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南宮丞安排的、每兩個時辰會去巡視一番的紫衛在第五次來到雜房之后,終于聽到了男人告饒妥協的呼喊聲。
“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全都說!求求你們了,別把我綁在這里,快把我放開,快把我放開……”男人在雜房里呢喃著,他的聲音不大,斷斷續續的,但每一聲都變得十分急迫,似乎再多一滴落下的水滴,就能殺死他似的。
于是紫衛便將他聽到的話告知了南宮丞三人。
彼時三人都剛睡醒一個的覺,睜眼天明,沒想到一睜開眼,就得到了這麼一個好消息。
其中最詫異的當屬綠蘿了,“我原先還以為,這男人過不刑罰,早就已經免疫了,所以在這滴水之刑面前,應該也沒這麼快妥協的吧?沒想到這滴水之刑的殺傷力竟這麼大,他就是再厲害,也不過只撐了一個晚上。白害我擔心了那麼久,以為真沒法子從他口中套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了。”
不過南宮丞面對這樣的結果倒并不意外,他猜測的,男人繳械投降的時間,也大概是這個時候。
白晚舟則是輕笑了一聲,回答道,“倒也不僅僅只是因滴水之刑的威力,滿打滿算下來,那人也有兩頓飯沒進食過了,沒有東西吃,他也彈不得,是沒辦法讓暖和起來的。在冷和滴水之刑的雙重迫下,他再不住了也是理之中。”
“這樣一想這滴水之刑雖然并不見,但卻也不比那些見的刑罰溫和多,似乎還更殘酷些。”綠蘿慨了一句,“那我們現在就把他提來審問審問?”
說著,綠蘿便準備招手紫衛去提人,卻被南宮丞攔了下來。
“不急,再耗他一耗,多一個半個時辰,出不了人命的。先用早膳吧,等用過了早膳,再提他來問也不遲。”
于是三人地用過了早膳,等吃飽喝足了,南宮丞才再次前往雜房。
這回白晚舟和綠蘿也已經沒能進去,但南宮丞允許他們支開窗子在外頭看幾眼。
因為眼下是大白天里,線十分充足,們支開一扇窗子后,也有照進了雜房里,整個雜房都變得亮堂起來。
男人似乎也到了有進,立馬瘋了似的扭起來,他想說話,但因為半日未進食,又一直被這滴水之刑折磨著,眼下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張口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沙啞了。
“誰來了?是誰來了?我不管是誰來了,快將我放出去!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我什麼都說,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訴你們!”
聽到男人的胡言語,南宮丞卻很滿意,他輕笑一聲,終于啟了口,“你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真的真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終于聽見了回復,男人沙啞的嚷聲更加刺耳了。
南宮丞皺了皺眉,示意紫衛將不停扭的男人按住,才又質問道,“好,我且問你,大巫的兒般若,是你殺害的嗎?”
“是是是,是我殺害的,是我殺害的!這就是我做的,我承認,我全都承認,求求你了,快放我出去吧,我不想在這里待了,快放我出去吧……”
好容易抓住這一線生機,男人自然全部都承認了,哪里還有半點要與南宮丞周旋的意思。
見他已經親口承認了,南宮丞這才微微頷首,命紫衛替他松了綁,“好,那我就姑且信你一回,暫且先將你松了綁。但接下來我要問你的,你也必須得如實回答,若是我發現你欺騙我,那可就不是一夜的滴水之刑這麼簡單了。”
“我明白,我明白!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就盡管問吧!我一定都說!”一聽到可能還會再罰,男人怕極了,整個人伏跪在地上,都開始瑟起來。
南宮丞便道,“我問你,是誰指使你殺害般若的?”
聽到這個答案,男人還是下意識地遲疑了片刻,似乎想到了大司馬,想到了自己如果開口說出這一切后,大司馬會如何懲罰他。
可是……眼下他若不如實說,又將經一次滴水之刑……
所以很快,在相對的兩頭之中,男人很快就有了取舍,“是大司馬!是大司馬讓我殺了般若的!”
雖然南宮丞他們早就知道般若的死,肯定與大司馬不了干系的了,但當他們親耳聽見有人承認后,心底還是忍不住地為之一震。
“真是大司馬!現在鐵證如山,我倒要看看,他還能狡辯到什麼時候!”綠蘿跺了跺腳,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你命后,是怎樣傷害般若的?”為了探聽到更多的訊息,南宮丞繼續追問。
眼下回應起之前發生的事,對于神在崩潰邊緣的男人來說,似乎是非常吃力的,所以讓他回憶般若被自己殺害的細節時,對他來說也不容易。
他沉默了許久,南宮丞也沉默了許久,始終耐心地等著他的答復。
冗長的幾息之后,才聽男人再次開口,“是大司馬給了我一張人皮面和一柄匕首,他讓我帶著那面混篝火晚會之中,想辦法蠱般若進小樹林,然后再用那柄匕首將殺害……”
“所以我當時就灌醉了,帶著進了小樹林……殺害之后,的尸首很快就發現了,我是趁著慌,逃走的。”
南宮丞也不對他抱有什麼希,覺得他當即就能將事的起因經過,包括所有的細節,都能說的一清二楚,但他說的這些也已經足夠了。
他認了罪,認了人指使,現在只要把這人丟給大巫,讓大巫自己去判斷,兒的死究竟該算在這男人的頭上,還是該算在大司馬的頭上便是了,并不需要南宮丞他們干涉。
于是南宮丞招手來命令幾名紫衛,“你們去給他弄點吃的,好生看管著,別讓他逃跑了。”
“不對,等等!我已經把我能說的都說了,怎麼還不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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