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的話音剛落,唐家的人一片寂靜,人人面面相覷,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唐中臉蒼白,他直直的瞪著沈芝,厲聲道:“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得了那東西?”
沈芝抿了抿脣,結結道:“照兒說,怕是從那個緣樓的子那得來的。”
唐中顯然在極力忍著憤怒,唐佩照因爲殺人下獄的事已經讓他丟進了臉,如今竟然還得了這病。這對他,對唐家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虧他之前還爲了自己那個兒子到奔波,卻沒料到那個孽子已經是自掘死路了。
衆人喊來了大夫,守了老太太一段時候後,好容易唐老太太又慢悠悠的醒了過來。有了意識第一件事就是拉住牀邊坐著的唐中的手,含淚道:“中兒,中兒,無論怎麼樣,一定要把照兒救出來啊,他畢竟是我們唐家的嫡長孫,怎麼能讓他在那個下賤地方待著呢,如今還生著重病。”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我可憐的照兒,說不定在等著我們去接他呢。”
沒人敢跟說唐佩照到底得的是什麼病,看老太太這般虛弱的模樣,怕是再一點刺激又就不了了。唐中強下怒火,安道:“放心吧,母親,你先好好養病,這事有我們就行了。”
說罷他就站了起來,掃視一圈後囑咐下人道:“老太太你們好好看著,不要再讓氣了。”
唐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想瞞著老太太這事。衆人也都知道他這心思,也都跟著他一起出了門,只留下老太太一人在抹著淚。
一路上胡玫一直在著眼淚,李琴看了一眼,突然道:“我記得之前我家那邊也是有這樣的況。有一家的兒子殺了人下了牢獄裡,恰巧也是在牢裡生了場大病。後來府就讓他們家接了回去,說是治一段時間況好轉了再回去。不知道大爺是不是……”
疑問的看向沈芝,見沈芝不說話也就閉了。可李琴這話一說頓
時提醒了胡玫,幾步上前,撲通一聲跪到了唐中面前,哀求道:“老爺,四姨娘都說了,進去了的生了重病就可以接出來治好了再進去。大爺是不是也能這樣,不管怎麼說,先接出來治病,不能讓大爺待在那個地方啊。”
死死拽著唐中的衫,又轉過去對沈芝哭著道:“夫人,您去見了大爺,大爺是你親生兒子,唐家的嫡長孫,他不能就那麼死在那地方啊。”
李琴說的其實沒錯,大齊的確是有這個律法,尚未判刑的人若是生了重病,家屬是可以將他接出來優先治療的。
但胡玫的話卻讓唐中有些猶豫了,目前唐佩照染病的事還只是唐家人知道而已,可若真的走到那一步,那就不止是這點人知道了。一旦這事鬧開了,唐家的臉會丟的更徹底了,人人都將知道,唐家的長子,不僅因爲青樓的一個子殺了人,還染上了髒病。
唐中有些猶豫,他並非不擔心唐佩照,但兒子沒了還可以再有,況且前不久五姨娘才爲他生了一個。雖然是庶子,到時候抱到沈芝邊養也就算是嫡子了。但接出了唐佩照,不僅是爲他治病的事,太子爺若是知道了這事,怕是自己將來在太子府也不好過了。
沈芝一眼就看出了唐中的想法,而自己本也是不願意救唐佩照的。如見見胡玫這般哀求,心下一冷,面上卻悲傷道:“這事老爺跟我會好好商量的,你別擔心啊。你還是顧著蓮兒吧,嫁過去不久,又是你唯一的兒,你不替心還有誰能幫到。至於照兒,有我跟老爺就夠了。”
胡玫聽了的話,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可不知爲什麼不再說話了。的手緩緩落下來,似是完全放棄了一般。胡玫爬了起來,站到了一邊,整個人彷彿都失去了生氣般,呆呆的看著地面。
唐中與沈芝沒理,直接走了。唐佩莞看了胡玫一眼,對李琴使了個眼道:“也不知道弟弟怎麼樣了。”
李琴接話道:“可不是,京兆獄那種地方,不是一般人可以呆的。何況大爺還病的那般重。”
唐佩莞道:“母親看樣子怕是一時半會不會接他回來的,畢竟這事說出去實在有損唐家名聲。”
胡玫一僵,幾乎是焦慮般的看了下們,復又低了頭去,慢慢向前走去。
唐佩莞見們對話有了效果,淡淡一笑,繼續道:“如今怕是隻有祖母會擔心佩照的事了。”
“可是誰敢跟說呢,”李琴掃了一眼胡玫,故意大聲道:“怕是隻能由著大爺這麼下去了,也不知道他能撐多久。”
似乎是被這話刺激到了,胡玫加快腳步急急的走了去。李琴與唐佩莞對視一眼,相視一笑,估計不用等多久就能看到另一場好戲了。
唐佩莞晚上就收到了消息,說是三姨娘胡玫去了老太太那,在門口跪了一下午只求老太太去將唐佩照救了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跟李琴的那番話刺激到了,可胡玫竟這麼快就去找了老太太倒是出乎的意料。唐佩莞原以爲至要等到明天胡玫纔會想通,沒想到這纔過去了多久就忍不住了,這番子之心倒是讓唐佩莞有些敬佩。
衆人都趕去了老太太屋裡,老太太已經從胡玫那知道了唐佩照的生病的真相。氣的臉發紅,奄奄一息想的靠在牀頭,額頭上敷著熱巾,一聲聲的哭嚎著。
唐中看見這樣,心裡有些不忍,走上前去想勸勸。可唐老太太一把甩開他的手,怒罵道:“你別管我。”又指著沈芝怒斥道:“你還是不是人,照兒是你的親生兒子,如今還躺在京兆獄裡。現在他生了重病,就要死了,你還不想把他接出來,你到底是不是他的母親!”
沈芝沒料到會這麼快就知道了這事,環視一週就見到胡玫跪在牀腳,艾艾的哭著,很明顯就是告的狀。
沈芝氣一滯,恨不得上去狠狠踹一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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