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小姐能一舉拉攏到穎王爺的心嗎?”紅岄問道。
白晚舟笑道,“這就要看的本事,我以為是可以的。”
紅岄嘆氣,“上一個不自己的男人,著實是件痛苦的事呀!”
白晚舟卻不以為然,“不見得哦,兩廂愿或許也會遇到旁的阻力呢,他們倆好歹已經有了夫妻之名,比大多數癡男怨都贏在起跑線了。”
紅岄便不說話了,和白秦蒼就是郎妾意,可是又如何呢?
白晚舟拍手,“別難過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哥想娶你,他就會想辦法。咱們樂去,只等他八抬大轎來抬你好了。”
紅岄苦笑,“咱們兩個孕婦,去哪里樂?”
白晚舟笑得賊兮兮,“去了就知道了。”
兩人做了男人裝束,由阿大趕車,很快到了繁華之地。
打開簾子,紅岄花容失,“在這里玩?”
白晚舟眉眼狡黠,“怎麼啦,男人能來玩,咱們不能?”
黃粱一夢。
盛京乃至東秦最出名的煙花館。
白晚舟攜著紅岄的手進去,兩人綾羅綢緞、金玉為冠,一進門便被視為貴客。
老鴇很有幾分眼力,很快就認出白晚舟便是上回替玉無瑕姐妹解圍的小公子,“喲,小公子來尋樂子啊!今晚黃粱一夢的姑娘任由小公子挑,妾請小公子樂一晚上。”
白晚舟對的識相表示很滿意,“真的?”
老鴇笑道,“我們雖不是面人,做這行卻也講究個道義,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
白晚舟便道,“我要玉無瑕姐妹倆。”
老鴇卻出難,“除了們姐倆,誰都可以。”
白晚舟挑眉,“媽媽剛才還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呢,這就不行啦?”
老鴇解釋道,“不是不行,是不趕巧,玲瓏這幾日都有客,無暇呢最近又在裴府。實在陪不了小公子。”
白晚舟眉心微,“無瑕姑娘在裴府?”
老鴇點頭,“與小侯爺是舊識,最近小侯爺點了,將包在外面,妾總不好去將領回來。”
“玲瓏姑娘又是在陪誰?”白晚舟問道。
這老鴇閱人無數,早瞧出白晚舟和紅岄是兒,東秦也有也風流墨客會帶著眷到秦樓逗趣兒,上回白晚舟便是南宮丞帶來的,兩人勢必關系匪淺,哪敢說玉玲瓏這會兒正在陪南宮丞。
是以一是齟齬,竟不知怎麼作答。
白晚舟也不為難,“好了好了,就不為難媽媽啦,玲瓏姑娘今晚沒空,那給我在的隔壁開一間雅間總可以吧?”
老鴇連忙堆笑,“可以可以!兩位小爺二樓雅間請!”
老鴇把兩人安頓好,送了個饅兒的姑娘進來唱曲兒。
一曲完畢,白晚舟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饅兒問話,“怎麼饅兒?”
饅兒道,“奴家時家貧,父母偏養了九個孩子,趕上荒,吃不上不飯,死了五個,全家最大的期盼就是能吃上一口白面饅頭,我是幺,母親就給我取了個名字饅兒。”
紅岄是很淡然的,出淤污,這樣的事見多了,倒是白晚舟很震驚,上輩子生活在和平年代,哪怕是在戰場上當軍醫那一年,也沒見過這麼慘的事,這輩子到了東秦便做了淮王妃,雖然也了不磨難,民間疾苦還是見。
“你家人現在怎麼樣?”白晚舟問道。
饅兒淺笑,仿佛在談論別人的事一般,“誰知道呢,奴家十歲那年娘又生了對雙胞胎弟弟,為了養活弟弟就把奴家五兩銀子賣啦,從那以后就斷了音訊。”
白晚舟驀的就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不由十分不解,做母親的,怎麼能這樣狠心呢?
紅岄似也有些,笑道,“這孩子真命苦。我這會兒不大想聽這些苦兮兮的事兒,要不換個活潑些的姑娘吧。”
饅兒臉微變,“小爺不愿聽,奴家就不說了!小爺千萬別趕奴家出去啊,媽媽要怪罪的!”
紅岄一愣,只得道,“罷。”
白晚舟笑道,“你這胎里氣未免過大,明明是我先問的。好啦,我不問了,留著繼續彈曲兒吧,琵琶倒是彈得不錯。”
饅兒便又開始唱曲兒。
白晚舟卻立到床邊,心神都集中到隔壁間的靜上去了。
隔壁是玉玲瓏。
那邊很安靜,什麼聲響都沒有。
隔壁。
南宮丞正在和玉玲瓏下棋。
他已經連續在這里和玉玲瓏下了四夜棋了。
玉玲瓏熬得兩眼發青,都不想招待他了,奈何他慷慨得很,恩金給得足,老鴇特意囑咐玉玲瓏一定要招待好。
“公子……”玉玲瓏言又止。
南宮丞眼眸都沒抬,“何事。”
“妾想問……罷了。”玉玲瓏巧笑倩兮,可是玉無瑕的妹妹,未來的頭牌,才不會問恩客這些無聊的問題。
南宮丞卻已經道,“想問我為何每晚只是來找你下棋?”
玉玲瓏啞然失笑,“……”
“因為我想下棋,下棋可以讓人清醒。”南宮丞淡淡道。
玉玲瓏想說呸,十有七八是看上老娘才貌雙全,想討我出去做個外室,或娶回家做個如夫人,知道我價眼都高,故而劍走偏招,在這討好我呢!
但心里是高興的,南宮丞氣度雍容,在煙花地這麼多年,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南宮丞這般英俊風流的男人,是第一次見。
想跟南宮丞說,公子你不必耍手段,妾就死心塌地愿意跟你走了。
就在這時,阿朗進來了,在南宮丞耳邊低低說了什麼。
南宮丞那張四天來毫無波瀾的臉頓時就如巨石投海,“什麼!怎麼來了?胡鬧!快帶回去!今晚收網,不能在這里。”
玉玲瓏聽著南宮丞的話蹊蹺,卻也不敢多問,只是考究的看著阿朗,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
奈何阿朗也是面目冷酷,什麼都看不出。
白晚舟看到阿朗進來時,一點也不驚訝,只是笑盈盈道,“你爺謹慎啊,出來尋開心還帶個把風的。”
阿朗急得都快哭了,“爺不是來尋開心的,爺讓你回去。”
還真在這里。
白晚舟是真的一點不生氣,用腳指頭都能算到南宮丞絕不是來尋開心的。
但是好奇,那廝日日到這里鬼混得家都不回,肯定是在憋什麼鬼主意,他算計誰呢,這麼有耐心,把自己清白都搭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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