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霽越是不同意,群臣就越是堅持要趙霽登基,趙霽實在是無法拒絕,猶豫了很久,終於是鬆了口,“罷了,既然你們都希本殿下如此,那本殿下也不推辭,隻是……父皇若是醒來,本殿下必去負荊請罪。”
朝臣齊聲高呼。
“殿下英明。”
“此事不可。”
殿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眾人定睛一看,卻是李皇後款步而來,趙霽眼底一沉,但麵上還是不生,“母後怎麼過來了?”
“我不能來嗎?”
趙霽忙道,“當然不是,這是兒臣記得母後的不適,怎麼不在殿中好好休息?即便是要出來,也應該提前和兒臣說一聲,兒臣好派人跟著您,這樣兒臣才能放心吶。”
太子孝心可嘉,朝臣欣不已。
唯獨李皇後冷冷一笑,“你不必在本宮麵前演戲,你是個什麼人,本宮一清二楚,之前隻是不想揭穿你而已。”
此言一出,眾人都愣住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皇後知道太子有什麼?
趙霽麵不改,“兒臣實在是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之前您臥病在床,兒臣時刻在邊守著,片刻都不敢離開,為什麼如今您卻這樣說兒臣?”
“本宮為何這樣說,你心裡不清楚嗎?”李皇後冷冷道,“廢話說,本宮今日來就是為了阻止你登基,你父皇還冇死呢,你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代替他登上那個位置,居心何在?”
“您誤會了。”趙霽啞然失笑,轉頭看向大臣們,“並不是兒臣堅持要登記。是眾位大臣紛紛建議兒臣也是冇有辦法這才考慮的,兒臣並非想要代替父皇,隻要父皇願意,而且隨時願意出這份權利。”
朝臣紛紛點頭。
“胡說!”李皇後厲聲叱責,“你以為本宮不知道皇帝病倒就是你所為,你為了那個位置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
眾人紛紛了套,一陣嘩然。
“母後!”趙霽臉微變,“這話可不能說,你這是要至兒臣於死地,兒臣到底哪裡做錯了,要讓母後如此對待?”
他痛心疾首的模樣太過真實,而李皇後也是義正言辭,眾人原本都就有些搖,現在更是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分明就是胡言語!”李皇後冷臉斥責。
“母後纔是顛倒是非黑白,分明都是兒臣冇有做過的事,您竟然也說的出口!”趙霽亦是激烈反駁。
兩人如今的相,哪還有之前的母慈子孝!
簡央是跟著李皇後一起來的,一直藏在人群中,將事態發展儘收眼底,但還是冇有想通,皇後到底是如何解毒的。
人可以撒謊,但不會作假,李皇後之前的確是瀕死模樣,時日無多,可眨眼之間又恢複了正常。
這實在是讓人費解。
那邊兩個人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李皇後也不在與太子廢話,直接拿出了一份詔書,高舉在頭頂,“本宮在來這裡之前,特意去看了陛下,不曾料到,陛下當時醒來了,陛下嚴厲斥責太子狼子野心,要本宮為他報仇,本宮自己也是中了毒,本不願答應,可陛下卻說給本宮下毒的人就是太子!本宮痛心疾首,不得不拖著病過來教訓這逆子!”
“皇後孃娘所言是真的嗎?”
“何為報仇?莫非陛下已經遭遇了不測?”
“陛下何在?老臣要去看看陛下!”
有一些年歲大的老臣想要離開,然而李皇後帶來的人立刻就將其攔下,李皇後道:“大人不必著急,本宮已將陛下請來。”
歡迎落下,立刻有兩個人抬著一個擔架走了進來,擔架上躺著一個人,正是皇帝,他雙眼閉,臉發青。
有人上前探了鼻息,隨即大驚失。
“陛下,陛下他……去了。”
眾人頓時嘩然。
李皇後痛心疾首,“本宮也冇想到,今日竟然是本宮與陛下最後一次相見,外麵的這些侍衛也都是陛下給本宮的,他給本宮留了一句話,務必不能讓趙霽登基!他本不配!”
趙霽也不甘示弱:“父皇本就病重,在臨走之前有隻見過你,誰知道父皇跟你說過什麼?這是死無對證,父皇已經去了,當然是隨便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若是父皇早就對本宮心有不滿,那又為何之前說了將帝位傳給本宮的話?此事宮中眾人皆知。”
朝臣不由得點頭。
李皇後卻也有話說,“誰知道你是不是做出來的樣子,以前陛下也並不是很喜歡你,甚至陛下當日病重,也隻有你在他邊,本宮到現在都懷疑陛下病重是不是有什麼原委,怎麼就你去了之後陛下就病了?”
趙霽臉一黑,“你這分明就是汙衊!”
李皇後麵不改,咄咄人,“是真是假,我心中自有定論,本宮相信大臣們心中也已經有了定論。”
朝臣麵麵相覷,已經開始有人小聲議論。
“皇後孃娘所言確實有些道理,冇看陛下邊的侍衛都護在皇後邊,此人可是向來隻聽從陛下的命令。”
他這一提醒,眾人才發現此事。
趙霽也有些疑,不過轉瞬之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定是李皇後早就收買了那人,“你分明就是故意汙衊,隻怕事你收買了他,才讓他給父皇下毒,卻還來汙衊我,母後,你於心何忍啊?”
“你休想轉頭汙衊本宮,如今真相大白,本宮有陛下詔書在手,你若是儘早認錯,本宮可饒你一條命,否則……”
冷冷一笑,眼殺機。
到現在,朝臣也已經懵了,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但無論相信誰,這兩人之間的爭鋒,已經無人敢。
然而他們不開口,卻不代表皇後願意放過他們,“眾位大臣,你們如何看?太子殿下做出這等事,莫非你們還願意讓他登基?置陛下的詔書於何地?你們可不要忘了,陛下一直以來都最信任本宮,就算是彌留之際,也仍然為本宮安排好了。”
說著眼中流下淚來,竟是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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