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抬起頭,正對上數十名黑袍人。
他們正站在崖邊,雖然皆蒙著面,云輕歌也能看出他們眼底倒映的笑意。
這些人不是剛剛那一批人!
青玄剛剛把人引走,原來還有人埋伏在附近?
咬,“你們想要萬靈,我替你們取了,你們還想如何?”
“哈哈,要是太后娘娘在此地死了,天焱會不會……大呢?”
其中一人一腳踩在了卡在山崖邊的鎖鏈頭。
一旦他將這鎖鏈頭斬斷,云輕歌必定摔得碎骨!
云輕歌咬牙切齒,“你們是要我死,還是要萬靈。”
“太后娘娘尋到了萬靈不?”另一人也探了個頭來看,四觀了一陣,忽然說,“可惜啊,我們都瞧見了,本沒有萬靈。確確實實有人把萬靈提前盜走。”
懸賞令的事是真是假不知道。
在心底呼喚黑貓。
“傻瓜,有沒有啊?”
系統不回應。
低下頭去看,那石壁上哪里還有黑貓的蹤影。
靠,系統不會被吃掉了吧?
“太后娘娘,怎麼樣啊?你真的以為我們在此是為了尋藥?不過是得到消息,你今日會來此,守株待兔罷了。”
“你們跟我有什麼仇?”
云輕歌蹙眉。
在過去的五年里,沒有真正與這些人接過,很多次這些人就像是神異常的存在。
如今卻突然出現,就為了在此等待中招?
腦子里閃過了無名。
他騙了?
不,應該不會!
在心底一千一萬個不信。
“也沒什麼仇,就是我們主子最近想要這天焱了。”
云輕歌冷笑。
“你們主子可真是隨意。”
這胡說八道的理由,才不信。十分相信,這些人報復,是有原因的。
之前那男人弄死了顧思如,又弄死了夜非墨,如今還想弄死?
大概是極恨的。
“怎麼樣,太后娘娘這問題都思考清楚了嗎?是摔下去碎骨呢,還是被我們一刀斃命嗯?”
云輕歌咬牙,“你們拉我上去,一刀斃了我的命也無妨。”
既然非要選的話,上去還有活命的機會。
踩在鎖鏈頭的黑人忽然仰頭大笑起來,“太后娘娘倒也是個干脆的。那就——全你。”
他忽然一刀砍斷了鎖鏈!
云輕歌覺子猛地往下墜,暗糟糕。
上被蛇咬過的部位已經沒有了痛,整個麻木在整條上蔓延,令連抬起的力道都沒有。
子不斷往下落,忽然——
鏘!
子落下的速度驟停。
此刻已經落下了三分之一的距離,快靠近那長滿毒草的石壁了。
微微深吸了一口氣,手還攀在石壁上,抬起頭看,發現是有人拉拽住了的鎖鏈。
迎著頭頂烈日,率先瞧見的是一張銀面面!
無名?
這個男人出現得太及時了。
上面還有打斗聲,哀嚎聲不斷。
“你是哪兒來的混賬小子,打死他!”
隨著上面打斗,云輕歌的鎖鏈又往下墜了幾寸。
吞咽了一口唾沫,腳已經到了下方長滿毒的石壁上。
既然已經到這一步了,勢必要拿到萬靈!
鎖鏈再次往下墜。
這次,可以順暢到石壁,直接用手開看。
“主人,喵喵,你瘋了?”
竟然直接上手。
“沒事,小事。”
上說著沒事,卻很快手上已經鮮淋漓。
黑貓突然冒了出來,用貓爪子摁在了的手上,“主人,別鬧了,我幫你。”
“剛剛有毒鼠咬我,哼,幸虧我機靈,把它弄跑了,不然待會兒它會咬你。”
聽系統這口氣,好像是在邀功似的?
云輕歌哭笑不得。
“好好好,謝謝你了。”
的聲音已經類似于夢囈了。
眼前快要出現幻覺了,明白,是中毒的緣故。
“快點,看看有沒有。”
要抓時間!
終于,又翻了一塊,看見那紅的果子。
黑貓沒有等出手,一個跳躍過去就把果子咬走了。
黑貓剛想回頭邀功說拿到了,結果鎖鏈“哐當”一聲,在半路斷開了!
“哇,主人!”
它傻了,眼看著主人就這麼掉了……
主人不會 要摔得碎骨……吧?
……
耳邊風聲呼呼地吹,刮得臉頰生疼。
云輕歌子急速往下墜,腦子也一片眩暈。
不知墜了多久,忽然腰際一,被人捉住了。
睜開眼,發現竟被這無名的男人攬在了懷里。
他一刀在了石壁上,這才穩住了兩人的形。
云輕歌深吸了一口氣,“大哥,你跳下來干什麼?”
明明將死,真佩服自己還有這麼靈魂一問。
男人斜眼瞥,“契約上寫的清清楚楚。”
“哦……”
目落在他的面上,忽然想,這個時候是不是可以……
“下面是河水,不會死。”男人那嘶啞的聲音還在頭頂響著。
云輕歌目凝滯在他面上。
要不是現在傷中毒了,真的很想把他的面掀了。
“那……跳吧?”忍住自己想掀面的沖,低下頭看向下方。
已經在半山腰了,往下看,確實是河水。
“嗯,抱我。”他說了一句,然后,松開了在石壁上的刀。
云輕歌本來想說他悠著點,哪想他竟然毫不猶豫松了手,云輕歌顧不得自己雙手的,死死抱了男人的腰際。
這混蛋!
是故意嚇的吧?
……
撲通!
兩人同時掉進河水里,云輕歌口鼻里都被嗆了好幾口水,模糊中看見看見了男人的面好像碎了,只是視線越來越模糊……
暈厥之前,本沒有看清楚那人的長相。
云輕歌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山里。
火堆旁,蹲著一只黑貓。
云輕歌爬起來,上換了一件嶄新的裳。
不解地看向黑貓,“這是誰……給我換的?”
聲音里已經帶著惱怒。
黑貓了脖子,指著不遠的男人。
這兒除了這無名,哪里還有人可以幫主人換裳?
云輕歌磨了磨牙。
男人不知在做什麼,在影之。
云輕歌想起這男人掉進水里的時候好像面碎了,現在應該沒有遮臉的了吧?
“無名,你過來。”
男人早已明白醒來了,微偏頭看。
對視了一眼,云輕歌才發現他不知從哪兒弄來的黑布蒙了臉,只有一雙深邃的黑眸在外。
他就這麼不愿意讓別人看見他的臉?
略有些失。
剛剛落崖的時候,因為中毒的緣故,竟然腦子里閃過一抹荒唐的想法……
這男人會不會是……夜非墨?
不然為什麼總是不肯給看臉。
不然為什麼突然要收兒子做徒弟?
不然又為什麼畫地圖的時候讓夜君羨來畫?
他是怕字跡被認出來吧?
種種猜測,在心底匯聚,令心頭躍起一抹希的火。
男人起,走向了。
云輕歌才看見他手中拿著的藥。
“無公子,今日多謝你舍救命,你沒傷吧?”
他沒理。
“無公子,這個,嗷嗷,痛。”
沒說完話呢,手就被他魯地抓過去了。
他似乎非常不悅,但也沒有特別表現出來,而是將搗碎的藥全都敷在了的手心里。
原本就剝了毒草的手,此刻已經紅腫一片了。
“藥是你的貓給我的。”
輕輕哦了一聲,目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臉看。
面巾可不是面,面巾要很多,可以看見他的廓。
從勾勒的廓看,這男人的鼻梁很,也很薄。
現在手被他抓過去包扎,也沒法去拽他臉上的面巾,可心底總有一只爪子在撓著。
忽然看向黑貓。
黑貓被犀利的眼神瞪了一眼,被嚇得喵了一聲,嗖一下竄走了。
“我兒子呢?”忽然問。
“陛下在客棧里,其他暗衛在照看。”
“哦,我也被毒蛇咬了,你幫我把毒吸出來吧,我不然我這就要廢了。”
云輕歌想到能讓他直覺拽下面巾的好主意,抬了抬下顎,示意。
男人順著目看向的。
替換裳的時候,當然看見了。
“你確定?”他忽而問道。
“不然呢?我自己要能吸,我還你干什麼?本來我手沒傷,我自己用刀就能理,可現在我手傷了……喂喂,你干什麼?”
男人不知從哪兒弄來的布把眼睛遮了。
“喂,你就這麼怕被我看見臉?難道……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云輕歌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腦子里發懵。
他這麼蓋彌彰的樣子,就更加好奇了。
遲早,會看見他的廬山真面目!
“是,不可告人的。”他說著,把的腳撈起。
云輕歌連忙說:“到底是為什麼……!”
上驟然又痛又麻,懷疑這男人是不是連牙齒都用上了?
“大哥,你不要咬我啊,你會不會幫人放啊?”
“閉。”他被鬧得不耐煩了,還干脆點了的啞。
云輕歌臉沉。
這大膽包天的男人!
他最好就是夜非墨,否則……
薄落在上,痛麻在整條上蔓延。云輕歌努力胡思想,以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答案。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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