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掃過當夜的篝火晚會名冊,綠蘿將自己昨夜想到的計劃告訴了南宮丞和白晚舟,“這名冊究竟有沒有什麼人,尚且不好說,但是當夜兇手只要是出現過,就必然會有人見過他。”
“所以我請南宮大哥幫我尋這名冊來,一是為了查看名冊上記錄的人里有沒有反常之人,二來也是想逐一去詢問詢問當夜到場的人,問問他們那夜可有察覺什麼可疑之。”
白晚舟遲疑片刻,方才詢問道,“不過眼下距離般若被殺害,也已經過去有一陣子了,公主不怕找尋這些人問起來的時候,他們大多都不記得當日的事了?”
“應該不會,”南宮丞挲著下頜,緩聲道,“我也翻看過名冊了,在般若被殺害之后,名冊就沒有再繼續增添記錄,這就說明在那夜之后并沒有再舉辦過篝火晚會了。又加之當夜鬧出人命,這兩件事加在一起,應該是足夠讓人覺得記憶猶新的。”
綠蘿點點頭表示贊同南宮丞的分析,“對,我也是這樣的想法,不過究竟如何還是要逐一問過之后才曉得,但有這兩點特殊之在先,應該也不至于什麼消息都得不到。至于逐一找名冊上的人詢問一事,我就吩咐紫衛去做好了,他們也是紫墟人,自然更了解紫墟些,行起來也更方便。”
“那公主若是需要人手再同我說,我撥暗衛去幫忙。”南宮丞略略頷首,這是認同綠蘿的安排,讓紫衛去盤問當夜到場之人。
倒是站在一旁的白晚舟,手間不由自主地隔著袖把玩起了手腕上的鐲子,一邊擺弄著,一邊輕笑道,“你二人將這一事安排得妥妥當當,看來我是幫不上什麼忙啦?”
“你還要幫我父王診治呢,所以這些事給我就行!”綠蘿先是回應了白晚舟,這才拍著脯承諾道,“最遲也不出三天,我想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也都該有人回稟來了。”
紫衛到底是父王親自訓練出來的,行力如何迅猛,放眼整個紫墟,紫衛稱第二,便沒人敢稱第一了,所以綠蘿對此還是頗有信心的。
實際上綠蘿預估的三日還是小看紫衛了,在第二日還未過半的時候,一份匯錄了篝火晚會當夜所有到場之人的口供的冊子,就已經呈到了綠蘿的面前。
當紫衛畢恭畢敬地來冊子時,綠蘿簡直是又驚又喜,激地拿來翻看,果不其然,里面麻麻地記錄了許多,都依照不同的人,分別整理好了。
“太好了!”拿著厚厚一大本的冊子還沒來得及看,綠蘿就已經開始激起來,想要為南宮丞正名,也想要盡快將大司馬的真面目揭開,將大巫拉到自己的隊伍之中,趁早扳倒大司馬!
是以綠蘿在翻看著記錄冊,南宮丞和白晚舟就在一旁靜候。
但是當夜參加篝火晚會的男男攏共有數十人,每個人記錄的容也不,厚厚一本的記錄冊可不是那麼容易看完的。
綠蘿翻看了許久,也沒翻出重要的容來,倒是眼睛看得已經有些發酸了。
見綠蘿抬起頭來,南宮丞便問道,“公主,有什麼收獲嗎?”
“沒有,沒有……”綠蘿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前看起來一切正常,沒有人當夜見過什麼可疑的人……不會我翻完這一大本冊子了,一點蛛馬跡都找尋不到吧?那我們的線索豈不就斷得一干二凈了?”
“無妨,實在從口供里找不到線索,那我們就想別的法子,總有辦法揪出兇手的。”白晚舟安道。
白晚舟的話讓綠蘿燃起了希,繼續翻找起來,終于在冊子里找尋到了一些蛛馬跡。
“我好像翻到了,你們看——”說著,綠蘿將冊子擺在了南宮丞和白晚舟的面前,然后抬手在冊子上畫了一個圈,框出提到的那段話,“就是這里,這人親眼見到過當時有一位男子來與般若搭話,還看見二人站在一說了許久的話。雖然最后這人沒有親眼見到般若和這男子進小樹林,但是這人一定是有嫌疑的!”
“高大約五尺二、三,不算瘦,從側面瞧著他面上的皮不算黑,但不知是不是因夜里昏暗的緣由,瞧著手部的皮要黝黑一些……”
白晚舟念出此人說出的線索,思忖片刻才繼續道,“若真是這人偽裝的阿丞,那可有五尺六還多些,比這人高出不,這就是這人偽裝的破綻之一了,再加上目擊者說,這人手部和臉部的差有些大,正好也能證明他臉上是用了人皮面的,所以目擊者瞧見的他的面并非是這人原本的面。”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綠蘿贊同地頷首,“看來當夜確實有人見過此人,那接下來肯定還能翻找到更多線索的!”
于是綠蘿有重新燃起了斗志,繼續翻找起口供的冊子。
白晚舟見南宮丞一直沒說話,便低聲詢問他,“阿丞,你怎麼不說話?我方才推斷的那些,對嗎?”
“當然,”南宮丞握起白晚舟的手,放到了自己膝頭上挲著,“你說得很對。”
“那你在想些什麼呢?”
“我只是在想,在這易容我的男子與般若搭話之前,般若已經與我們有過接了,五尺二和五尺六的個子只要稍微一比較,其實一眼就能看出差異來,般若怎麼會發現不了呢?”南宮丞將自己的疑和盤托出,凝著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
白晚舟也覺得這其中有所古怪,但眼下并未有任何證據能解答他們的疑,只能大著膽子猜測,“這是不是說明,在般若與那男子接之前,要麼就是已經喝醉了,要麼就是被下了藥,反正是并不清醒的時候。見不清晰,這才讓歹人有機可乘了。”
“嗯,”南宮丞頷首,“有這可能,般若只有在不清晰的況下,才會被人輕易帶進小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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