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臣信秀、吉久引以爲豪的靠“不死之力”獲得的強悍力量所帶來的威脅，最大程度削弱的出神化的消力技巧。

富至極的作戰經驗讓他能像預知未來一般，據二人的站位、姿勢就能提前預判出臣信秀、吉久所可能發的任何攻擊，並迅速擬定好應對措施，讓這二人因“不死之力”而獲得的敏捷難以發揮出應有的威力。

看著眼前這位實力遠超預期的老人，臣信秀的表與神經都已經繃了起來。

——現在的戰況毫無疑問是我們這邊佔優。

——但伯公的難纏程度……遠超想象。

——這樣一來，即使功拿下了他, 也不知要費多的時間……

雖然源一剛纔以一敵二，與臣信秀和吉久打得有來有回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在剛纔的一連串激鬥中，是源一落下風了。

臣信秀和吉久現在仍是無傷狀態，而源一的眉角與部已各有2道創傷——這便是最好的證明。。

只要再這樣打下去，是憑藉著人數優勢都能將源一給耗死。

不過, 儘管現在的戰況是源一落了下風, 但臣信秀卻沒有毫的雀躍與興。

他所追求的，可不是打敗源一。

而是快速打敗源一。

他們現在雖是佔了優勢, 但想要快速解決掉源一，絕無可能。

時間並不在他們這邊。

若不能將源一快速打敗，那麼從總上來看，不斷落下風的反倒是臣信秀他們。

臣信秀現在最擔憂的事，就是未能趕在緒方一刀齋等人趕到之前，將源一打敗。

屆時，臣信秀可不認爲他能夠僅憑他自己與吉久二人之力，同時抗衡極有可能和他們一樣擁有著“不死之力”的緒方一刀齋，還有能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的源一。

——再這麼拖下去, 緒方一刀齋他們何時出現都不足爲奇……

——要現在……就用那招嗎……

“臣大人！”

倏忽之間，臣信秀聽到了吉久對他所發出的高聲提醒。

他的這聲提醒其實是多餘的。

因爲臣信秀已經看到了——那柄朝他腦門劈來的神。

“明明自己是落下風的那一方，卻不作任何的守勢。”擡起吉骨食架住源一劈出的斬擊後，臣信秀髮出宛如嗤笑般的低低笑聲，“明明是個老人家, 但打法卻異常剛猛啊。”

“小子, 讓我來教你吧——就是因爲落了下風，所以打法纔要更剛猛。”

說罷，源一收回了剛劈出的神，然後用左手的炎融對臣信秀劈出了角度更刁鑽的斬擊。

……

……

初反手倒握著手裡劍，將手裡劍當短刀那般使用。

敏捷——這大概算是爲忍者的初最傑出的長了。

靈敏地躲過了前之人所刺來的長矛後，初的雙像2條的水蛇一般，纏上了此人握矛的右手，然後以特殊的技巧將此人甩倒在地。

接著用右手倒握著手裡劍，將手裡劍當短刀來使，刺穿了此人的咽。

咽傷口噴出的鮮，濺了初滿臉。

初沒有去——也沒有去的必要，磅礴的大雨會自將剛濺到臉上的鮮洗淨。

就這麼頂著張糊滿由鮮和雨水混合而的紅的臉，用冷漠的視線，掃視著自己的四周。

——一、二、三……七……還剩7個嗎……

一開始朝攻來的敵人一共有多？初沒有細數。

知道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論實力，的確是遠遠不及緒方、臣信秀這些怪，和這些怪的實力差距大到連爲源一提供有效的支援都辦不到。

不過——也只是實力不及這些怪而已。

對付這些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僅片刻的功夫，初的四周便躺滿了首。

還能好好站著的，僅剩目前以半包圍的陣型包夾著初的7人了。

這7人像是跳舞般，往前踏了一步後，又匆忙將踏出的腳步收回，都是一副想上不敢上，想退不敢退的模樣。

親眼見識了初的強悍實力後，所剩的這7人的心中都已蒙上了揮之不去的恐懼。

但一種名爲“職責”的玩意和這“恐懼”相互拉扯著，造就了他們現在這副“進不敢進，退不退”的糾結模樣。

將眼前這些人的醜態盡收眼底的初，心中暗道：

——這些人已經沒有啥威脅了……

確認僅剩的這些被臣信秀派來應付的這些人，現在都已變不值一提的烏合之衆後，初偏轉目，查看著不遠源一那邊的戰場。

初剛纔一直有留心源一他們那邊的戰況，所以老早便注意到了——面對著臣信秀和吉久的夾攻，源一已陷了下風。

有好幾次，初都不爲源一了一把汗。

——要……去支援源一先生嗎……？

自己現在已經有辦法騰出手去支援源一了，“前去支援源一”的這個想法自然而然地在初的腦海中冒出。

不過這個想法剛在的腦海中冒出，就被自個否決了。

了攥握著手裡劍的雙手。

——不……就憑我的實力，臣信秀和吉久這倆人中的任何一人，我都應付不了，本沒法對源一先生進行支援……湊過去，也只會給源一先生添麻煩……

昨夜，在大阪被吉久不費吹灰之力地打倒的那一幕幕，初現在仍記憶猶新。

——專注地做些……我能夠做到的事吧……

初抿著脣，沉思片刻後，緩緩將視線從源一那邊的戰場，挪轉到了……現在正倚靠在不遠的主桅桿上，被臣信秀的數名部下保衛著的琳還有那個錦盒。

那個錦盒是啥玩意，初無從得知。

但認得出——那個材小的孩，多半就是源一先生他們正苦尋著的那個琳小姐，外貌特徵完全符合源一他們之前所講的描述。

——源一先生他們就是爲了救回琳小姐，才這麼執著地追擊臣信秀……

——總而言之……現在就先幫源一先生他們救下琳小姐吧！只要能確保琳小姐安全了，那源一先生他們戰鬥起來，說不定便能更放開手腳！

心中打定了主意、確認了自己目前能夠幫上忙、能夠做到的事後，初將重心一，如離弦之箭般筆直地衝向現在正昏迷著、正被臣信秀的數名部下看守著的琳！

初的速度實在太快，再加上沒有料到初會跑去救琳，所以直到初都衝出了他們的包圍網，剛纔一直與初對峙著的那7名“與初戰鬥中的倖存者”才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

“停、停下！”

“追！快追！攔住！”

……

初這邊的靜，吸引了臣信秀的注意力。

他乘著現在吉久正與源一纏鬥的這個空隙，瞥了眼剛纔一直無暇去顧及的初那邊的戰場。

在發現初現在正奔向琳那邊後，臣信秀的瞳孔微微一。

“吉久！”

他毫不猶豫地向吉久高聲下令。

“你去幹掉那個忍者！”

聽到臣信秀的這聲命令，吉久不由自主地朝臣信秀投去驚詫的視線。

他還未來得及發表任何的疑問、意見，臣信秀便接著大喊道：

“快去！‘劍聖’由我一人獨自解決！”

這次，臣信秀的話音中帶著淡淡的不耐之。

聽著臣信秀這不容置喙的命令，吉久不敢再怠慢，連忙收起手中短槍，準備退出與源一的戰鬥。

臣信秀和吉久這倆人的大聲謀，源一自然是每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

對吉久的實力有著大致的瞭解，自知初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付得了吉久的源一，揮刀斬向吉久，打算阻止吉久的離開。

可他的刀纔剛劈下，一把紫柄打刀便攔在了他的斬擊軌道之上。

鐺！

神與吉骨食的刀鐔架在一塊。

“倘若可以的話，真不想和你一對一啊。”臣信秀冷笑著，用著古怪的語氣，向源一說著不知是玩笑還是真言的話語。

“如果不想和我一對一的話，就快點將你的那部下回來啊。”源一冷哼一聲，震開與他的神架在一起的吉骨食。

……

……

保衛琳的臣氏部衆，總計只有5人。

這5人在見著朝他們這邊奔來的初後，統統如臨大敵，端起各自手中的武。

對於這5人，初自然是完全沒放眼裡，有自信在短短幾秒的時間就能將這5人統統放倒。

然而——卻在這時，陡然看見一道黑影如一陣狂風般，自的左側前方，閃現到了的正前方。

看著這位突然現、攔在前的人，初臉上的神……先是怔住，眉眼上掛著愕然。

隨後，這抹怔住的神上，緩緩浮現出骨的厭惡與憎恨。

“啊！大人！”

“大人！”

……

那7名追在初的屁後面的臣氏部衆，見著了臣信秀的命令、順利地將攔截在初前方的吉久後，紛紛面欣喜與雀躍。

可他們還沒高興太久，便陡然聽見吉久用冷漠的語調向他們下令道：

“你們都給我退下，幹嘛幹嘛去。”

吉久的這命令，讓這7人都不怔住了。

“欸？”某人壯著膽子說，“大人，讓我們來協助……”

“你們能協個屁助！”未等此人將話說完，吉久便用不耐的語氣朝他們吼道，“你們只會給我添麻煩！都給我滾！”

吉久暴的口吻嚇了這7人一跳。

這7人被嚇得連忙遵奉吉久的命令，朝遠離吉久和初的方向逃去。

打發走了這些無關人等後，吉久沉下視線，看向現在就站在他前、與他僅在咫尺之間的孩。

“……初。可真有你的啊。”吉久用著無悲無喜得口吻，對著這位正咬牙切齒地怒瞪著他的道，“你竟然跑去和緒方一刀齋、木下源一他們合作了……”

“呵！”初冷笑了一聲，“跟緒方先生還有源一先生他們合作，可是我的得意之舉啊。”

“原本只是因爲覺得緒方先生他們說不定真有那個能力討伐臣，才以賭博的心態跟著他們一起行。”

“現在看來，真是讓我賭對了！”

初朝吉久投去赤的嘲諷目。

“哈，現在倒過頭來仔細一想——從昨夜開始就看到了許多有趣的畫面呢。”

“昨夜在龍水寺裡，看見被源一先生他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你，像條喪家之犬一樣地逃跑！”

“今天則看見你和臣信秀灰頭土臉的樣子！”

“能看見你們這副如此狼狽的姿態，我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面對初的嘲諷，吉久他——不爲所。

“喪家之犬般地逃跑嗎……初，機會難得，讓我再教你一樣東西吧。”

他淡淡道。

“如喪家犬般逃跑——這對我們忍者來說，並不是謾罵，而是讚揚。”

“不惜一切代價、不擇一切手段地完我們的任務——這是我們忍者的使命。”

“因此，只要任務還沒有完，我們就不能隨隨便便死去。”

“哪怕是要喝泥水，哪怕是要像條狗一般向敵人討饒，哪怕……是要親眼看著自己視若己出的孩去死，在完任務之前，都要活下去。”

話說到這，這個老人的語氣……緩緩和了下來。

“……初，我給你一個機會吧。”

“你現在趕扔掉武投降。”

“我怎麼說，也是伊賀之裡的現任首領。”

“只要你乖乖投降，事後我會去幫你向臣大人求。”

“有我的出面，你必定命無虞。”

“伊賀之裡的現任首領？”吉久的話音剛落，初便發出誇張的嘲笑聲，“現在的伊賀忍者們……不就是臣信秀麾下的狗嗎？”

“狗狗的首領，能在臣信秀那兒有多話語權？”

初的這席話……宛如將火藥桶的引繩點燃的火星。

吉久原本毫無表的臉上，浮現出眼可見的不悅。

“初，注意你的言辭。”

“我沒必要對狗狗的首領注意什麼言辭。”初深吸口氣，將左手往後腰一，再出了一手裡劍。

的雙手各倒握著一手裡劍，朝著吉久擺出了奇特的架勢。

“去你媽的投降。”

初口吐與這張漂亮臉蛋、優雅氣質毫不相襯的鄙話語。

“儘管放馬過來！”

“……明白了。”吉久將單手握持的短槍，改爲雙手握持，低重心，“既然你已做好覺悟了，那我也不再多言了。”

“接下來……我會徹徹底底地將你視爲妨礙我等大業的死敵。”

“待會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嗖！

話音落下，大的槍頭劃著弧線，迫近初的腦門。

吉久的這一擊似乎只是試探的攻擊，速度不快也不慢。

面對著這種程度的攻擊，沒有躲不過去的道理。

初冷哼一聲，向後連撤2步。

砸空的槍頭，著初的腦門劃了過去。

輕鬆地躲過吉久的這一擊後，初深吸口氣，後足猛踏，將與吉久之間的間距一口氣拉近，近到吉久的跟前。

舉起右手的手裡劍，對準吉久的膛用力刺去。

手裡劍上，裹挾著與初這副弱兒極不相符的強悍力道。

吉久饒有興趣地看著初的這一擊——然後不慌不忙地將短槍收回到前。

鐺——！

手裡劍的劍尖刺在金屬的槍桿之上。

因承不住這巨大的力量，手裡劍的劍尖直接斷裂。

順著手裡劍傳回來的巨大反作用力，讓初覺自己的整隻右手掌幾近失去知覺。

“不管看多次，都覺很驚訝呢……你竟然能在這個年紀，就將我們伊賀流的：運勁給練到這個水平。”

“只需假以時日……你所能達到的就，說不定就能超過我了。”

吉久的雙瞳，於此刻攀上了……微不可察的落寞。

“……真可惜啊。見不到你超過我的那一天了。”

鐺！

吉久用力將掌中槍一震，便震開了與他的槍桿架在一起的手裡劍，接著將槍一轉，把短槍自上而下地砸向初。

這次的速度、力道……都遠勝剛纔的那一擊！讓初覺像是有堵巨大的牆正朝砸來……

咬了咬牙關，向自己的右手邊跳去——

嘭！

短槍的槍頭砸中初剛纔所站的甲板上，直接砸出了一個小。

“唔……”初的五因疼痛而發生了輕微的扭曲。

下意識地擡起仍攥著手裡劍的右手，捂著那……被吉久剛纔的那一擊，削去了些許皮的左肩。

的速度……還是慢了吉久剛纔額那一擊些許。

雖然功避免了讓槍頭砸爛了的腦袋，但還是不幸因速度慢了點，而讓槍頭剮蹭到了的左肩……

“別去捂你的傷口。”吉久用冷漠的口吻對初說，“一旦擡手去捂傷口，那你還怎麼握武？”

……

……

日輝丸，船艙——

“船尾舵目前的維修況如何了？”在一衆部下的簇擁下，賀須蜂朝旁的部下問道。

“雷暴雨的影響，維修速度遠不及預期……”這名部下輕輕搖了搖頭後，向賀須蜂有條不紊地做著彙報。

聽取完彙報後，賀須蜂沉著，思索著面對目前損的船尾舵，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補救手段。

卻在這時，一名幹部面帶焦急地湊近到賀須蜂的側，問道：

“賀須蜂大人……天甲板那兒……臣大人似乎正和敵人打得相當激烈。”

“我們真的不需要派人去進行支援嗎？”

“不需要！”這名幹部的話剛說完，賀須蜂便不假思索地斥道，“你剛纔沒聽臣大人在天甲板上說的話嗎？”

“那種等級的戰鬥，不是我們能去參與的。”

“天甲板那邊，就由臣大人他自己去理吧。”

“我們現在只需遵循臣大人的命令，按部就班地繼續管艦船即可。”

“賀須蜂大人——！”

倏忽之間——一道語氣中滿是焦急、畏懼的話語，如利箭般刺賀須蜂的耳。

賀須蜂還未來得及去反問“怎麼了”，便聽見這名前來報信的船員用難掩驚恐的口吻急不可耐地接著喊：

“葫、葫蘆丸撞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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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的廣州簡直噩夢……爲什麼這世界會有回南天這種這麼反人類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