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樂觀，但能解決。”陌塵輕飄飄地說。

　能讓他說出“不樂觀”三個字，想必是很嚴重了，不過沐傾清楚他的能耐，他說能解決那就是理得了。

　“那就行，你別讓自己太累。”

　話音剛落，陌塵那頭有敲門聲響起。

　沐傾下意識消了聲音，只見視頻里的他抬起頭，接著聽到了陸菁菁的聲音。

　陸菁菁手里抱著一摞文件，走到把桌前說：“這是剛才助理送過來的加急文件，他被爺爺拉去問話，我就順便送過來了。”

　“放桌上吧，謝謝。”陌塵聲音清冽。

　只是兩句話，陸菁菁注意到了陌塵電腦屏幕上的況，看得到沐傾，但人不在攝像頭前，沐傾看不到。

　“和沐姐姐在視頻嗎？我不打擾你，先出去了。”極為有分寸地說。

　聽到門開了又關的聲音，沐傾好奇地問：“陸菁菁的能力如何？”

　陌塵翻看著那些文件，隨意地說：“還可以。”

　沐傾撇撇，能得到他的認可，想來是極為優秀了。

　又聊了幾句，沐傾眼皮開始往下搭，聲音也變得有些啞：“我困了，我要睡了。”

　陌塵看著困頓的小臉，笑了下說：“不用管視頻，你睡吧。”

　想去點掛斷按鈕的沐傾一愣，迷迷糊糊地看向他：“恩？不掛嗎？”

　“恩，我守著你，你睡。”

　沐傾只覺一暖流往心里鉆，眼底了又，應了聲“好”，然后躺進被窩里，找了個支架將手機架起來，側趴在枕頭上看著他，覺得安心不已。

　“晚安。”

　“恩，晚安。”陌塵見閉上眼睛，看了很久后瞥了眼墻上的鐘表，低頭繼續理文件。

　他還有不事要理。

　陸利群是從政的一把好手，但做生意的本事遠比不上陌戰，陸家又沒有一個有能耐的，公司能撐到現在純粹是靠著陸利群的那些人脈。

　……

　朝暖像抹幽魂一樣流在醫院附近。

　母親就在太平間躺著，但不敢過去，每次看到母親一不地躺在那里，心臟就像是有無數把刀在刺，一遍遍地撕裂塊。

　多希母親能睜開眼，笑著一的頭說：“暖暖，媽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朝暖走累了，坐在醫院花園的椅子上，看著地上枯掉的樹葉，覺得生命真的好脆弱。

　哪怕再努力，也挽留不了母親。

　之前都已經計劃好了，等母親差不多了，賺夠足夠的錢，兩個人就回老家，過舒服的日子。

　想著想著，朝暖淚流滿面，“媽……”

　“朝小姐。”不遠，一道聲音響起。

　朝暖捂著臉沒理。

　對方聲音大了幾分：“朝小姐！”

　朝暖這才意識到是在，抹了抹臉上的淚，偏頭去看。

　天黑了，只有路燈散發著微弱的，朝暖一開始沒看清對方，直到人家又走近了幾步，才認出是請的照看母親的醫護。

　“朝小姐，你在這兒啊，我找你好久了。”醫護笑了笑，試探著說：“那個，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難過，但是我手頭有些，剩下的錢什麼時候能結啊？”

　以前都是按季給的，朝暖給的薪水不低，醫護知道是大明星不缺錢，也不怕，但現在病人不在了，朝暖又鬧出那麼大事，醫護打不通電話，生怕這段時間的工作都打水漂了。

　朝暖聲音沙啞地說：“還剩多，我現在轉給你。”

　醫護想了想報了個數，朝暖沒有多問，直接打開手機給轉過去。

　醫護見這麼利索，一時有些心虛，其實報的虛高了些，沒想到人家給得這麼利索。

　口袋里的手機震了兩下，聽到朝暖說：“轉過去了，你看一下，這段時間辛苦了。”

　醫護看著憔悴的面容，一時間良心泛起，心里有幾分難，只好說：“你節哀啊，你媽媽肯定不想看到你這麼難過的。”

　朝暖沒說話。

　明知道難過，為什麼還要做這種傻事呢？

　醫護見沒心說話，默默地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朝暖聽到腳步聲，再次聽到醫護的聲音。

　“朝小姐，有個事，我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說。”

　朝暖看過去，疑地看著。

　醫護回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一幕，心里橫下心地說：“你媽媽自殺的前天晚上，病房門口閃了個人影，像是從里面出來的。”

　朝暖唰的站起來，“誰？”

　醫護搖搖頭，“沒看清，當時我在走廊的另一頭，我視力又不好，對方走得很快，我一開始沒多想，還以為是護士。我進病房的時候還問你媽媽來著，是不是護士來查房了，嗯了一聲，我就沒再當回事。”

　后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看的不真切，但約注意到對方頭頂上戴著個有帽檐的帽子。

　哪有護士戴鴨舌帽的？

　這事醫護本不想說的，人都沒了，不想給自己找事，但心里像是有個疙瘩，剛剛看朝暖那麼可憐，不說心里實在不舒服。

　“別的我就不知道了。”醫護說完就匆匆走了。

　翌日。

　沐傾到了公司后就開始讓人著手去查是誰把朝暖母親的死發到網上的。

　查到最后，是一個新聞社的狗仔。

　沐傾跟對方約了見面時間。

　晚上七點，咖啡廳。

　對方來得很及時，聽了沐傾的詢問后解釋說他跟了朝暖好一段時間，發現總去醫院，便順藤瓜知道母親的事，出事那天，他從醫院打聽到母親死了，又看當時網上都在議論朝暖，便了出去，想給新聞社搏熱度。

　沐傾聽著他的解釋，不聲地喝著咖啡。

　狗仔一口氣將杯子里的水喝完，笑著說：“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該說的我都說了，我接下來還有事，沐經紀我先走了。”

　沐傾將一張銀行流水單扔到桌上，意味深長地出聲：“我查出你前天到賬了五十萬，這錢怎麼回事？”

　對方一愣，隨即訕訕笑了下：“這是我前段時間挖的一條消息，對方不想讓我給的封口費，你知道的，我們這行經常有這種事發生，華晨也沒給我們新聞社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