒人爲求說話。錦繡也不想做這種虛僞的事。不落井下石已經是品德高尚了。換個位置,巧珍纔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呢
沈氏不耐煩的揮揮手:“好了好了,這次暫且饒了你,以後不要出這些餿主意了。你先退下去吧”省的見了就煩。
巧珍委委屈屈的起謝恩,然後狼狽的退出了屋子。
素琪也鬱悶的跟著退出了屋子。
錦繡心知沈氏心不好,此刻說什麼都沒用,索什麼也不說。使了個眼給錦蓮和素秋,三人一起上前伺候沈氏漱洗更。
沈氏沒有說話的心,一直拉著臉,怏怏不樂的躺下了。看這形,今夜定然是個不眠之夜了。
錦蓮留下值夜,錦繡悄悄的提醒了句:“不要睡的太沉了。”沈氏心不好,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被沈氏挑出病來。那可是標準的找罵了。
錦蓮點點頭,表示領悟了錦繡了意思。
素秋和錦繡一起回了屋子,老遠的就看到巧珍的屋子裡燈還亮著。
素秋幸災樂禍的笑道:“巧珍不會還在屋子裡哭著吧要不,我們‘安安’去?”
錦繡啞然失笑,懶得做這種沒格調的事:“算了,忙了一天,累的要命,我就想到牀上狠狠睡上一覺呢”
素秋頗爲憾的放棄了這個想法,和錦繡分別回屋子睡下了。
這一夜,錦繡睡的分外香甜。
第二日,巧珍的眼睛果然紅通通的,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素秋終於忍不住去“安”了一句:“巧珍,你也別自責了,夫人都說過不怪你了。”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提起巧珍的傷心事。
巧珍脣了,到底沒有出聲。剛被沈氏發落過一頓,此刻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素秋假惺惺的安了幾句,見好即收,倒也沒有趁機痛打落水狗。
沈氏一夜都睡的不安穩不踏實,錦蓮自然也沒睡好,著眼睛打著呵欠,也沒多神。
錦繡看了頗爲心疼,趁著別人沒留意,悄悄的叮囑錦蓮:“你去吃些早飯,然後回屋睡一會兒。”
錦蓮頗爲心,猶豫了一下。
錦繡自然知道錦蓮在顧忌什麼,輕笑著說道:“你放心好了,這兒有我替你頂著呢你也別睡的太久了,不會有人留意的。”
平日裡最蹦躂的巧珍今日老實的不像話,哪裡還敢再興風作浪。素秋和素琪兩個都不是無事生非之人,應該沒問題的。
錦蓮這才放下心來,胡吃了幾口就溜回去睡覺去了。
沈氏胃口不佳,勉強吃了幾口,就把筷子放下了。
朱嬤嬤和嶽嬤嬤一前一後過來了,分別彙報起了昨日的宴席的大致況。另外,就是那一摞厚厚的禮單,需要沈氏一一過目覈對。
沈氏打起神來聽了會兒,便開始查看起了禮單。作爲一個稱職合格的當家主母,要做的事太多太多,沒有時間生閒氣發脾氣。哪怕心再差,也得把該做的事一一做完。
錦繡自請纓:“夫人,這麼厚的禮單,您這麼一張一張的翻著看,只怕一天也看不完。還要再覈對禮金和禮品,也太過勞累了。奴婢斗膽,厚想替夫人分擔一些。”
那禮單放在桌子上,足有幾十公分的高度。工作量真是不小呢
沈氏讚許的看了錦繡一眼,點頭允了。還是錦繡好,又心又乖巧,知道替自己分擔一些。不像那個不省心的巧珍……
沈氏將那些不愉快的事踢出腦海,吩咐錦繡坐在自己邊一起覈對禮單賬目。
錦繡識趣的找了個矮一些的凳子坐下,然後把禮單中數目較小的一一挑揀出來,開始專注的核對起來。那些數額大的禮單,都留給了沈氏查看。
沈氏對錦繡做事的方式極爲欣賞,角出了一笑容。
巧珍心裡再度酸了起來,沈氏和錦繡坐在一起看禮單,哪裡還像主僕。那親暱又有默契的樣子看了真讓人咬牙切齒啊……
沈氏忙的不得了,沒心理會姨娘們的請安,吩咐巧珍出去將各人擋回去。
不過,大來的時候,沈氏卻主的吩咐大進了屋子,然後將手裡的事給了大理。
大有些寵若驚,連道不敢。
沈氏笑道:“你遲早要接下這一攤子瑣事的。”
大這才歡喜的坐了下來,仔細認真的看起了手裡的禮單來。自然也留意到了錦繡的舉,心裡暗暗吃驚不已。
早就知道錦繡是沈氏的左膀右臂,可沒想到沈氏居然連這等重要的賬目事也給錦繡來做。看來,得重新估量錦繡在沈氏心裡的位置了……
二來請安的時候,見到一屋子忙忙碌碌的樣子,極是眼熱。尤其是在看到錦繡一本正經的坐在那兒覈對禮單,心裡更加不是個滋味。
哼,堂堂陸家的二,還不曾有機會接這些賬目。錦繡不過是個低賤的丫鬟罷了,居然堂而皇之的做起主子才能做的事來了……
二心有不甘,笑著上前說道:“母親,兒媳也替您分擔些瑣事吧”昨日夫妻兩個也算是和好了,二今日的氣還不錯。
沈氏笑的很是親切:“這些繁瑣的事讓們做就行了,你若是無事,坐在這兒陪我聊聊天就了。”
二的笑容有些僵,心裡極是不悅。
沈氏故作不知,笑著和二閒聊了起來,話題很自然的就扯到了二的母親寧氏上。
二很樂意就這個話題探討下去,笑容多了不。
眼看著吃午飯的時辰到了,沈氏留了大和二吃午飯。順便派了丫鬟去請大爺和二爺也一起過來用飯。
錦繡一聽到二爺的名字,就覺得頭痛。
二虎視眈眈的樣子擺在那兒,可真不願意再這樣的況下見到二爺啊
不管錦繡願意不願意,大爺和二爺還是很快的過來了。
錦繡瞄了二爺一眼,頭更痛了。他居然還穿著昨天的那一服……
拜託了,二爺,你打算天天這麼穿在上來膈應我麼?昨天穿過了,今天至換一吧二要是不起疑心纔是怪事呢
果然,二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來。瞇著眼睛看了二爺一眼,心裡泛起了疑竇。
這服眼生的,從未見過。二爺的裳鞋都是一手打理的,這服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二爺倒是頗爲坦然。他就是想穿著錦繡親手做的裳,讓錦繡知道,他的心裡一直有裝著,絕不會輕易放棄。
錦蓮也是知道這裳的來歷的,不由得瞄了錦繡一眼。
此刻的錦繡,微蹙著眉頭站在沈氏邊,臉上一笑容也無。顯然心不太好。
偏偏大爺哪壺不開提哪壺,笑著打趣道:“雲啓,你這服手工真是緻,是府裡的哪個繡娘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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